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軒買好車票走出來時,武澤昊正好用鏡頭對準了他。早年文佳軒和他爸爸文華出去拍照時,文華也經常這樣抓拍他,所以他毫不做作地對鏡頭露出八顆牙笑容,等武澤昊拍好后,再小跑過去看效果。
“好可惜,這幾張廢掉了。”文佳軒扒住武澤昊的手腕,湊到屏幕前,“後面那快招牌太亮了。”
“嗯,是有些過曝。”武澤昊挑了挑眉,“你懂?”
“我爸也是單反老玩家。”文佳軒嘿嘿一笑,“懂一丟丟。”
“……怪不得一來我家就動我相機。”
兩人沒有在機場逗留太久,買好票后就直接去樓下乘坐新幹線前往奈良。
這次旅行的主題是佛教,武澤昊沒有安排無關的景點,直接把目的地定在了和中國佛教緊密相關的奈良以及日本密宗的大本營高野山。
文佳軒曾經來過奈良,但他以前來這裡主要是去奈良公園看小鹿,對周邊的佛教寺廟完全不敢興趣,所以這次和武澤昊一起來倒也新鮮。
只是……
“老闆我走不動了。”文佳軒可憐兮兮地扯住武澤昊的衣角,“我們坐一會兒吧?”
“走不動也得走。”武澤昊絲毫沒有放慢腳步,“下午一點要到法隆寺,今天上午的拍攝任務還沒有完成。”
“可是……”文佳軒還想再掙扎一下。
“你真當是出來玩的?”武澤昊打斷道。
文佳軒撇了撇嘴,只得跟上。
看來章智濤說的沒錯,他老闆果真是個計劃狂!
不過這時,文佳軒突然感到肩頭一輕,原來是武澤昊把他背著的攝影包拿了過去。
武澤昊這次出門帶了兩個不同的鏡頭,在拍攝時會根據不同的場景換著來拍。閑置的鏡頭放在攝影包里,而這個包自然是文佳軒來背。
雖然只是一個鏡頭,但重量也不可小覷,加上八月初的天氣本就炎熱,文佳軒剛出門才不到三個小時,就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現在身上的包被武澤昊拿走後,文佳軒輕鬆了許多,但一想到武澤昊獨自拿著幾公斤重的相機和鏡頭,他又覺得過意不去,於是休息好后,他又主動把攝影包拿過來背在身上。
武澤昊明顯加快了拍攝的節奏,上午的拍攝任務很快結束,兩人在唐招提寺門口的小賣部歇涼,文佳軒坐在路旁的石凳上和一位日本老奶奶聊天,而武澤昊則是去自動販賣機那邊抽煙。
文佳軒許久沒有用日語,正和老奶奶聊得興起,這時他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愉快的英語交談聲。
他好奇地回過頭去,只見武澤昊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材高挑的金髮美女,兩人正一邊抽煙一邊聊天,氣氛甚是融洽。
武澤昊的英語這麼好的嘛。
文佳軒心裡有些發酸。
他英語雖然沒有日語好,但也不至於太差,所以很快聽出金髮美女是在向武澤昊要聯繫方式,還在邀請他去紐西蘭玩。
而武澤昊竟然掏出了手機,兩人的腦袋湊得極近,一看就是在交換聯繫方式。
文佳軒的眉頭皺到了一起,嘴角不悅地下垂著。
抽完煙后,武澤昊和金髮美女揮手告別,一過來就看到文佳軒神色不太對勁。
“怎麼了?”武澤昊問。
“你是不是每次出門都有艷遇啊。”文佳軒酸道。
“那不是正常的么。”
武澤昊這長相,是挺正常的。
文佳軒也不知道自己在酸什麼。
“那你就來者不拒嗎?”
“為什麼要拒絕?”
文佳軒不吭聲了,他想不到反駁的理由,但就是不高興。
這股不高興一直延續到晚上回到酒店,武澤昊跟他說話,他不是“嗯”就是“哦”,總之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小屁孩兒,你在跟我鬧脾氣?”武澤昊原先以為文佳軒是累了,但現在越看越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