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偵探,你媳婦又在吃醋![GL] - 大偵探,你媳婦又在吃醋![GL]_分節閱讀_12 (2/2)

兩人走進郭意眉家中的藥店,郭意眉的母親蔡桂正站在櫃檯邊發獃,見到楚世安她們走進來,連忙招呼:“兩位小姐,是來買葯的嗎。”楚世安和安十謹相視一眼,開口道:“蔡大姐,我們不是來買葯的,我們是因為您女兒的案子來的,我們找到了一些證據,證明那三個孩子並不是殺害你女兒的兇手,案子另有隱情,所以我們希望您能允許我們重新驗您女兒的屍體。”蔡桂聞言臉色驟變:“你們是警察嗎。”“不,我們不是警察,我們是文先生請的私家偵探。”楚世安認真的回答。
“哼,我就知道是他們請你們來的,我女兒已經死了一年,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讓她好好在地下躺著不成嗎。”蔡桂的神情激動了起來,指著楚世安的手指微微顫抖著。“蔡大姐,因為這件案子我們真的找到了一些警方當初沒有找的證據,所以我們才會來找您,那三個孩子跟您的女兒一樣大,如果她們是被冤枉的,難道您就真的忍心看她們被冤枉,一直關在監獄里毀了一輩子嗎。”楚世安懇切的勸解道。
“無論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我不會再讓人糟蹋我女兒的屍體。”蔡桂很堅定,楚世安說的話似乎絲毫沒有打動她,她走出櫃檯下逐客令:“你們如果不是來買葯的,那麼請兩位小姐離開,我還要做生意。”“您的女兒很愛您,我們看過她的日記,每篇日記里她都會寫到您,而她寫的最多的就是您是個好母親,是個堅強的女性,她不想讓您失望。其實,您也一直在自責吧,她失蹤遇害的前一天,您跟她爭吵過,甚至打了她,我沒說錯吧,蔡大姐。這才是您一直以來,最後悔最痛苦的事。”楚世安輕輕嘆了一口氣,指著櫃檯邊一個相框,那個相框的玻璃被砸碎了,裡面的相片也能看出被撕碎然後小心的粘起來的痕迹。
蔡桂身子一僵,面上的表情凄苦起來,她微微張了張唇,回頭看著那張照片,上頭穿著校服的郭意眉摟著她的肩膀,正笑的一臉幸福。楚世安走近兩步,繼續開口:“在您眼裡,她一直是個很好的孩子,成績好聽您的話。因為丈夫的早早離去,您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身上,您希望她出人頭地,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可是當得知她在學校偷其他同學的東西時,您生氣了,您憤怒了。您拿起了那個相框,砸向了她,所以她的脖子上才會留下傷,您斥責她,覺得她給您丟了臉,讓她滾。所以她哭著離開了,可是您卻不知道,那竟是您見她的最後一面,我說的對嗎,蔡大姐。”
蔡桂的身子突然癱了下去,安十謹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她,這個單身母親很瘦很輕很憔悴,與照片上那個微笑著有些富態的女人判若兩人:“你說的沒錯,我打了她。她是個好孩子,從小到大她從來就沒有讓我失望過,以前她很胖,小朋友罵她,她回來后就跟我說她一定要減肥。半年的時間,她用自己的毅力堅持了下來,變得苗條漂亮。她聰明孝順,她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孩子。我把我這一輩子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可是她為什麼要偷東西啊,她為什麼要做錯事。我當時知道后太氣憤了,我該死,我扔了她,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個孩子她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後悔啊,我為什麼要打她,我為什麼要凶她,我為什麼不好好跟她說,我為什麼不抱抱她。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孩子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蔡大姐,眉眉她說,您是一個堅強的好母親,您教會了她許多事。就算是她不在了,您也應該堅強的活下去,這樣,她才會真的安息。”楚世安輕輕蹲下,看著蔡桂的眼睛。安十謹扶著她,放柔聲音,輕輕抓了抓她的手臂:“蔡大姐,其實您看到文先生他們每天跪在您的門前,您是有動心的對嗎,眉眉說您是一個善良心軟的人,那三個孩子,您就真的不肯給她們機會嗎。”蔡桂坐在地上絕望的閉上眼,淚水緩緩的滑落,她的發間多了許多與她年齡不符的白髮,與那照片上兩年前的她相比,似乎蒼老了十歲,帶著沙啞悲痛的聲音疲憊的響起:“驗吧,你們願意驗就驗吧,我不管了,就算到最後證明她們是無辜的,我也不會原諒她們,她們是傷害我女兒的人,可我也是個做母親的人,我之所以答應,是因為不想再看到...看到那對父母繼續跪在我門前了。”
蔡桂答應了開棺驗屍之後,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只是拿起那被摔的支離破碎的相框,輕輕的擦拭著,眼中的淚怎麼也止不住,滴落在相框上,一遍一遍的模糊了照片上郭意眉的笑臉。
之後一切順利,聞訊而到的文家夫妻又在蔡桂的家門口跪了許久答謝,答應驗完屍后厚葬郭意眉。只是這一切讓那個絕望傷心的母親仍是無動於衷,甚至不肯見他們一面。
將墓地里郭意眉的屍體挖出,帶回夏小禾的醫學院開始驗屍。安十謹的專業就是法醫學,更是在m國擔任過驗屍官,同時擁有人類法學專家的稱號,她的專業技術在國內也是首屈一指,無人質疑。
楚世安站在一旁等候結果,安十謹和夏小禾檢驗屍骨。那具躺在檢驗台上,的屍體曾經也是一個鮮活的孩子,可是如今只能化作一具白骨冰冷的躺在那一動不動。“有結果了。”安十謹脫掉手套,洗乾淨手,一邊擦乾淨手一邊走到楚世安身旁。“是他殺,還是...”楚世安連忙追問。“她身上一共有十二道穿刺傷,但是每一道都不是致命傷,她的死因是流血過多產生休克然後死亡。我給屍骨做了全面的毒理檢驗,在穿刺傷口檢驗報告里,利多卡因檢測呈陽性。”“利多卡因。”楚世安疑惑的反問。“利多因卡是一種神經阻斷器,也就是說,她被殺的時候是沒有痛覺的,但人是清醒的,她能親眼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看著自己慢慢流血而死。”安十謹回頭看著那具森白的屍體,眸子露出複雜的神情。
“對她來說,太過殘忍。”楚世安輕輕嘆一口氣,她抬手輕輕搭在自己的脖頸上,那種看著自己流血而死的感覺,她再清楚不過,因為她曾經也這麼躺在冰冷的地上,看著自己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流失,險些就死去。“在她的身上,右臂肋骨胸骨大腿都呈現了不規則的骨裂,只有她的左臂沒有絲毫的傷口,而根據之前看過她的筆跡證明,她是一個左撇子。再根據刺穿傷的傾斜度,刺傷她的人...”安十謹說到一半卻停住了。“刺傷她的人,是她自己。”一旁走過來的夏小禾接過她的話。
“她是自殺。”楚世安輕吐一口氣,閉上了眼。安十謹雙手擦在口袋裡,靠在楚世安身旁,唇角勾起一抹未達眼底的輕笑:“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她懂得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她有條不紊的製作自己被殺害的現場,給那三個女孩喝下苯二氮讓她們失去神智,然後在小木屋裡留下自己的頭髮皮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有她們指紋的剪刀膠帶,封住自己的嘴,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那麼多的傷口,看著自己慢慢死亡,就是為了嫁禍給那三個傷害了自己的人。”
“是啊,她真的很聰明,只是這個聰明的女孩卻走向了絕路,她死了。”夏小禾輕嘆一口氣,惋惜道。三人一陣嘆息,望著郭意眉的屍骨,沉默了許久。
第30章 楚穆
當初引起全城轟動的案子,在一年後的今天出現了反轉,那三個入獄的女孩竟然是冤枉的。全城各大報紙爭相報道,民情激憤,那些永遠不明情況卻總是愛以審判者正義者出現的人民群眾,似乎忘記了當初案子發生時,曾在電腦上曾在討論中,脫口而出多少惡毒的詛咒,還有那些義憤填膺在冤案發生后多少次攻擊那真正無辜的那三對父母。
法庭重新受審了這件一年前的案子,根據重新採集的證據,重新審判。那三個女孩當庭釋放,撲向了她們家人的懷抱。楚世安和安十謹一人抱著一杯咖啡,站在法院對面的街口,看著一出門就被記者包圍的那三個女孩和她們的家人。
“在你眼裡,她們算是真正無辜的人嗎。”安十謹靠在楚世安身旁,輕輕開口。楚世安遙遙的望著那三個短髮,臉上帶著淚痕的女孩:“她們不算真正的無辜,雖然她們未殺伯仁,伯仁卻因她們而死。偷東西縱然不該,但是毀人名譽結伴冷落,甚至到冤枉更不該。不過這一年,也是對她們的教訓吧,希望她們能懂得與人為善,而不是咄咄逼人。”“我倒是不認同你說的,的確該與人為善,但是郭意眉冤枉她們才是真正的不該,她恨她們,所以賭上自己的性命去誣陷。”安十謹搖了搖手中的咖啡。“你說的對,都有罪。”楚世安輕輕笑了笑,靠在牆上望著天。
“你呢,你有沒有罪。”安十謹突然開口問道。“有,你也有罪。”楚世安偏頭看著她,臉上露出了柔軟的笑容。
那笑容太真了,安十謹甚至能看到她那雙明亮清冽的眸子也跟著笑了起來,她抬手捂住楚世安的眼睛,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所以,你是在闡述,眾生皆有罪這個理念嗎。”“原本就是如此,眾生皆有罪。”儘管被蒙住了眼,楚世安的唇角仍是微微上挑著,安十謹甚至能感覺到手掌心,被楚世安長長的睫毛刷過,她在眨眼睛。一向清冷的人,今天或許是因為解決了一件案子,變得有些開心調皮起來。只是她的這幅模樣卻讓安十謹更加動心。
所以她才會鬼使神差,在車水馬龍的街頭,輕輕的吻了上去。雙唇交接的那一刻,安十謹的心幾乎是在咆哮著,耳邊的轟鳴聲甚至像是要震破她的耳膜,不要推開我,如果你有一點點喜歡我的話,請不要推開我,就算是要推開,可不可以等我我的唇染上你的味道再推開我。
可是楚世安還是推開了她,在她們的唇相接幾秒后。不過安十謹或許能為自己找到借口,楚世安推開她不是因為厭惡,而是她們身後,那個帶著憤怒的喊叫聲:“楚世安。”安十謹能感覺到,在聽到那聲怒喊聲后,楚世安的身子瞬間僵硬了起來,貼著她手的指尖瞬間就冰冷了。
站在她們面前的,是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帥氣,臉色陰沉死死的盯著楚世安,眼睛微微泛紅帶著濃烈的恨意,垂在一旁的手死死的握著,讓安十謹擔憂他下一秒是不是會直接上前打人。腳步輕移,安十謹擋在楚世安面前,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位先生,有事嗎。”男人不屑的瞥了安十謹一眼,咬著牙嘲諷的道:“楚世安,你真是有本事,又找到了一個女人給你當擋箭牌嗎。”“安十謹,這是我認識的人,你先回去吧。”楚世安臉色蒼白的推開擋在她面前的安十謹,唇抿的死死的,身子還微微的顫抖著,無不說明她此時的心境極其不平靜。
安十謹擔憂的看著楚世安,想要去抓她的手半途又放下了:“我就在那邊,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喊我,小心點。”說完就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頭看著那個男人,眸子一斂:“這位先生,我看你身上穿著警服應該是個警察,希望你能對你應該保護的市民多一點尊重。”說完就走到不遠處的一個露天咖啡館坐下了,目光卻一直望著這邊的動靜。
“楚穆,好久不見。”楚世安輕輕退了兩步靠在牆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只是手微微顫抖著,打火機打了好幾次都沒有著。“啪嗒。”楚穆從她手中奪過打火機,給她點煙,看似體貼的舉動,可是看著她的眼神仍是帶著刻骨的恨意,到嘴邊的話也仍是惡毒:“多抽點,等你哪天得肺癌死了,我就該放鞭炮慶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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