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眼鏡一族的阮萌在財務上不是很懂,小心翼翼地問,“只要不做假賬也不偷稅漏稅,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您公司的問題是太沒有問題了!”財務生氣的說,她突然拔高的音調把阮萌嚇了一跳。
“不、不好嗎?”阮萌瑟瑟發抖惹。
“不好!”財務往前邁一步,逼迫阮萌退後坐在椅子上,她俯視著阮萌,玻璃鏡片反射出冷酷的光,“這樣你就浪費了一大筆錢,公司的業績因為這個憑空下降好幾個百分點!”
“遵紀守法不好嗎?”阮萌弱氣的說。
財務恨鐵不成鋼的提醒阮萌,“合理避稅啊!”
阮萌或許是一個合格的算黑卦的,但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雖然每年交一大筆稅,但她對稅錢無動於衷,顯然她這種情況是個例,並不是普遍情況。
財務憤憤地看著阮萌,任誰看到自己公司賬單上那麼一大筆稅務支出,早就心疼的想辦法避稅做假賬了,可她這個老闆倒好,實打實的往上繳稅,氣死她了!
“合理避稅,國家承認的啊!”稅務使勁兒的搖著阮萌。
經常搖傅黑的阮萌也享受了一次暈頭轉向的待遇,終於明白‘己所欲勿施於人’的道理x
“都8012年了!我簡直不敢信!你居然還在繳個人所得稅!你前一個財務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是不是瘋了!”財務咆哮著,把口水噴到阮萌臉上。
阮萌拿起茶杯,倒了一杯水,遞給財務,“消消氣,慢慢說。”
財務手裡捧著茶杯,喝了一口,坐到阮萌的楠木辦公桌上,腿晃悠晃悠的數落阮萌,“你都有了公司,你的酬勞完全可以通過公司的名義和別人合作,就比方說你的cy鍵盤代言費,完全可以以公司的名義和對方結清錢款,將這筆錢作為公司的收入。公司要交的稅比個人所得稅低了不是一點半點!”
“是是是。”阮萌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您教訓的對,我明年續約的時候就改成公司名義續約。”
“萌總,我聽說你有一筆不小的存款。”
阮萌被踩了小尾巴,“啾”的站起來,生怕財務搶走她的小金庫,“怎麼,你想幹什麼?!”
連阿黑都沒說過要她的小金庫!你一個財務居然想打它的主意!
“我沒想幹什麼。我只是想盡到一個好稅務的本職工作,幫您避稅。”稅務表情平靜,“照貴公司這個財務報表,我很快就會成為財務之恥,被編進教科書遺臭萬年。”
“不、不至於啊!”阮萌被這個可怕的後果嚇到了。
財務面無表情,“您如果再不改改繳稅的方法,這個可能就真的至於了。”
“好,你繼續說。”事情的危險度讓阮萌打起精神聽財務繼續講述。
“您不必動用自己的存款,您的日常開銷,比如買車買房吃飯旅遊,甚至是兩性用品,全都可以記到公司的賬上。”
“不不不。”阮萌臉皮子薄,“兩性用品就算了吧。”
“我只是想告訴您,只要您知道的花銷,可以記在賬上的,您都可以填上去,真的不必分得那麼清楚,整個公司都是您的,為什麼還要動用存款呢?”財務說,“這些開銷將作為公司的費用、資產等等,在企業所得稅之前扣除,這樣繳的企業所得稅就會少很多很多。”
“您再給自己開三千五以下的工資,這樣一來,您連個人所得稅都不用交了。”
“額……”阮萌思考了一下,“原來馬雲爸爸等人只收象徵性的一塊錢工資,還說自己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原來這其中的道理是這樣的啊。”
“是的,大家都是這樣投機取巧。只有您,是真實誠。”
財務說的話讓阮萌感覺她在損自己。
“其實您有三個公司之後,浪一浪,連企業所得稅也不用交了。”財務說。
“欸?還有辦法嗎?”阮萌深深的覺得每一門學科都是一門學問。
“是的。”財務點頭,“您已經有三個公司了,可以相互之間做轉讓定價,把利潤做成負的。這樣就不需要交企業所得稅了。”
“真的絕了。”阮萌目瞪口呆,“這得有多少人偷稅漏稅啊!”
“這怎麼能叫偷稅漏稅,經濟上的事。”財務推了一下鏡框,“這叫合理避稅。”
“服了。”阮萌真的服氣了。
“但是呢。財務局的大家也都很努力。”財務話音一轉,“所得稅這方面我們合理規避的方法已經很熟練了,但增值稅就沒辦法了。增值稅是流轉稅,只要發生了業務就一定要繳納……”
“增值稅也可以抵的呀!營改增啊!”阮萌突然接收到了信號,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一直長篇大論在智商上碾壓阮萌的財務一時語塞。
“你咋知道的?”財務好奇的問。
“我大學本科學建築的啊!”阮萌理直氣壯的回答,“書上有啊!”
“真難為您能記得這個了。”財務的話還是那麼的像諷刺。
阮萌為自己正名,“我是學霸!學霸啊!我雙學位!”
“好吧,那您很清楚,一個財務做賬高不高明就要看他在增值稅方面的做賬能力……”
財務在那裡滔滔不絕。
阮萌思考她要是和她說,“這些都是很好很好,但我不需要”的時候,財務會不會把她撕了啊?
阮萌瑟瑟發抖,感覺這種情況很可能發生,於是她只能說,“嗯嗯,我很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有一點,你不準做假賬,只能合理避稅。”
財務又推了推鏡框,“這個您放心,我比您惜命。一般出了這種事情,都是我們背鍋。”
“……”阮萌無言以對,又感覺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辛苦你了。”
財務倒是很有職業精神的回答,“無功不受祿,我拿了你開的工資,就要為你好好辦事。”
在送走財務之後,坐辦公室的阮萌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又有人來找她。
“這又是誰啊。”阮萌痛苦的揉著太陽穴,讓人進來。
這是一位掮客。
鴿派這次大概是學乖了,不再想著用什麼美色惑人,而是打算用實打實的利益來誘惑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