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會放心。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點燃了阮弟涵最後的理智,她深吸一口氣,摟住了她的腰,壓著秦海瑤被迫彎下去,“秦海瑤,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這個小房間里是秦海瑤平時擺放雜物,偶爾用來畫畫的地方,門的對面就是一個碩大的鏡子。
阮弟涵衣服穿戴整齊,頭髮散亂,眼睛發紅的抱著她,而她什麼都沒有。
有些難堪。
卻讓秦海瑤意外的覺得刺激又熟悉,她總感覺這個畫面似曾相識。
在她遊離之際,阮弟涵貼著她的脖頸往下在她的肩胛處咬了一口。
秦海瑤的身子繃緊,注意力全都被阮弟涵的唇吸引了過去,她不感覺疼,反而被她的唇燙的輕輕的顫抖。
阮弟涵很用力。
像是要把這些日子的思念痛苦難受,以及剛才所受的折磨就討要回來一般,阮弟涵這一口下去都見血了,她從來不是個狠心的人,如今,她只想要肆意的發泄。
這一口,可真的就是留下些什麼了。
阮弟涵眼淚都落下來了,她看著那一道牙印心酸難忍。
她想起曾經的曾經,小海一次次在她身上留下印記,那時的她是不是就是自己現在這樣痛苦絕望又隱忍? 有些東西,有些感情,如果不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真的是永遠無法理解。
以前的她是有多麼的混賬殘忍啊。
到了下午。
阮弟涵準備離開,司機過來了,他戴著白手套,穿著西裝,低聲問:“阮總,要拿行李么?” 阮弟涵回頭,她看著秦海瑤就坐在小院子里,她沒有說話,只是幽幽的看著前方,仔細看能看到她泛紅的眼睛。
“不用了。
” 阮弟涵輕聲說,她知道小海心裡不安,就把行李留在這裡吧,也許她還好過一點。
院子里傳來汽車呼嘯離開的聲音。
秦海瑤一下子站起了身,她往前走了幾步,眼裡氤氳著淚,沉默了片刻,她又低下了頭,手緩緩的抬起,撫上了阮弟涵在她肩膀上留下的痕迹。
有點疼呢……只是人的恢復能力很強大,現在的疼已經不像是早上時那樣了。
不知道什麼心態的。
秦海瑤在上面用力的按了按,一直按到那疤痕又滲出一點點的血跡,她才含著淚笑了。
這是阮弟涵唯一留下的痕迹。
證明她真的存在過。
阮總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寧的。
她回去之後就被埋在了工作里,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活兒,但是有許多需要 她簽字的文件。
還有幾個正式的會議需要親自出席。
辦公室里的人來了一撥又走了一波,一直到晚上,阮弟涵才吐了一口氣。
回家的路上。
她疲憊的靠著座椅休息,奶奶也早就催人來了好幾次了,她得回去看看。
這路上,她拿起手機看了好幾遍,那裡面,她已經存儲了小海現在的手機號碼,只有到地方的時候,她回了一個簡單的信息。
——已到,勿念。
再沒有其他,小海也回的很簡單。
——早回,想念。
只是這四個字,讓阮弟涵恨不得現在就離開。
阮家大院里,燈火通明,阮奶奶拄著拐坐在沙發上,秦二爺和秦怡也都在,秦怡難得收斂了頑皮,她也頗有些忐忑的坐在那。
南陽自從秦沁死了之後,被政府這麼一查,無論是從名聲來講,還是口碑來講,已經大不如前了,要不是阮家幫扶著很難度過這關。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一直到阮弟涵推開門走進來,三個人像是經過訓練一般,一下子站了起來。
……阮弟涵知道他們都很著急擔心,迫切的想要知道小海的消息,她喝了一口水,緩緩的將這幾天和小海相處的細節,她的精神情況,身體情況都向幾個人細細的說了一遍。
阮奶奶聽了眼圈都紅了,秦二爺也是忍不住流淚,從秦沁死了之後,他就一直心有愧疚,不是對她的,是對小海的,這段時間整個人消瘦了不少。
秦怡更是啜泣不已,“我姐……她真的太不容易了。
” 看三個人情緒稍微穩定下來,阮弟涵點了點頭:“我明天會回去的。
” 秦二爺擦王眼淚,他看著阮弟涵:“阿涵,你準備怎麼處理你跟小海的感情?” 這話問住了阮弟涵,這是她這段時間總想的事兒。
秦二爺有點著急:“小海這孩子,雖然記不起曾經了,但是你也說了,她骨子裡的性格習慣都沒有變,她對你……對你……” 秦二爺一直是個果斷的性格,他很想告訴阮弟涵,你一定不能負了她。
可是她們之間畢竟夾雜著血海深仇,畢竟是秦家對不起她們,他又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秦怡倒是反應的快,“我姐姐現在會不會很不自信啊?以為自己是一個村婦?” 她是了解秦海瑤的,知道以姐姐的手段,她們之間雖然還有疙瘩,但收服阮弟涵是遲早的事兒。
最主要的是現在身份的不對等。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總裁,一個是平凡無奇的村醫。
她們之間的確差的太多了。
不怪秦怡世俗,她是在娛樂圈裡摔打出來的,自然明白什麼叫世態炎涼。
身份不對等,自然會給人的自信心削弱。
阮弟涵坐在沙發上,她脫了外套,瞥了她一眼:“你要給她送錢么?什麼方式?” 秦怡翻了個白眼,“中彩票不行么?” 阮弟涵:……這秦家的女人是不是都這麼伶牙俐齒又善辯? 阮奶奶、秦二爺、秦怡是最接近小海那片灰色記憶的幾個人,所以阮弟涵不敢冒險,想著緩和一些再讓小海見他們,至於秦怡嚷嚷的什麼要為姐姐恢復身份地位,她也沒有搭理。
阮弟涵琢磨著,要是讓秦怡見到現在的小海A到什麼樣,她也就不嘰歪了。
這村醫,這阿姨,可比以前的秦總厲害多了,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
還怕她被欺負么?不被她吃了就不錯了。
的確,深山老林的秦阿姨再也不是之前的她了,她沒了那些束縛,想做什麼做什麼。
秦海瑤骨子裡本就不是一個柔弱的人,可如今,只是一個下午的分別就讓她坐立不安,心中煎熬。
尤其是當她看著手機上的空白,感受著回去之後的阮弟涵儼然有一種“天高皇帝遠,自由任我飛”的愜意,居然真就狼心狗肺的就給她發了那個一個信息就什麼都不說的時候,她有點震怒了。
這把她當什麼? 骨頭么? 咬完人就不認了? 姜溱月和拉珍還是挺心疼她的,怕她孤單,跟拉珍過來,倆人準備弄點藏族那邊的糌粑給秦海瑤嘗一嘗。
糌粑做的不是很成功,都快成饅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