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 - 分卷閱讀37 (1/2)

中午又吃蛋糕。
晚上又吃蛋糕。
碧荷吃了半塊,搖搖頭不想吃了。
“吃啊。”林致遠很溫柔的看著她笑。
“林致遠我想吃米飯。”碧荷一臉委屈。他現在連米飯都不給她吃了——早中晚都只給她吃蛋糕,其實她也沒那麼愛吃蛋糕
啦。
“來我喂你,可別餓著。”男孩很有耐心,端過盤子,一口一口的喂她。碧荷勉強又吃了兩口,推開了他,“我吃飽了。”
“真的?”林致遠笑,“碧荷你可別和我客氣,愛吃就多吃點。”
“不吃了。”碧荷看看還剩了小半的蛋糕。
他又不吃,自己今天一個人吃了大半個蛋糕——現在看到蛋糕有點發膩是怎麼回事?
然後她聽見林致遠說話,聲音低沉溫柔,“草莓味的吃膩了,明天我給你訂的是酸奶味的,口味換著吃,不膩。”
明天還是吃蛋糕?碧荷感覺眼淚都要掉了下來。
“我不想吃蛋糕了,我要吃米飯——”她一臉委屈。
“可是你不是愛吃蛋糕嗎?”男孩笑,“一次吃個夠啊。”
“吃夠了吃夠了,”碧荷點頭。再吃都要吐了。
“真的吃夠了?”他神色溫柔的微笑,眉目舒展,顏色極美。
碧荷一臉誠懇的點頭。
“可是我覺得你還沒吃夠,”林致遠想了想,笑,“不如再吃一天?我有點擔心你在學校的時候又想吃蛋糕——到時候我沒
法給你買,你就又去亂吃別人給的,吃壞肚子怎麼辦?”
碧荷使勁搖頭,“真不吃了,我下周也不吃蛋糕了——我這個月都不想吃了,我現在看見蛋糕有點想吐。”
林致遠把她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低頭看她還帶著稚氣的小臉。
慢慢笑了。
“我還是不放心。”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慢慢捲起她的卡通睡衣,“明天再吃一天好了。”
“不吃了不吃了,”碧荷一個勁搖頭,“我再也不吃蛋糕了——別人給我我也不要了。”
“真的?”
她的睡衣已經被拉高,露出了剛剛發育的小包包,上面的紅點小巧可愛。男孩的手捏住小點輕輕揉捏,聲音低啞,“那可是勞
務費哦。你那麼辛苦幫別人遞情書——”
“不遞了不遞了,”女孩說,“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吃蛋糕了——林致遠我明天要吃米飯。”
男孩不知道聽見沒有,他已經埋頭去啃咬她那剛剛發育的小胸脯。呼吸急促,滾燙的巨物在腿間已經躍躍欲試。
碧荷任他在胸前啃咬,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他,“林致遠,你平時的生活是不是很無聊?”
“什麼?”男孩的聲音在她胸前模模糊糊,帶著情慾。
“你那麼聰明,”女孩的右手放在他的背上,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什麼都一看就會——不用怎麼看書就能考第一,那你平
時都在做什麼?一定閑的很無聊吧?”
男孩鬆開了她的胸脯,慢慢的抬起了頭。他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
他的時間和精力的確多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他的確很無聊。無聊得要發瘋。無聊得想“找點事做”。
學校太小了,Z省太小了,應試教育的知識太少太簡單,根本容納不下他滿到溢出的智力和蠢蠢欲動的靈魂。
他的人生需要更強勁的對手,需要更大的刺激和挑戰。
他需要換個更大更自由的空間,足夠他去放手做自己真正想做的那些事——身上那溫潤如玉的面具帶了那麼久已經讓人疲憊
和厭倦,靈魂迫不及待的想要撕毀面具,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自己已經有了另外的目標和想法,並且已經開始付諸實踐。
但是梁碧荷不該知道這些。不止是梁碧荷,現在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不應該知道這些——
在他做成之前,所有人都不應該知道這些。
他可是個好學生。J中的排面兒。
Z省十佳三好學生。Z省學生代表。Z省教育界的傑出成果。清北的種子選手——所有人對他會進入top2毫不質疑,認為他要
面臨的人生的艱難抉擇是“到底是讀清華呢,還是去念北大”。
但是其實清北也遠遠不夠。遠遠不夠釋放他的靈魂。
而他也已經搞清楚自己想要的那種“足以撕下面具的絕對自由”,到底哪裡才能給。
林致遠看了她一會兒,什麼也沒說,又低頭去舔她小小的胸。
梁碧荷真可愛。
真到了那一天——自己一定也會很難過吧——
那十年(她)
那十年(她)
“我有男朋友啊。”黑暗裡,碧荷躺在床上有點害羞的低聲說。
大一新生已經開學一周了,新舍友們也已經互相聊天認識。這天熄燈后的卧談,大家突然談起了有沒有男朋友。
學校宿舍老破小,還是上下鋪的八人間。七個舍友都說了自己的事,碧荷是宿舍最小的——最後一個才輪到她。
“碧荷你這麼小就交男朋友了?”有同學接話,“你才17吧?”
“是啊。”碧荷在黑暗裡回答,心裡充滿了甜蜜。
真好啊。偷偷摸摸了三年,她終於可以對所有人宣布自己有男朋友了——
林致遠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呢。他長的好好看,又好聰明,好優秀的——對她也很好。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他喜歡她,她也喜歡他。等到畢業了,他們就會結婚的,雖然他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啦,可是她就是知道。
“那他在哪個學校?是我們學校的嗎?”有人問。
他去了哈佛了呢——他好厲害的。碧荷紅著臉想著,卻是沒有說出口。她不想被人認為在炫耀。
“他去美國留學了。”她想了想,抿了抿嘴,輕聲說。
“在國外啊,那不是異地戀?”宿舍大姐說,“你可要小心,一般隔的太遠容易——”
不會的。碧荷想,林致遠才不會呢,他不是那種人——他說過讓她等他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的。
“碧荷你真的有男朋友?為什麼從來就沒見你們聯繫過?”
一個月後,宿舍大姐無意中問。
是啊。他自從去了美國,就渺無音訊——碧荷咬著嘴唇。可是他是在美國啊,那麼遠。他是不知道該怎麼聯繫到自己吧?
他一個人在那邊,舉目無親,課業繁重,哈佛厲害的人那麼多,他又那麼的驕傲,從來不肯認輸——肯定也過的很辛苦。
他只是聯繫不到她,又太忙,長途通信又太貴。他說過讓她等他。他不會騙她的——他們是那麼親密的人啊。
等他忙完了,他一定會來找到她的。
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小生氣。他再忙——至少也應該來和她說一聲。她會理解他的。她明明不是那種刁蠻任性的女孩子
嘛。
可是他一直沒有出現。
寒假她回了家。親戚和鄰居都誇她長大了,變漂亮了。
那個人也一直沒有聯繫過她。彷彿從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樣。他是找不到她嗎?
他會回國過年嗎?她不知道。要是他回國,一定會來找自己的吧。他明明知道她家在哪裡啊——
要是他來找自己,那自己就要狠狠的罵他一頓。她想。他真的好過分——讓她一個人等了他那麼久——
可是他還是沒有出現。
天氣漸熱,知了長鳴。距離他離開已經整整過了一年。
他依然無影無蹤,這一年從來沒有在她生活里出現過。她看著宿舍其他親密的情侶,終於漸漸意識到什麼。
可是他說過讓她等他的。
這一年她也漸漸長大了。她年紀漸長,開始明白事理。陌生的城市,五湖四海的同學,自由的碰撞的思想,統統都讓她長了見
識,開始想得更多。
她不是沒有想過,讓她等可以——可是他為什麼一直杳無音信,連封郵件連個電話也沒有過?
她也終於想了起來。
他說讓她等他回來。
可是她忘了問他,她要等他多久。
是一年,還是四年?還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
四年吧,她想。四年了,他畢業了,他就該回來了啊。他應該知道她還在等他的——他說過讓她等的。
就算到那時他已經移情別戀——
至少,
至少,他也應該來給她一個結局啊。大學期間不是沒有同學追求她。她只是搖頭。男孩問為什麼。她張了張嘴,本來想說“我有男朋友”,可是猶豫了下,說出口
的卻變成了,“我不想在大學談戀愛。”
她真的還有男朋友嗎?她不知道。他已經從她的生活里消失。可是他明明說過“等我回來”。
如果他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還會理他嗎?她無數次幻想過他出現的場景。他回來了,在學校,在街角,在每一個可能出
現的地方。他找到自己,求她原諒他——而自己可能會理他,也可能不會——因為他真的太過分了——想著想著,她總是會
發現自己又淚流滿面。
可是他是真的消失了。到底從來沒出現。
畢業了。她找到了工作。甚至還找回了Z省J市。母校所在的城市。他和她的故鄉。
四年已到,她在等待一個結果。哪怕這個答案,已經在她心裡呼之欲出。
夏天又等到秋天,秋天又到了冬天,當然不會有人聯繫她。
她想,他甚至都已經吝嗇得不想當面給她一個結局。又或者他根本也早已經忘記了她,忘記了當時的承諾。
她等了他四年,她做到了他要求的事。是他自己失了約。現在她也終於能告訴自己。他是真的走了。他離開了她的生活,不會
再回來。
畢業之後,社會經濟開始騰飛,新聞和信息開始爆炸。她看見了新聞。天盛名氣越來越大,在全國各地開發地產。天盛進入了
福布斯排名。天盛資產幾百億,破千億。天盛開盤爆紅,一房難求。報紙上她經常看見天盛董事長的照片,她看著這個五十來
歲的企業家意氣風發的照片,有時候會有眼淚流下來。她能在這個人的照片里,隱隱約約看見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另外一個她喜歡過,愛過,無條件的信任過,一心一意的奉獻過的男孩的影子。
他們曾經那麼的親密無間。做過所有愛人之間做過的事。
她一直以為他也愛她。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也許曾經有喜歡過她,也許可能根本什麼都沒有。
他走了。走的時候沒有說“分手”,只說了一句“再見”。
可能他還說過“等我回來。”
可是現在的她卻知道了,他永遠不會再回來。
她一次一次的告訴自己,他們已經結束了。她要往前走。不要停留,也不要回頭。
家裡開始安排相親。
碧荷長相溫婉。年輕。重點中學老師。相親市場的搶手貨。
她見過很多人。公務員,小老闆,老師,白領。未婚的,離異的,心裡還有別人的。
可是她心裡平靜無波。有些人很殷勤。聯繫她,請她吃飯,若有若無的想觸碰她。
她卻只覺得噁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是身體還是心靈的疾病?她開始厭惡抗拒男人的觸碰,他們的氣息和靠近都讓她覺得反胃,幾欲嘔
吐。
她年少時過的太荒唐,偷吃禁果偷吃的太早,男人和性對於她已經毫不神秘,毫無期待。有時候她甚至想,自己就這麼過一輩
子也挺好,一個人,清清白白,乾乾淨淨,誰也別來擾自己,自己也不會去擾別人。
她偶爾還會做噩夢,噩夢裡她被一個白襯衫的少年按在一顆桂花樹下,他拉起她的衣服——
她嚇到驚醒。翻身坐起。在黑暗裡淚流滿面,失聲痛哭。
時光荏苒,春去秋來。
身邊的同事,朋友漸漸都結婚了。還有的有了孩子。孩子很可愛。她也會喜歡。
她已經畢業了五年,習慣了一個人過日子。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抹平了一切的傷口。她對往事已經心平氣和,甚至還和搶房大
軍一起,凌晨排隊搶號,搶到了一套天盛的房子。
簽合同的時候她內心平靜無波,要不是想起了首付的二十幾萬大半是他給的,她甚至都快想不起還有那麼個人來。似乎他留給
她的一切印跡,好的壞的,甜蜜的悲傷的,都已經在緩緩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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