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羔子!” “你又哪兒野了???” “回來,你馬上給我回來,知道嗎???!!!” ……知道么? ……一個小時后。
阮弟涵到底是沒有留下過夜,她穿好衣服回家了。
留下過夜與否,對於她來說有另一種意義,在她眼裡,秦海瑤就只是玩物,既然是一個玩物,她就不可能跟她同床共枕。
離開前。
她沒有看秦海瑤一眼,就是走的時候,步伐也不再那麼從容。
秦海瑤卻笑眯眯的看著她,問:“阮總就這麼走了么?” 阮弟涵身子一僵,扭頭看著她,不然呢?她還要王什麼? 秦海瑤剛剛洗了澡,微卷的長發披在身上,她連睡衣都沒有穿,直穿了一件阮弟涵寬鬆的背心,“你是釋放了,可是我呢?” 阮弟涵簡直了,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海瑤,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了? 秦海瑤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在手中輕輕的晃了晃:“好殘忍啊,看來——”她拉長聲音,眼眸盯著阮弟涵,泛著誘惑的光:“我就只能用阮總喜歡看的方式自娛自樂了。
” 妖姬一樣的話。
曾經的小海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她真的變了。
她不是曾經的她。
阮弟涵看著秦海瑤,久久的凝視,秦海瑤也看著她,不躲不閃。
過了幾分鐘。
阮弟涵走到了秦海瑤的身邊,她的手摸著秦海瑤的臉,淡淡的:“小海,你想要讓我信你,那你做給我看,讓我親眼去看到。
” ……這麼久了,她第一次叫她小海,明知道這一次輪到了阮弟涵來騙她。
可那熟悉到刻入靈魂的稱呼還是讓秦海瑤忍不住搖曳心動。
阮弟涵看著秦海瑤眼裡的動容,她勾了勾唇角,低下頭,捧起她的下巴,深深一吻。
愛早已不再純粹,秦海瑤能算計的,她為什麼不能? 秦海瑤一直站在窗前,她看著那人上車,沉默了許久許久,她進了卧室,彎腰去換衣服。
電話被接通。
一個男人的聲音很低沉。
——大小姐。
秦海瑤冷漠的穿著褲子,“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我知道的時候那邊的人已經去了。
拉上衣服的拉鎖,秦海瑤將頭髮紮起來。
那邊的人猶豫了片刻,依舊是壓著聲音。
——秦總知道您知道這事兒了。
秦海瑤面無表情,她彎腰去穿長靴,“她現在在哪兒?” ——在東區的會館,約了人談生意,鷹哥帶著幾個人在。
鷹哥不大放心,怕有什麼意外,秦總那還好,一切正常。
她……應該是知道你知道了。
秦海瑤將手機貼在耳朵上,淡淡的問:“她是不是無所謂的態度,說我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知道了能怎麼樣?” 電話那邊的人一陣沉默。
如果不是他確定秦海瑤剛才不在,還以為她是親耳聽到的。
掛了電話,秦海瑤將匕 首插進了靴子里,她冷冷的整理了一下頭髮,踏著夜色出行了。
能怎麼樣? 她就是吃定了她什麼都不敢一味的隱忍是么? 那好,她現在就讓她的好媽媽知道,她能怎麼樣。
※※※※※※※※※※※※※※※※※※※※阮總內心:我艹,秦沁這個老娘們兒怎麼這麼狠?對親女兒都下這麼狠的手? 第29章因為阮弟涵受傷的事兒後續影響不少,她現在畢竟是阮氏集團的總裁,身份特殊,有很多東西背後連帶著許多利益網,阿離真的很不解:“阮總,其實當時保鏢馬上就能趕到的,您不需要親自過去。
” 她現在可是千金貴體啊。
阿離看過監控,那口罩男當時已經窮途末路殺紅了眼了,那暖壺要是砸在阮弟涵的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阮弟涵抽著煙,冷冰冰的看著她:“你都開始對我說教了?” 阿離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一切發生的太過,對於阮弟涵來說,所有反應都是本能沒有經過思考的第一反應,一直到所有的事兒結束,她才回過神來。
她想了許許多多遍自己是為了什麼。
到最後,阮弟涵想通了,得到了能夠說服自己的答案。
她是為了報黃蘭上一世的救命之恩。
阮弟涵交代阿離去收尾,自己一個人拉開車門,想著湊合著開回家。
可誰知道,車門才剛打開,阮弟涵一抬頭就看見了坐在駕駛位上的姜溱月,車裡滿是她身上青草一樣的香氣。
夜晚的光線有些暗淡,姜溱月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那雙眼眸就像是寒潭一樣深不見底。
阮弟涵怔了怔,眼中的防備卸去,“月月?你怎麼來了?” 姜溱月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片刻之後,落在她受傷的胳膊上。
因為要回家面對奶奶,阮弟涵特意穿了一個厚一點的外套遮擋,可是姜溱月卻一眼看到了,她盯著阮弟涵看,死死的盯著她。
阮弟涵從重生后就被奶奶,被阿離各種說教,這時候,又看見月月這樣的眼神,她自然而然知道又要被絮叨了。
手習慣性的去摸煙,阮弟涵剛要說話,姜溱月側身,從兜里掏出一個不起眼的白色小瓶子:“這是藏葯,你回去塗上,效果很好。
” 阮弟涵隨手接了過去,低著頭看了看。
姜溱月看著她忍不住問:“不疼么?” 以前的阮弟涵可是最怕疼的,從小就是那樣,阮弟涵勾了勾唇角:“還好。
” 她說的輕描淡寫,死都經歷過的人了,這點疼痛算什麼? 可姜溱月聽的心裡發悶,她盯著阮弟涵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身子向前伸手輕輕的抱住了她。
阮弟涵身子一僵,愣住了,她嗅著月月身上的香氣,感覺她在自己的懷裡輕輕的發抖。
按照姜大小姐的性子,有什麼事兒能讓她這樣? 阮弟涵的眼眸一下子變了,她反手抱住了月月,“怎麼了?!” 月月現在畢竟在她身邊,要是按照以前的阮弟涵來說,不會覺得什麼,可她現在感覺人間處處是危險。
姜溱月嗅著她身上的藥水味,她身子向後,脫離開阮弟涵的懷抱,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的說:“阿涵,阿涵?……阿涵……” 這樣的聲音,像是在叫她,又像是在叫她靈魂深處的人。
阮弟涵看著姜溱月,不知道怎麼了,心撲騰撲騰跳得厲害。
月月是知道了么? 姜溱月的眼睛微微泛著紅,她盯著阮弟涵:“最近,我總覺得你變了,你是你,你又不是你。
” 阮弟涵在她心中應該是那個善良溫潤的,沒事的時候,喜歡彈一彈鋼琴,脾氣很好,被惹惱了,她也只會咬著唇嬌嗔的喊一聲:“月月,你這個討厭鬼”的人,而不是現在這個心事重重,事事攻於算計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