蛻變 - 屋漏偏逢連夜雨

戴納是被凍醒的。冷風吹在溼答答的身體上,凍得他直打哆嗦。接著一陣咳嗽,咳出了好幾口海水。
「醒啦。」旁邊傳來不冷不熱的聲音,氣得戴納想一巴掌打上去。死阿道夫!我都咳成這樣了也不來幫我拍拍背!
「這是什麼地方?」戴納沒好氣的說。
「我也不太清楚。看樣子,應該是座荒島。」阿道夫邊說邊往火堆添加柴火,整個動作優雅自如、從容不迫,一點也沒有被困在荒島的著急。
戴納回想了下,他記得他被阿道夫抱著跳下海,然後…「你該不會是游泳游到這兒的吧?你也太會遊了吧!你是魚嗎?」
阿道夫優雅的笑容終於綳不住了,「這是你對救命恩人應該說的話嗎?」
「若不是我來通知你船上有問題,你現在說不定已經屍沉大海了。說起來,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戴納頗為得意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阿道夫自負地勾起唇角,「想害死我沒那麼容易。」
戴納想起阿道夫剛才彪悍的表現,心想似乎有道理啊!以阿道夫的能力,就算沒自己的通風報信,說不定也能化險為夷,那自己豈不成了多管間事的傻瓜了?
想到這裡,戴納頗不是滋味的在火堆旁坐下,「冷死了!你再去多找些柴火。」戴納故意刁難道。
「不會啊,我覺得挺暖和的,你要是冷就自己去找吧。」阿道夫愜意的半躺在火堆旁,一副完全不想動的樣子。
戴納恨恨地瞪著阿道夫,為什麼同樣是全身溼透,自己看起來就這麼狼狽,阿道夫卻彷彿多了一种放盪不羈的美感,明明他的衣服就比自己還破呀!還有子彈孔和血跡!等等,子彈孔?
「你剛才是不是中了子彈了?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我已經把子彈都弄出來了。」
戴納一臉黑線,他實在很難想像阿道夫是怎麼把子彈「弄」出來的,難不成是徒手挖出來的?太恐怖了!
阿道夫見戴納的臉色難看,便調笑道:「怎麼?擔心我啊?不如你幫我舔舔,保證傷口馬上就好了。」
戴納好不容易生出的一點同情心立刻被侵蝕的一點也不剩。默默挪動位子,決定要離這個沒節操的貨遠一點,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發情啊?在這荒郊野外的,他還要保留體力應付突髮狀況,才不想隨便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但阿道夫似乎故意要跟他唱反調,他每挪遠一步,阿道夫就湊近兩步,於是兩人越靠越近,到最後身子都貼在一起。
「你靠我這麼近幹嘛?」
「你剛才不是說你很冷嗎?那我們就來做點可以讓身子熱起來的運動吧!」
「不要!我現在不冷了!你滾一邊去!」
「可現在換我冷了。」阿道夫幽怨地說,神情中帶著幾分魅惑,搔得戴納心痒痒的。
然而正當兩人要天雷勾動地火時,天雷真的響起了,還伴隨著狂風和暴雨。
「該死!怎麼在這個時候突然下起暴雨了!」阿道夫恨恨地說,卻不得不停下動作,帶著戴納躲進一旁的山洞。
被雨淋一淋,戴納身上的慾火也熄得差不多了,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肚子餓得不得了。唉!在公爵府幾個月,之前訓練出來的忍受飢餓能力又退回去了。
「都怪你!剛才沒下雨時不去找食物,只想著做些不正經的事,害我現在餓得要命。」
「好嘛~是我不好,不然我給你吃好了~」阿道夫還想繼續剛才不正經的事。
「我才不要!我已經很餓了!你不要害我更餓!」戴納往地上一躺,「還是睡覺好了,睡著了就不餓了,我以前在集中營都靠這樣撐過飢餓的。」
阿道夫聽到戴納滿不在乎的說出之前的經歷,突然感到有些心疼,也沒那個心思了。看見戴納裹著溼衣服不斷打哆嗦,便伸手幫他脫衣服。
「喂!你幹嘛脫我衣服啊?我都說我不做了!」
「你想哪去了?我是看你穿溼衣服睡覺會感冒,才想幫你脫下來。」
「不穿衣服我不就冷死了!」
「我來幫你保暖啊。」阿道夫把兩人的衣服都脫掉,然後緊緊抱著戴納,用自己的體溫幫他取暖,「你瞧,這不是很暖和嗎?」
戴納沒有回答,因為太暖和了,他已經睡著了。
兩人難得不帶任何情慾的相擁而眠,氣氛是前所未有的美好。直到半夜…
轟!
阿道夫第一時間就醒了,他現在聽覺非常敏銳,一點小聲音都能把他吵醒,更何況是這麼大的聲響。他抬頭看洞口,臉色立刻就變了。
「阿道夫,怎麼了?」戴納迷迷糊糊地問,他睡得像死豬一樣,剛才那聲巨響完全沒聽到,只是因為懷中抱得很舒服的暖爐不見了,才醒過來的。
「暴雨似乎造成了土石坍方,洞口被巨石堵住了。」
「什麼!那怎麼辦?」戴納現在才完全清醒,「對了!阿道夫,你不是上上品血統很厲害的嗎?你試試推不推得動。」
「不行,我試過了。這顆巨石外面似乎還有很多石頭,我們算是被一堆巨石掩埋了,任我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同時搬動這麼多顆石頭。這種事情恐怕只有極上品才辦得到。」阿道夫難得臉色凝重的說。
「那我們就要這樣死在這裡了嗎?」不行!絕對不行!自己遇過那麼多危機,每一次都能死裡逃生,這次一定也一樣。但是連阿道夫都說沒辦法了,自己還能怎麼辦?
突然,戴納想到,既然洞口被堵住了,這裡理應沒有任何光線,他為什麼還能看到東西呢?
這樣想著,戴納四處尋找光源,突然發現山洞深處有著若隱若現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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