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州志 - 第49節

「嗚嗚……嗚嗚……」還有那個翠羽長衫之老者,旦見蓮兒因呂氏受辱,臉上之憤色,嬌叫,心內亦是再次滿意的點了點頭,暗暗示意兩個弟子暫緩慢行,略略鬆手乎。
「哈哈,老趙,大帥將此娘子予汝,汝猴急乎?」「老趙,汝勿急回帳乎?」「老趙,大帥令小娘子姬,汝勿如令大夥舞乎?」「勿錯,勿錯,勿若其夫前脫衣舞之,倍佳乎。
」旁側,還有一眾武將添油加醋的說道。
「嗚嗚……嗚嗚……」昏昏中,呂氏闔緊雙眸,只覺臉上黏滿了副將黏糊糊的口水,淚滴,在加上那些人的話語,想到即將迎來的一切,竟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猛地張開小口,就要朝自己舌尖咬去! 「呂小姐,汝不想自己,難道連汝腹中之胎兒也不顧了嗎?」卻又在這一刻,不知誰忽然說出這麼一語——一瞬,呂媛猛地僵在那裡,她張著小嘴,闔緊的雙眸間,微微分出一絲細細縫隙,帶著淚滴,望著那一張張猙獰扭曲之嘴臉,忽又更大聲的哭了出來,「哇哇……哇哇……」——要知,此女從小所學,皆是婦道禮儀,貞潔廉恥之女學乎。
心中所慕,皆為夫守節,忠貞之烈女也——所以見魏氏所為,才倍鄙視之——而現下,若自己腹中之骨血,乃夫家唯一之血脈,自己旦死無妨,若夫家之血脈就此絕斷,那就,那就……「嗚嗚……嗚嗚……哇哇……哇哇……」一時間,呂媛旦求一死,然此情此景,竟升出一股『世間竟有自己想死皆不可行』之哀意乎。
「嗚嗚……嗚嗚……」而那疤面副將,旦見呂氏欲咬舌自盡,本也略略頓手,然,又見其聞陸會長話后,忽又停下動作,立是又一陣淫笑呼道:「汝等欲視此婆臢舞乎?何難也?」竟用邊州人稱呼下賤不要臉的女人的「婆臢」之詞,稱呼呂氏。
伸出手去,就要剝其衫裙,就這麼光天化日之下,讓這州府大家的千金小姐光著屁股,挺著大肚 子的為大家跳上一舞。
「小姐,小姐!」忽地,又在那趙狗要剝呂媛衣裙的一刻,蓮兒竟不知怎的衝到兩人身前,抓著他的手臂,就要將小姐救出——勿遠處,那老者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幕的眼神。
「小姐,小姐!」剎時間,小小婢女就如一頭雌獅一般,撲在疤面副將身上,抓著呂媛的身子,死命掰著疤面副將的手臂——但面對那堅如鐵石的手臂,又那裡動得上一分?無力之下,只能一面喘著香氣,一面繼續抓著,攥緊粉拳一陣敲打,對副將嬌叫道:「手鬆,手鬆乎!」「老玄,汝何意乎?」疤面副將似是對這小婢全所未見,只是朝老者問道——同時,老者的兩個弟子也趕了過來,似是因為蓮兒掙的太厲才沒有抓住,又趕緊抓住她的小手,將她向後拖去。
「嗚嗚……蓮兒……蓮兒……」呂氏望著蓮兒,臉上淌滿淚滴,伸著玉臂,抓著蓮兒的小手,勿要讓她離去。
蓮兒也奮力扭著自己的身子,攥著呂媛的玉腕,「小姐,小姐!」「嗚嗚……嗚嗚……」一時間,兩個女子齊齊哭聲,呂氏的玉手蜷著蓮兒手心,握指如拳,扎在蓮兒手心裏面,蓮兒一手抓著小姐玉手,一手抓著她的玉腕,嬌小的身子被兩個弟子使勁向後撤著,衣衫凌亂,秀髮披篷,衣襟的領口的都被扯的掙散開來,露出一抹細細繞頸的紅繩,一片雪白香肌,卻依是死命抓著小姐的小手,「小姐……小姐……吾等手鬆乎,松乎……」旦見小姐的小手在自己手中愈見愈短,愈見愈短,幾要將小姐的手指攥斷。
「哇哇!哇哇!」而那疤面副將卻依是如磐石一般,摟著小姐的身子,攥其美乳,捏其下頜,冷冷瞪視老者,要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如此忠義之舉,將軍勿願成乎?」老者笑言曰。
「哼,汝成自成,某家勿關!」疤面副將冷哼一聲,似是一點也不給老者面子,就要將呂氏拽走——時夕,一眾州府眾將,將帥客卿,趙狗、玄老,全都笑盈盈的看著眼前一幕。
勿,唯有那疤面副將怒視,鍾老愁眉深鎖。
「嗚嗚……嗚嗚……」「小姐……小姐……」勿遠處,陸美華望此二人,心內亦是微微冷笑——誠然,她對此女全無好感,再及經商多年,見之生離死別無數——更何論無數生死之事,皆其授意所為也——又何動乎?然,此女畢呂騰侄也,若自己真就這麼看著,萬一傳到呂騰耳中,再被人這麼添油加醋來上幾句,那位大人真有點什麼不快的話……「諾恩大人,此小娘子好歹也是騰公侄女,若她真就這麼光著身子,被逼著在眾將軍面前跳上一舞,恐怕州府那邊也不太好看吧?」無奈之下,這位美華商會的會長只能用羽扇遮住口唇,再次朝那位紅髮的軍司馬小聲言道。
「將意也,吾亦無何乎。
」她幽幽說道,雖然並不指望諾恩能幫自己說上什麼,但真聽他這麼一語之後——陸美華心內微蹙秀眉,但面上卻是絲毫未顯,反為狐媚一笑,挺直了自己的粉背,肩峰微后,用著一種更增自己美胸分量的身姿,朝那位紅頭髮的軍司馬大人小聲言道:「諾恩大人……,汝若言,美華一定不會忘記大人的恩情的……」「小女雖只是一介商賈,亦曉一諾千金。
若大人有什麼吩咐,美華絕對在所不辭。
若是大人看中美華會館中的什麼女子的話,只要大人一語,咱家一定將此女子洗得王王凈凈的送到大人床上。
只可惜美華早已為騰公……不然……」她幽幽的說道,幽幽的扭著自己的身子,纖纖玉手,如蘭指尖,在自己半隱在紫色薄紗下的美胸上滑過,輕觸著那片透出著雪膩白膚的豐美胸乳,甜甜膩膩的話聲,就似是用軟軟的羽毛,在諾恩耳中不斷撓著一般,竟令這位軍司馬大人都是心中一猿。
紅髮軍司馬朝美華會長望了一眼,將她從頭到腳,從下到上,又從下到上的仔仔細細瞧了一遍——尤其是她那雙露出在裾袍下擺下的裹著紫色絲襪的長長美腿,透出在紫色薄紗下都能看到瑩白香肌的飽滿腿肌,柔滑小腿,從裾袍衩口處露出的一抹露在絲襪之上的雪白大腿的白膩,仿若花瓶般高聳翹起的圓臀,豐腴腰線,纖纖細柳,簡直就如兩個鍋般扣在胸前的大大奶子,那不知可以埋葬多少英雄豪傑的雄心壯志的深深乳溝,還有那兩片仿若塗滿了蜜汁般的紅艷雙唇,好似狐狸般,狡潔,卻又充滿靈動的雙眸,她那眼角的笑意,勾魂奪魄的笑容。
「汝之所言,勿忘乎。
」他微笑著,似是隨意言道。
「放心,咱家商而有信,絕無忘乎。
」陸會長用羽扇遮著口唇,射電般的眨著大眼,長長好像刷子般的睫毛亦是一陣呼扇呼扇的眨動。
紅髮的軍司馬再次淡淡一笑,隨即又朝前一視,旦望呂媛與蓮兒哭喊之景,只見兩女子雖以被弟子拉開,但蓮兒卻依是伸著小手,欲抓呂氏玉腕,呂媛亦在副將懷中,被其擰著下頜,身若篩糠,嗚嗚啼哭,欲抓蓮兒之柔荑——蔥蔥玉指,瑩白指尖,僅若咫尺,指尖遙應,卻仿若天涯,就似無論如何使力,都無法觸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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