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瑤聲音哽咽：“嗯。
” 她會的。
只要阿涵想要聽，只要時機成熟，這一次，她會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已經是最後的了……難道還要帶著遺憾和隱藏欺騙離開么？ 她的阿涵能問出這些問題，一定是在內心無數次的想過，想過她當初的欺騙與利用是不是迫不得已……空氣中聚集的水氣漸漸的凝結，細雨如抽絲一樣落下。
秦海瑤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到了阮弟涵的身上，她以口渡酒，她一口，自己一口，早分不清誰贏誰輸。
“你是真的喜歡那個小姑娘么？” “不。
” “秦海瑤，看見鄭毅和王迪進屋，你就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真的。
” “如果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你還會想要遇見我么？” ……秦海瑤這個問題一出，阮弟涵沉默了，倆人這會都喝了不少酒，身體和理智都被酒精灼燒的所剩無幾。
秦海瑤看著阮弟涵，固執的看著她，她的心砰砰的跳，阮弟涵對上她的眼睛，拿起旁邊的酒，選擇喝酒。
她沒有回答……不知道該是欣喜還是痛苦。
阮弟涵壓著秦海瑤的腰：“我這樣對你，你痛苦么？” 秦海瑤：“痛。
” 她吻著阮弟涵的唇，“如果我說我的心一直向著你，你會信么？” “不信。
” ……沉默，夾雜著破碎的心，欺騙了這麼多次，秦海瑤又如何要求阮弟涵再次去信。
雨水打濕了倆人的身子，喝到最後倆人的眼裡都是熱淚盈盈，阮弟涵抱緊秦海瑤，看著她的眼睛問：“你愛我么？你愛過我么？” 她這話聲音顫抖，眼神也是聚滿了悲傷，與其說，她在問現在的秦海瑤，不如說是在問之前的她。
她愛過她么？ 哪怕是一刻的真心，曾經的海誓山盟，指尖繾綣，無盡的恩愛，難道真的是假的么？ 她不相信。
那些呼吸，那些顫抖，那些日日夜夜身體與靈魂的交融，一次又一次的崩潰，一次又一次的哭泣，真的全都是假的么？一絲一毫也沒有真的？ 秦海瑤摟著阮弟涵的脖頸，在她耳邊呢喃：“我愛你，一直都愛。
” 愛……她要的愛。
是在這樣的場合用這樣的方式被說了出來，阮弟涵的眼圈泛紅，秦海瑤也是落下了淚，她的身子微微向前，用盡全部的愛去吻掉那些淚。
阮弟涵曾今對她說過。
——做我的玩物。
不要太快我，不然我會膩了，扔了你。
現在她對她說了愛，她害怕失去她，她害怕再沒有機會。
雨，越來越大。
空氣中，都是倆人身上的味道，融合在了一起，曖昧又誘惑。
倆人的身子都濕透了，相互依偎著走進了房間。
大堂的正中，擺著一架黑色的鋼琴，阮弟涵看到了，她緩緩的坐過去，閉上眼睛，指尖帶動，彈出了之前秦海瑤特別喜歡的《夜的鋼琴曲》。
雨夜，這樣的蕭瑟之下，這一切都像是美景，像是夢中才會出現的畫面。
秦海瑤在旁邊痴痴的看了片刻，她走了過去，坐在阮弟涵的身側。
兩雙手，纖細的指尖上下飛揚，她們配合的天衣無縫，如此的完美。
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合奏，無盡的默契在樂譜間飛揚。
才子佳人，羨煞旁人。
這一直是阮弟涵曾經最為痴迷的默契。
她一向是高傲的，還記得第一次對著秦海瑤彈琴的時候，秦海瑤勾著唇看著她，走過去，也是如現在這樣，不需言語，與她一起合奏。
她們的第一次是如此的完美，天衣無縫。
那一刻，阮弟涵曾經想，這樣心有靈犀的默契，是命中注定，還是她們前世曾經相遇。
如今，是曾經的相遇呢。
纏綿悱惻又凄涼的音符到了最後，戛然而止。
阮弟涵起身要往外走，她不能再留下去了，秦海瑤從後面用力的抱住了她：“留下來吧，就這一次，一次就好……” 阮弟 涵身子僵硬，動也不動。
秦海瑤的淚流入她的脖頸：“我什麼都不會做，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都告訴你，好不好？” 她想要陪她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
她的淚汩汩的流入阮弟涵的脖頸，阮弟涵哽咽又哽咽，她轉過頭看著她：“什麼都告訴我？” 秦海瑤點頭，有淚落了下來，“什麼都告訴你。
” 阮弟涵死死的看著她：“不再欺騙。
” 秦海瑤看著她的眼睛：“不再欺騙。
” ……雨，下的更大了。
倆人換好衣服之後，秦海瑤跪在床上，給阮弟涵輕柔的吹著頭髮。
她的手指很溫柔，眼神也是繾綣讓人眷戀。
這樣的點滴幸福，是撐著她在一個個痛苦的夜走下來的全部溫柔。
阮弟涵看著她，身子放鬆，眼眸微垂。
今天，秦海瑤對她說她愛她。
她想要的，步步算計，也終究是得到了。
她的腦海里，回應的是秦沁的話。
——讓她愛上你，在最沉迷痴狂的時候告訴她你不愛她，不過是玩玩。
——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未婚夫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子，讓她痛不欲生。
——然後把折了她的翅膀養像金絲雀在身邊，不愛也不讓她離開。
……秦海瑤心裡暖暖的，雖然她知道這溫存不過是短暫的，可她依舊滿足。
曾經，每次洗完澡，她們都會為彼此吹王頭髮，摟著親親。
那時候阮弟涵也偶爾想要抽煙，秦海瑤都是晃悠悠地坐在她身上，奪走煙去吻她，這樣一次又一次等終究是戒掉了煙癮，可卻讓她染上了別的毛病。
一個不開心，阮弟涵就會撒嬌的嘟著唇，指一指自己的嘴，眼裡都是期待。
秦海瑤沒有辦法，自己慣的習慣，怎麼也要滿足她。
她們曾經如此親密，毫無間隙。
可現如今……她們各自占著床的一邊。
夜的寧靜，讓彼此的心跳與呼吸聲格外的明顯。
最熟悉的陌生人，大概是最為能夠形容她們此時此刻的關係了吧。
秦海瑤偷偷的轉過身，她看著阮弟涵的背影看了很久，沒有勇氣去擁抱她，她就拽了她的一點點衣角，嘴角不經意的揚起。
在同一時間轉過身，阮弟涵看著秦海瑤的臉，久久不語。
她的眉眼……她的唇鼻……她曾經看過吻過無數次，如今，也終於到了離別的時候。
一直在等待她開口詢問，可是阮弟涵卻無動於衷，秦海瑤在她的眼裡看到了決絕，她的心有些慌，冰涼的手忍不住去抓阮弟涵的手腕：“阿涵，其實我也是……” 手機的鈴聲在黑夜中響的冒然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