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土三歲的女生,法律上不能訂立租約。
酒店和旅館亦不會接受沒有監護人承諾的土三歲女生的訂房要求。
世界原來沒有那麼簡單。
俗語說『金錢萬能』,但在我看來,金錢似乎並沒有那麼的萬能。
即使我身懷前任爸爸給我的一筆為數不少的金額,卻連找一個地方好好的睡覺也不行。
現在開始找另一間網吧?我的心中有這樣的想法,然而,我的腿已經太累了。
最少,今天不想再走路了。
DI 阯發布頁 ⒋Ⅴ⒋Ⅴ⒋Ⅴ.с○Μ⒋v⒋v⒋v.с○Μ在這豪華酒店中不起眼的一角,我找到了一張軟綿綿的沙發。
吐了一口大氣,把頭倚靠在沙發柔軟的扶手上,強烈的睡意馬上襲來……蛞蝓。
夢中的我坐上爸爸的車子。
上車﹑接吻﹑安全帶﹑開車;停車﹑解開安全帶﹑接吻﹑下車。
下車的瞬間,夢醒了,清晰得不像是夢的夢。
眼前是金碧輝煌的酒店燈光,還未睡醒的朦朧眼睛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坐在我的前面。
「…爸爸?」男人似乎從手提電腦的工作中抬頭看向我。
不,他不是蛞蝓,蛞蝓比他肥大得多了。
朦朧的眼睛慢慢重新聚焦,眼前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距離感重新修正,男人似乎只是剛好坐在我對面的沙發而已。
男人以懷疑的表情看向我的臉,彷彿懷疑著自己是否擁有一個未曾見面的女兒似的表情-非常可愛的表情。
「抱歉,我…認錯人了。
」我剛睡醒的聲線有點奇怪。
「啊,嗯,這樣啊…」「我叫小小舞。
」我說。
「啊,嗯…」「可以叫你爸爸嗎?爸爸。
」我說。
「呃?」「抱歉,如你所見,我很累,需要睡覺的地方,而…這裡是酒店。
」「這樣啊……」男人似乎臉有難色。
「當然,睡醒以後…」我嘗試動之以利。
「我的辦公室就在附近,可以的話要不要到那邊睡?」男人打斷了我的話。
「好的,爸爸。
」「來,走吧。
」男人把手提電腦迅速塞進公事包,然後站起來向我伸手。
「是,希望爸爸的辦公室不會太遠。
」我向男人伸出手,將手交疊在他的手掌上。
「就在後面的街道而已,如果不能走的話…」「不,我還可以走,謝謝爸爸。
」牽著爸爸的手,我們一起離開了酒店。
一,今夜宿泊的問題解決了。
二,這一位爸爸比蛞蝓年輕和可愛多了。
三,從這爸爸的言行中並沒有那一種刺刺的危機感,反倒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感覺。
事情,就是這樣決定了。
這樣的爸爸,我可以。
(待續) 【4】入門弟子申請書在工作上或是職場上,能夠應用的東西,只要不犯法,盡皆可以利用。
這曾經是我個人的人生教條。
但在從事個人事業以後,這一種不擇手段的需要,徐徐減少。
反過來說,正因為我曾經精於此道,別人在我身上的施為,我立刻便可以看穿其背後動機。
因此,我對於人際關係的複雜性漸漸感到厭惡,把這些麻煩的事情儘可能的選擇逃避。
書信﹑會議記錄﹑報告﹑通告﹑演講詞﹑新聞稿……這一些麻煩的東西,一是從此離我而去,一是交由最可靠的業務夥伴- 雅茵全權處理。
離開職場而去,的確令我減少了很多外在的﹑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另一方面,卻似乎增加了很多內在的﹑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思考身邊人際關係的機會增多了,很多一直以來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卻杳然發現那些原來是別人一直對我默默付出的結果。
特別是雅茵和妻子嘉莉,既是好友也是競爭對手,二人均在我的背後不計回報的付出。
可以的話,我倒是想認真的寫作一篇感謝文。
敬啟者……不,她們大概也不需要這樣官式的感謝文吧?相比於文字,愛情更需要的也許只是適時的一個擁抱﹑一個吻。
對的,適時,比擁抱和接吻都重要。
愛情也是人際關係的一種,只要能夠應用的東西,盡皆可以利用。
擁抱和吻,是應用的手段之一。
亦例如把「敬啟者」改寫成「親愛的」。
文字,亦是最常被應用的手段之一。
不管被應用的是哪一種手段,重點依然是適時。
簡單﹑精要。
但在變成時速超過300公里的暴風圈- 雅茵面前,任何的手段皆告無效。
DI 阯發布頁 ⒋Ⅴ⒋Ⅴ⒋Ⅴ.с○Μ⒋v⒋v⒋v.с○Μ她不是一個愚笨的女生。
哪一個程度是手段﹑哪一個程度是出自真心,大都瞞不過她的眼睛,只是她是否選擇接納我的解說而已。
小小舞的事情,我盡我所知地向雅茵坦白。
畢竟那一位土三歲的女生就坐在那裡,怎麽樣瞞也瞞不過去。
再者,我並沒有信心那一位土三歲的女生擁有圓謊的能力。
小小舞應用文字的技巧仍未成熟,她不是那一位可能誕下我女兒的聰穎女生,更不是可以隨便將天方夜譚變成事實的天使,要瞞過雅茵對她來說難度過高。
雅茵君臨在沙發上,我坐在靠窗背光的位置,而小小舞則坐在我正對面的前方,那一張我畫分給她使用的小書桌前。
「茵,所以…」我試圖為小小舞的事情作出總結。
「所以?」「呃…」雅茵的眼光流露殺意,我對自身的安全感到威脅而閉嘴。
「你…」雅茵將目光轉向土三歲的女生。
「我叫小小舞。
」「…所以,你現在是無家可歸?」雅茵說。
「是的。
」小小舞點頭。
雅茵帶著殺意的目光再次轉到我的臉上。
「你決定要照顧她?」「呃…」雅茵指出了一個這一星期以來我都沒有仔細思考的問題。
的確,這一名土三歲的女生寄宿在這工作室已經快一個星期。
小小舞的存在並沒有對我的工作造成麻煩,反而是在我身邊多了一個跑腿。
一定要說增加了的額外影響,就只有偶爾替她寫作的文章作出點評而已,屬於完全不費力﹑舉手之勞的工作。
DI 阯發布頁 ⒋Ⅴ⒋Ⅴ⒋Ⅴ.с○Μ⒋v⒋v⒋v.с○Μ但是,說到是否要照顧這一個土三歲的女生嗎? 如果沒有發生昨天的事情,我還可以理直氣壯的回答。
但我已經與這一位土三歲的女生享受過一場歡愉的性愛,曾經在她的身體里射精。
那不是抽象的曖昧氛圍,而是現實發生在眼前的事件,連帶著世間命名為責任的枷鎖。
「怎麽樣?」雅茵繼續追問。
「啊…嗯……」我點頭,屈服於對待一名土三歲女生的責任感。
「呼……」雅茵閉上雙目,重重地透了一口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