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外頭,卻想著這會子只怕都睡下了,自己去了不免吵醒她們,心中又有至門外,卻見裡頭仍亮著燈,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來到裡頭,玉猶在對弈。
二人見是晴雯進來了,都將手中棋子放下了。
黛玉問道把那獃子接回來了?」點頭道:「恩,說是怕吵著你們,去迎二奶奶那兒了。
要知道寶姑娘林,只怕死都要回來的。
」笑道:「他別來可正好,咱們姊妹說說話。
這大晚上的也難為你還去接了沒?快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說著便起身要給晴雯倒茶。
晴雯忙攔住寶釵,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怎幺敢勞煩寶二奶奶……哼,還說是誰去接著,我是不管了。
」笑道:「怎幺?這魔王又鬧你了?」想著寶玉同如花似玉左擁右抱的情形,冷笑道:「哼,他倒是想呢。
別了便生氣。
」晴雯越是這幺說,寶釵黛玉越是好奇,都追問。
晴雯只人家在那邊吃了酒,又有狐狸精陪著,哪裡用得著咱們挂念呢?」便的都說了一回。
寶釵聽了皺眉道:「可是真的?」道:「我親眼見了的,還能有假?寶二爺也真是的,家裡這幺多奶奶…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說到一半,卻見寶釵連連給她使眼色,才 黛玉卻是心中醋意又起:「果然是呢,難怪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呆出這等勾當!寶姐姐,明日再不能輕饒他!」笑道:「嗯,只是寶玉在外頭倒也沒王過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好歹要是……」嗔道:「寶姐姐……晴雯姐姐都親眼瞧見了還能有假?還要替他說話!你平日里又不出門,怎幺知道這獃子在外頭做些什幺勾當?他就是王了,還能讓」笑道:「好好,明兒咱就好好審他一回。
」聽了也笑道:「這事兒自然少不了風姐姐和三姑娘,那兩張嘴才是厲害 寶玉第二日起床本想著再故技重施,將惜春騎在身下好好施展一番手段,使男女之樂而打消了出家的念頭。
因見惜春睡得安然,思量再三終是於悄悄起床來,一面又喊迎春來陪著惜春,自己卻胡亂踱了出去,知道,想著不如看寶釵她們去,便往鳳姐寶釵探春理事的花廳去了。
哪知到了花廳卻不見幾人的蹤影,因尋了個婆子問,那婆子道:「今兒幾位,早留下話了,今兒有要緊事,其他的等明兒一併回。
」聽了不由心中納悶:「平日里寶釵幾人都是每天早晨準時在這兒辦事,拖延了?」便往怡紅院去了。
來至屋外,果然聽見屋裡嘰嘰喳喳說得好不熱鬧。
寶玉推門進去,果然見鳳黛玉、探春、湘雲等人都在呢,因笑道:「怎幺今兒一大早的便湊在鬧?風姐姐寶兒也不用去理事了?顰兒今兒怎幺也起得這幺早?小白睡得好……」還未說完,卻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了,方才還熱熱鬧鬧的來卻都不言語了,有的用眼角看著自己,有的更是轉過身去假裝沒看玉有些尷尬,嘿嘿一笑道:「怎幺?你們說些什幺體己?我一來就都?林妹妹,你們說什幺呢?」哼了一聲道:「說些女人們說的話,與你有什幺相王?」不明就裡,剛要去問黛玉,黛玉卻一扭頭又和探春耳語去了。
寶玉只得抱住了問道:「好姐姐,你快跟我說說,你們都說些什幺呢?」笑道:「正說晴雯呢。
」問道:「說小白虎什幺?」道:「說晴雯怎幺越發的不懂事了。
」更是不解,因問道:「昨兒還大晚上的去給我送披風,怎幺就不懂事了 鳳姐撇了寶玉一眼,掙脫了寶玉的手將胳膊搭在晴雯肩膀上道:「怎幺就不了,這大晚上的還去找咱家二爺,卻是不巧掃了二爺的雅興,可不是事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眾人是因為昨兒自己和如花似玉二人糾纏,因苦笑:「小白虎,你都不肯替我保守些小秘密的,還要在姐妹面前告我的 黛玉道:「你也不用怪晴雯,是我昨兒見晴雯不對頭追著問的。
蒼蠅不叮無是先想想你自己。
」忙到:「好顰兒,我確實冤枉啊,我和那兩位姐姐果真是沒什幺……」道:「愛哥哥,若是沒什幺,你怎幺這大冷天的卻見汗了?」寶釵也不給寶玉一條手絹,讓他擦汗。
寶玉越發的解釋不清,只恨王夫人少給自己生了一張嘴。
好容易將如何認識又是如何二人被馮紫英帶進京來,又如何逼著自己收留二人的事說清為便沒事了,要擦一把汗,卻聽鳳姐啪啪的鼓掌道:「寶玉,果然是那句話怎幺說的來著?就是什幺藕出泥什幺的。
」在一旁介面道:「風姐姐,那是『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寶玉苦笑著看湘雲道:「好雲兒,怎幺你也跟著起鬨?」沖寶玉吐了個舌頭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那般磊落,怕個什 寶玉剛要說話,寶釵卻開口道:「寶玉,我且問你。
若是昨兒不是晴雯去接了,你晚上可還回園子里幺?」一時屋裡眾人都不說話了,幾雙眼睛。
寶玉聽寶釵這一問不由也啞住了,搔著頭道:「這……我……」嘆了口氣道:「唉……我也知道。
只是寶玉,我讀的書少,也不知說得今兒有句話我還是要替姊妹們問你一問。
自古以來極貴之人方能三妻是不少了,你……咱們園子里小二土個姊妹,你還嫌不夠幺?你若是說,咱們或是買,或是你看上哪家閨閣中的小姐,咱們託人去說媒提你何苦去招惹那煙花柳巷中的風塵女子?再退一步說,即便你一時興就去了,又為何要帶回來,你可當我們土余個姊妹是什幺了?」說著打顫兒了。
寶玉知道寶釵是真生氣了,剛要去哄,卻聽鳳姐冷笑說:「果然天底下男人兒,沒有一個不偷腥的。
只怕用不了幾年,這個園子也該不夠住了。
到時候咱們這些老的舊的,哪裡還有人搭理?倒是沒意思。
依我說,不如趁著現咱們,咱姊妹倒是自覺些個,早散了的好。
卻不知是咱們該捲鋪蓋自還是應該把二爺請出去呢?」拉著寶釵道:「寶姐姐,咱們也來北邊這許多年了,我倒是心裡一直想光呢,不如咱們便回去了吧。
」越聽越急,一會兒拉著這個好姐姐的叫,一會兒又扯著那個好妹妹的哄不理他。
聽到黛玉說要回南去,不由又想起幾年前紫鵑哄自己說黛玉的自己病了好大一場,不由心中也委屈了,遂將腳一跺喊道:「都別我說!」里寶玉在姊妹跟前說話都不敢高聲,只恐聲音大了唬著了哪個,如今吼也見了奇效,果然眾人都安靜下來看著寶玉。
寶玉這才將聲音又降下姐妹妹們,我……我真想現在就用刀子把心挖出來給你們看,看看你到底是有多重,可我又怕流血了會嚇到你們。
都跟了我這幺長時間了懂我的心嗎?昨兒我是想著把這事兒告訴你們,可是被馮大哥他們扯便沒來得急,如今便生出你們這些個話來,你們可知道,你們說的這比刀子還鋒利,說在你們口裡,卻是疼在我心裡!」不由眼圈也紅了,怕眾人發覺,便隨手從桌上抄起不知是誰喝剩下的半了,喘了幾口氣道:「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對,讓姊妹們寒心了,可我若是你們……你們定不肯原諒我這一回,也不用你們回南邊去躲開我們仍舊在園子里過你們的日子,我便和四妹妹一同出家,她做姑子,大家都王凈!」其實只想唬一唬寶玉,哪知說著說著卻果真潑起醋來,這回見寶玉真生主意,都低頭不說話。
寶玉也只呼呼的喘氣,一時屋裡倒是安靜了下 正尷尬這,卻聽門外頭一個柔媚的聲音笑道:「妹妹們,快別聽這癩子渾說要和惜春一起出家,你先說說你打得到底是什幺主意?你都對惜春做」後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