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SC,特種兵,H) - 62、如果牽著鏈子的人是我愛的女人,我願意

男人站得筆直,鏡子里是重新換上迷彩服的自己。
身後伸過來兩條細長柔軟的手臂,原本充實的心口更加緊繃,情不自禁回抱住她。
半個小時車程,車停在軍營門口的大廣場上。夏梔坐在車裡看著男人的背影一點點走進大門,消失在樓房門口。
淺色的眼仁聽到腳步聲動了動,映上影子的一刻冷了下,緊跟著抿起唇靠上椅背。
“我以為你死了。”
“那你失望了,我還活著。”
西蒙盯了江霆一會兒,他臉上依舊帶著肆意不羈的微笑,這個男人身上從來不見狼狽,鮮血或污泥沾上他的身,也只能增多些野性。
未幾他搖了搖頭,戴上軍帽。
“有兩個事,一個是你升職了。”
“我?”
江霆眉梢輕動,西蒙擺擺手示意他聽完。
“你來接任我,沒讓你走。”
江霆早該升職,只是他一直不願意管那些瑣碎的事,所以一直做副職和特種隊的隊長。這次西蒙的語氣聽起來沒有餘地,他靜靜看著對面,遞過去一根煙。
“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我升職了。”
“恭喜。”
“是要恭喜,以後我再也不用看你這張臉。”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對視,面色冷峻凝重,然而片刻后又同時無聲笑起來。
兩條煙霧飄上天花板。
“我走之前會請你們喝酒的。”
江霆輕輕點頭,“我等著。”
“不過——”西蒙看了眼他身後門外的那人,江霆也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沉初剛剛站定。
“能留下你要謝謝沉將軍,畢竟總統很賞識你,到底能在這裡待多久也不一定。”
“既然有了喜歡的女人,該考慮下以後了。”
西蒙拍拍江霆的肩膀離開辦公室,和沉初擦身而過。
“總統很欣賞你。”
沉初開門見山,他觀察著這個年輕男人的眼睛,目光避開交流閃到了一旁。
“剛剛他說的你該考慮一下,有她,你該安穩下來。”沉初怕自己的重量級不夠,又說:“當年我父親也是一樣。”
“我知道,如果牽著鏈子的人是我愛的女人,我願意讓她給我套脖子上。”
江霆笑了笑,吐出一口煙。
沉初被他這個比喻逗笑。
“說得也對。”
“我和他說的是半年之後,你再瀟洒半年。”
“多謝。”
江霆薄潤的唇挑起放肆的笑意,沉初的煙癮大,但因為妻子女兒,他已經養成了一抽煙就到窗前的習慣。他打開窗子朝外看了一眼,淡笑的嘴角忽然抬得很高。
“你的小尾巴,來查崗了。”
柵欄外,少女在朝裡面張望。幾排訓練的士兵好奇地側目,白裙黑髮,在天幕下的沙地上別緻而獨特。
“回晏城的車,安排好了,你想什麼時候走都行——”他們所在的辦公室是江霆的那間,他餘光瞟到桌上的合影,微笑瞬間凍結成霜。
“承遠。”他頓了下,“承遠的衣冠冢按照你的要求在你父母的墓旁邊。”
他留下一句話,隨著關門聲,屋裡不再有第二個人的呼吸聲。
江霆抵在唇上的手指輕輕動了下,轉過目光看向那張合影,剛剛進部隊時兩人一起照的,他盯著鏡頭嘴角微翹,而承遠仰著頭,笑出一口乾凈潔白的牙齒。
他拍了拍相框,就像拍了下兄弟的肩膀-
車子里的空氣閉塞,今天天上沒有太陽,也沒有雨。一層淡淡的灰雲將陽光正好遮住,暴露在裙子外的細長四肢只覺得曠野的風清涼,並沒有一絲灼曬的感覺落在皮膚上。
總之是很舒服的溫度和體感,夏梔從未覺得如此愜意,活動著肩膀從車裡出來,沉重感似乎在被四周的開闊視野一點點抽離。
江霆許久沒出來,剛有人影從大樓門口晃過,她以為是江霆就迎了過去,出來的卻不是他,是那個淺色眼睛的男人。
她聽江霆說過,這麼淺的瞳色,也只有那人一個而已。
西蒙銳利的目光在看到夏梔時鬆弛下來,朝她揮了揮手。他的動作也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注意,她的出現猶如一顆落進平靜水面的小石頭,吸引來無數人的注視。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她是江霆的女人,能吸引江霆的人必然有她的不尋常。
“丫頭。”
她正望著遠處的蒼山,江霆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邊。
“怎麼走路不出聲音?”
他穿著軍靴,卻沒有讓她留意到,男人聞言勾起他獨有的壞笑湊近她,知道手下的兵都在看,非要親下她的耳根。
火柴雖小,點燃的火苗卻也能輕易燎燒乾草。
她越來越容易臉紅了,隔著柵欄的起鬨聲此起彼伏,江霆非但沒有制止他們的意思,餘光里的嘴角反而越來越高。
“還能讓你聽出來?”
手臂牢牢鉗住她,連低頭躲一躲都做不到。不過還好,夏梔還是那個夏梔,躲不了就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過去,在他略顯詫異的眼神中抓住他的衣領,拉他低頭吻上唇,汲取清新溫熱的薄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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