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啊!司機啊! - 章五 (2/2)

樊懿涵見她已泊好車子,不等她下車便一言不發的沿路往前走。符綬月嘆了口氣的跟在她身後,不太近,也不會太遠,永遠保持一個最好的距離,直到跟她爬上一棟古式建築物的石梯,來到最高點的時候,她冒出很多汗,沾濕了那件深紫色的制服襯衣。
她半路己偷偷把領口的鈕扣解開了兩顆,到最後受不了熱氣,已把襯衣脫掉,裡頭是一件灰色短袖的貼身打底衫,她甚至還巴不得把腳上的有根皮鞋脫掉,可惜石路凹凸不平,怕是有玻璃更會傷到腳。她連這種時候也不忘合約裡面所出的條件,當她的司機要時時刻刻注意身體,保持身體完好健康。
當樊懿涵來到塔頂,她高興的笑著轉身回眸,日落黃昏的漂亮陽光又一次灑落在她的背影之上,每一根頭髮都被染成了金光閃爍。正好頓住腳步,抬眼看看四周的符綬月再一次在不經意之中迎接如詩如畫的美景,眼眸當中,全是發出金光的她,而且樊懿涵那轉身回眸一笑,奪走了她的思緒,拿在手中的襯衣也因此而丟到地上。
「你不是很常運動的嗎?怎麼走到上來這裡好像就沒力氣了,看你衣服都拿不住。」樊懿涵彎腰把襯衣拾起,還拍拍沾到的泥塵后才還給她。
「我不是累,是穿這衣服走山路和爬樓梯有點熱。」符綬月眼睛瞪住她手中的襯衣,遲緩了一下,腦袋才運作起來發出訊息,伸手把接過襯衣。
「嗯。讓你和我一起來這裡,麻煩你了。」看她樣子獃獃的,樊懿涵抹開一朵靜美的笑容,然後轉身走上前,俯瞰下面繁華的城市,感受身處的地方的絲寧靜。
夕陽金光燦爛,像絲一般盤纏到樊懿涵完美的身影之上,符綬月看著她如仙的背影,金光包圍之下,特別讓人難忘,她相信到她老了之後,若有人問她看過最美的東西是甚麼的話,她絕對會回答此情此刻所見到的。
符綬月不了解樊懿涵平常壓力有多大,畢竟她沒有接觸過她在辦公室里的時候,不過了解公司派別之後,可以想像到她此刻是完全放下身心去感受難得一天的休假和安靜,還有隻想做她想做的事情。
默默退後留點空間給她,符綬月剛才途中見到有個伯伯在賣飲料,她跑下去沿路走,走沒多久就見到伯伯了,她向伯伯買了兩瓶礦泉水后,心有點急的匆匆又跑回去。
大半個夕陽已經落下,速度很快,橙黃色的金光也顯得脆弱無比,即將會被強大的黑幕吞噬。符綬月瞧見樊懿涵抱著臂低下頭看向底下的繁華,當下她懂得她為何突然帶著了些沉默與憂愁。
「樊小姐,喝點水。」她貼心的把瓶蓋都開了才遞到她面前。
走神中被一把溫和的聲線救了回來,樊懿涵抬眼看到的是一張靜美的臉容,她心裡錯愕了,因為心跳剛才又為她這張抹起笑容的臉而亂跳了幾下,她保持冷靜的接住那瓶水,為剛才的心情有點慌亂的仰頭猛喝了幾口水,想借用清涼的水去洗刷那種不正常的心悸。
這是甚麼的感覺來的!?
它不像她喜歡礍莄時的感覺。或是被礍莄以前說對了,她對她所說的愛只是感恩,感謝,她只把它錯看成了為一個人心動亂跳的感覺?那她對符綬月呢?這個外表看起來悠然自樂的女人,跟她相處的時間只有在車上,短短的路程,符綬月那裡在不經不覺之間侵吞她空了一塊的心了?
不不不!應該不是的,她是自己的私人司機,相處多了,剛好在她最疲累的一刻,符綬月正好就在身邊,她這個人甚麼也看不順眼,唯獨她真的做到少八卦做好本份這一點,所以才讓她可以放鬆身心,在車上露出最軟弱的一刻。也剛好她有危險的時候,符綬月救了她一次,她對她,也只是感謝,那絕對不是愛情來了。
撇下所有可怕的“愛情來了”的想法,她看天空已灰沉了,轉身察過她身旁時道:「回去吧。」
「回去你的住所,還是樊家?」剛才溫和的氣氛怎麼一下子又變回了以往那種冰冰冷冷的呢?符綬月不明所以的緊捏著手中的水,這一回,她不再跟在身後幾步之處,而是走在她身旁。
「我的住所,今天難得可以休息,不想回去見到不想見的人。」她指的是陶妗璌,其實她不討厭兩位異母弟弟,至少他們在公司不會主動做些小動作,每一次他們有行動都是由陶妗璌唆使的。
「你外面有住所,為何還定時回去呢?反正你不喜歡見到樊太太。」符綬月忍不住口快說了出來,說完后便自知這是做司機不該問的。「對不起,樊總,我多事了。」她見樊懿涵沉默的繼續走,覺得還是先道歉較好。
「沒事,我是不忍心爹地他被夾在我跟她之間,我不想爹地退休生活不快樂。」她們已回到了車子那裡,入夜有點冷,她見符綬月身上那單薄的短袖衫,忍不住關心一問:「入夜有點冷,你不怕嗎?」
「倒是有點涼,不過我ok的。」她的關心,讓符綬月心裡包圍著暖意,她看看車子,再看著她問:「樊總,還是由你來開車嗎?」
「不了,看你表情就知道你不願意。」樊懿涵輕哼一聲,表情不甘又不服輸的,她轉到副駕打開車門坐進去后,看符綬月還恍在哪,皺眉質問道:「你還站著幹嘛?還是你想待在這裡吹風?」
剛才,符綬月看到了她複雜又可愛的彆扭表情,心又一次怦了一聲,她聽到心裡某一處,在她耳邊告訴她一些東西正在萌芽,她來不及躲避,或是把它消滅,它,就在心底那一處蓄勢待發。這一聲的怦然,彷彿是在警告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了。
她坐到駕駛座,抓緊了方向盤,引擎打開了,卻一直沒有開車。
靜坐了一會兒,樊懿涵又一次皺眉側頭問:「車子有問題?」
符綬月微微側頭對上她,她們彼此,在瞬間被對方的眼眸吸引住。夜幕已經降落,濃濃的漆黑沉重的罩住了她們,幽靜只餘下樹葉吹動的聲響的環境,她們的心跳聲和呼吸聲譜出了不一樣的節奏,動容,就在一剎之間爆發。
沉靜之間,有一對情侶也從山中牽走聊天的走近,打破了符綬月與樊懿涵滲透出一絲曖昧的氛圍。樊懿涵瞬即慌忙的從不該泛起的氛圍當中抽出來,她看向別的方向,裝沒事一樣的道:「我很餓,車子是沒事的話,快點開車回去!」
符綬月胸口被她的冷淡揪住了似的很不好受,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有點不爽的踩油門把車開走,心情極度不爽的她,有點報復的心理,當走到大馬路上時,她也把車速開到時速限制,不超也不減,路上車多的時,更是車過車的車龍里穿來插去,技巧純熟得讓人嘆為觀止,只可惜……坐在她身旁的乘客可一點也不欣賞!
車子終於停在樊懿涵住所的車位上后,她二話不說猛然下車,符綬月依然不爽的態度差劣把車匙還給她。樊懿涵一手把車匙拿過來,也不想跟她在這裡爭吵甚麼,拿著包包就往電梯那走過去。
何況她根本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自己在不爽!她不爽,難道要她去哄嗎!?
她可是符綬月的老闆,道理成立嗎!
「你喜歡s甚麼?你還喜歡她嗎?」符綬月在她背影大喊而出,問出的問題,連自己也訝異了。她怎會……如此在乎她和s之間的事情?
腳步停了下來,樊懿涵咬下唇瓣,她的問題,觸碰到她內心深處的傷口,電梯門恰巧的叮一聲緩緩打開,她選擇走入電梯轉身,在電梯門關上之前,她只跟符綬月說:「我不會再用車,你可以下班了。」
符綬月欲想追上卻被她這句話止住了才踏出半步的腳,她捏著拳頭站在原地,看著梯門緩緩的關上,一記沉重的拳彷彿打在她的臉上,徹底把她打醒了,讓她弄清楚一些事情。
拳頭鬆開,符綬月把公司的七人車開走,她打開車窗,單手駕駛著車子,另一手則把綁很緊的長發發圈一把拉下來,風吹動她的長發,同時把她胸前的一口悶氣吹散了不少。
一開始,就只是錯覺。
符綬月突然清楚了,她笑開的享受一個人開車的舒服。
有些事情,該發生便會發生,也因此……
該結束的,也會結束,如同曇花只會一現即逝。
可是,很多人也許不知道曇花一現,只為韋陀。
那今天這朵曇花,是不是也只為一人才一現?
(註:曇花一現背後是有一個凄美的故事,韋陀是故事當中主角的佛名。有興趣朋友便google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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