“這樣不是更好玩?”周南山很清楚,陸凌遠唯一的弱點是什麼,僅這一點,他就可以讓陸凌遠生不如死。
周南山重新撿起那隻鞭子,緩緩地走到季博衍的身邊,狠狠一鞭子抽下去,立馬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可是季博衍卻不在發出聲音,甚至連一聲求饒都沒有,就那麼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嘴裡一片腥甜。
“不要!周南山,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別動他。”陸凌遠的聲音透著恐懼,他能夠感受得到,季博衍越來越虛弱,如果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撐不住的。
周南山聽到他這樣說,嘲諷的勾起嘴角,轉頭看著他。“以前你不管受多重的傷,不管什麼樣的處境,在誰的面前,從來都不曾求饒,今天你竟然為了他求我?這還真是諷刺。”他冷哼一聲。“只可惜,這不僅僅是你我之間的恩怨,我也不可能會放過他。”話畢,他又轉頭在季博衍的身上狠狠的抽了幾鞭子,這個時候,季博衍渾身上下已經鮮血淋漓,看上去觸目驚心。
而這所有的痛,都掩蓋不了一件事,陸凌遠竟然為了他,那麼低三下四的去祈求周南山,事情不還是這樣的。“陸凌遠,不要。不要為了我低頭。”
“是我不好,今天你若死了,也別把我一個人留下。”陸凌遠的眼中帶著決絕。眼睜睜的看著季博衍被折磨的遍體鱗傷,卻無能為力,這樣的感覺,該死的難受。
這時候,門忽然被人打開了,一個人影衝進屋子裡,攔住周南山,這人正是周南山的副將左廉,此時他正一臉的緊張,死死的抱著周南山的腰。
“你要造反不成!”周南山握緊了手裡的鞭子,卻奈何被他阻擋著。根本無從下手。
“將軍,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周少真的會死的。”左廉死死的抱著他的腰,完全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你現在是在為了周言,跟我作對嗎?”周南山冷冷的問道。
“屬下不敢!只是上方來了電話,您得先去知會一聲,畢竟那邊要緊。”左廉焦急的說道。
周南山一聽,放下了鞭子。“你放開我吧。”
“不,我不打你。”左廉依舊死死的抱著他的腰。
“你放心,我不打他。這個時候,我分得清孰輕孰重。”周南山嘆了口氣。
儘管心裡懷疑,左廉還是鬆開了手。
“給我好好的看著他。”周南山說完冷冷的掃了一眼季博衍,轉身出去了。
看著周南山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左廉才鬆了一口氣,忙蹲在地上把季博衍扶起來。“周少,你怎麼樣!你堅持住,我帶你離開這裡。”說著,他就要把季博衍背起來。
季博衍抓住他的袖子,制止了他的動作。
左廉不解的看過去,就看見季博衍無力的搖了搖頭。“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
“你放心吧,將軍不會把我怎麼樣的,頂多發現的時候就是一頓胖揍,你知道的,我在挨揍這方面很有經驗的。”左廉看著季博衍被打成這幅樣子。心裡十分難受。
“我要走可以,他也必須跟我一塊。”季博衍用目光點了點陸凌遠。
“這個恐怕不行。”左廉面露難色。“他是我們的重要犯人,你知道的。我是個軍人。”在這件事情上,沒得商量。
“你出去吧,我在這挺好。”季博衍的聲音有氣無力。
“陸凌遠是註定要死的,你又何必在這裡搭上自己。”左廉不希望他犯傻。“別固執,我帶你離開。”
季博衍搖了搖頭。“這不是固不固執的問題,至少這次來了,我沒後悔。”在此時此刻季博衍忽然就釋然了,因為他發現,陸凌遠這個蠻橫粗暴的蠻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在他的心裡佔據好大一塊位置,挖也挖不走,甩也甩不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認命。
“我真的是好心沒好報,你愛怎樣就怎樣吧。”左廉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就要離開,結果走到門口,還是狠不下心,轉頭又問了一遍。“你當真不走?”
“當真。”季博衍無比堅定的回了兩個字。
“這是你自找的。”左廉終是不再理會他,轉身離開了
季博衍費力的爬到床邊,背靠著冰冷的木板,看上去極其狼狽,腦袋枕在床角,看著被綁在那裡的陸凌遠。
“你為什麼不走。”陸凌遠沉著聲音問。
“我記得剛才有人說…我要是死了,也別把他留下。我等著你兌現諾言。”季博衍虛弱的扯了扯嘴角,兩人目光在半空中相撞,均是勾起了嘴角。沒有說一句話,卻勝過千言萬語。
身上的傷疼得厲害。季博衍只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漸漸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恍恍惚惚間,他似乎聽到陸凌遠在跟什麼人說話,可是他的眼皮實在重的厲害。根本就睜不開眼,直到許久許久之後,周南山去而復返,而這次,他不打算讓季博衍繼續活下去了。
“剛才左廉放你,你為什麼不走。”他冷冷的問。
季博衍疲憊的睜開雙眼,看著一旁臉頰高高腫起的左廉,頓時明白了什麼。“我沒你那麼沒心沒肺。”他這話充滿了輕蔑之意,帶著幾分挖苦的味道。
“既然路是你自己選的,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周南山的手緩緩地攀上他的脖子。
“周南山,你要做什麼!”陸凌遠一遍喊一邊劇烈的掙扎著。
“幹什麼?當然是送他上路,你不是看的很清楚?”周南山的手慢慢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