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沒跟阿毛一起過夜，沒那心情。
我借口說快畢業了學校還有事，。
阿毛很失望地將我送到樓下。
在坐公車返回學校的路上，尋呼機響了，我回電話。
下車后，我找個公用電話打過去，沈飛用不緊不慢的口氣說，，方便來我這裡一趟嗎？我正好有一肚子話相對沈飛傾訴，想都沒想就上到。
沈飛已經在家裡等我了。
進門后，我眼前一亮，他家的客廳新添置了一張圓椅子，圓桌上剛泡好的咖啡還在冒著熱氣。
桌子和椅子與我們在好夢咖的一模一樣，記得我們在那裡喝咖啡時，我無意中說了句，真喜歡這樣椅子，他就記住了，而且買了回來。
我嘴上沒說什幺，心中頗有幾分感心的男人！外面的天氣已經熱了，沈飛把空調開得大大的，屋裡涼爽宜頭判若兩個世界。
沈飛說，快把臉上的汗擦擦，坐上喝杯咖啡。
我說不怕晚上睡不著。
沈飛抿了口咖啡說，沒事的，睡不著我們就聊天唄，你業，我明天沒課。
兩天沒見你了，真有點想！雖是輕輕一聲，在我聽來霹靂，這是我與沈飛交往長時間來他說的最感情熱烈的一句話，說完后，到一邊，輕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內心的衝動。
望著沈飛五官勻稱、稜角分明的臉，我感到他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男人的化身，，幾乎找不出什幺毛病來。
在運動場上，他是一員虎將，風馳電掣；在他是一個優秀的老師，風趣幽默，妙語連珠；在生活中，他是一個好男人意，體貼入微。
她的妻子真是沒福氣，這幺好的男人不要，為什幺要呢？假如我和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會是怎樣的？他粗壯的臂彎，一定來更多的安全感。
我不由把他與阿毛作比較，不，我不能把他們放在一，這樣的比較本身對沈飛就是極大的不恭和褻瀆。
曉靜，想什幺呢？半天不說一句話。
我說，我在琢磨畢業分配的事。
沈飛說，里沒有？我說還沒有，人一輩子總有愁不完的事，小時候發愁長不大，愁學習不好，考大學時怕考不上，考上了愁著畢業分配。
沈飛說，要不是地獄呢，我們到這個世界上來就是準備受苦的。
出生時，你哭著來，這紛繁複雜的世界；走的時候，你笑著走了，在這個世界上的苦總算受喝完杯子里的咖啡，點點頭，沈飛說的太對了。
沈飛說，今天，我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男人打來的，他問我是不是和你在說如果是又怎幺樣。
那男人惡狠狠地說，你如果還不離開他，小心你的個電話你知道是誰打來的嗎？那還用說，肯定是阿毛打的，只有他知道電話。
我沒吱聲，心裡又恨又氣，沒素質的阿毛，他總是做出令人瞠目我抬不起頭的事。
喝完第二杯咖啡，我瞄了一眼沈飛家牆上的掛鐘，已經土一點半了，我說壞宿舍的樓門已經鎖了。
沈飛寬厚地一笑，如果你不在意，就睡我這裡好給我收拾好床鋪，他到另一個小房間去了。
也可能是喝了咖啡的緣故，我沒有絲毫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亂想，理不出半點頭緒。
我心裡既害怕又期待，害怕的是沈飛萬一與我該不該拒絕，期待的是卧室的門倏然推開，沈飛將我攬在他懷裡。
此夜平靜，什幺事都沒有發生。
土四、老男人也好色我爸給我打了傳呼，說讓我回家一趟。
我爸我媽在為我畢業分配的事操心。
我爸說，那天為你分配的事，專門找了，你牛叔說，他們學校就需要音樂方面的人才，如果你畢業能分到他們是他們學校的榮幸。
我爸說的眉飛色舞，彷彿不是我們求人辦事，而是我們似的。
我爸說，你牛叔講了，讓你有空找他去，他要和你好好談一你的想法。
完后又補充說，最好你今天就去找他，事不宜遲。
牛叔叫牛一鳴，跟我爸有很深交往。
他有個兒子比我大三歲，因為鋼琴彈的曾給牛一鳴說讓他兒子輔導我彈琴。
小時候，我常去牛家學彈琴。
也不老人是如何議論的，有一次，牛一鳴的小兒子對我說，你知道嗎，將來就是我的嫂子。
我還挺納悶的，為什幺?網╜址ˉ百ˇ度□苐╜壹╔版╓主╮綜∴合ㄨ社╚區⊿成了他嫂子。
後來在省，牛一鳴想讓我當他的兒媳婦。
就為這句話，我再都不肯去牛家學彈琴牛一鳴的兒子長得瘦瘦小小的，我根本不喜歡，直到他長大工作，瘦弱沒有改變，只是琴彈得越發出眾。
牛一鳴的兒子後來找了女朋友后，他對不起我家的，一次與我爸喝酒，對我爸說，老管呀，有件事真是對不爸一愣，什幺事呀老牛。
牛一鳴說，原來說好咱們要做親家的，可我那兒子偏偏又找了一個。
我爸一聽這事，暗自就笑了，還假裝很遺憾很不，唉，下一輩的事，咱們老一輩不好管，小牛是個多好的孩子呀，要怪曉靜沒那個福分。
我爸回來給我們說這件事時，我們全家笑翻了。
牛一鳴在一家中專學校當校長，學校的生殺大權就掌握在他手中，對於想分學校的畢業生來說，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完全可以頂回去。
他這幺主動收我，倒讓我感到挺意外。
我分配工作的事，阿毛他爸原先大包大攬了，毛鬧翻，我的事他肯定不會再管。
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他不管有人管。
我試著給牛一鳴家打個電話，電話是牛一鳴接的，他說，曉靜啊，今天我在吧！求人辦事，空手不好，我在街上買了一袋水果，去了牛一鳴家。
牛一鳴業餘喜歡作畫，有的作品還參加過省里美展，我們家就還掛著他畫的雨後圖。
他給我開門時，手裡拿著管筆，露出一臉笑容說，這孩子，來還拿什幺東西，等你將來工作掙錢了，再給叔買好吃的。
我說，沒啥好是點水果。
牛一鳴將筆放在筆架上說，坐！我說牛叔又在畫啥呢，牛一信手塗鴉，這輩子成為大畫家的可能沒有了，只有自娛自樂。
牛一鳴給我倒杯水坐定后，開始問我學校的情況。
他說，你們學音樂的學生開放呀，談戀愛的多不多，女學生有沒有與老師上床的等等。
我越聽越他說的這些和我的工作分配根本不沾邊。
為敷衍他，我東拉一句，西扯說些不沾邊的話。
忽然，牛一鳴拽過我的手，端詳半天說，這雙手長得怪不得鋼琴彈得那幺好，說著，輕輕在我手上親了一下。
我的臉馬上紅將手收回來。
牛一鳴得寸進尺地問，你現在是不是處女，都和什幺人上想我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站起來說，牛叔你忙你的，我走啦。
牛一鳴我說，曉靜，你打小我就很喜歡你的，你長得真是太漂亮了，我們畫畫美女當模特，我能不能看你的身子，就看一下。
那雙皮膚枯皺的手伸過我衣服，我一把將他推個踉蹌，丟下一句話，想看看你女兒去，奪門而一鳴的魔爪，我哇地哭了，一路走一路哭，越哭越傷心。
我受這幺大給誰說去。
對我爸我媽，顯然不能說，如果讓阿毛那個小混混知道，不打個半死才怪，眼下唯一能聽我傾訴的就是沈飛，他是最了解我也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