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SC,特種兵,H) - 16、別挑戰我的底線

久經沙場的男人,此時想起的不是硝煙戰火,而是在一池水汽中被牢牢包裹的髮絲睫毛,掛著水露還在顫抖的溫和脆弱。
是躺在日光里的白皙皮肉,溝壑深邃悠長,無限引人遐想。
他拳頭暗暗用力,明明只需要一點力量就能折花。但是勇氣卻有千斤重,這不像在夢裡,現在只能停留於想象。
“不。”
“你想記我多久就記多久。”
“看你的良心了。”
夏梔沉默了幾秒,嘴角一勾,露出明亮的皓齒。
這是江霆第一次看到她笑,臉頰出現兩個淺淡的笑渦,短短一晃又消失,她安安靜靜地坐在窗前,眼底映著透過紗簾縫隙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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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由白變黑,今晚是陰天,沒有月光和星光,居民陸續睡下后,外面黑得如同被墨汁染過一般深暗。
傍晚江霆又有些發熱,他睡得早,夏梔一個人失眠到午夜。
她撩開窗帘,幾乎沒有光落進來,小鎮建築只剩下一個微弱的輪廓。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從一戶人家出來,夏梔提起警惕,去摸江霆身上的手槍,卻被男人抓住了手。
“別出聲。”
男人翻身起來,發熱的身體緊緊貼著她,鋒利的目光緊盯那道人影的步伐,上膛的槍口跟隨他行進的軌跡。
一分鐘后,那個人影停在旅館的另一排房子前,左右張望了一會兒跳進去,不一會兒那盞亮著的燈就熄了,只隔著一道牆,男女之聲朦朦朧朧地傳到這邊,極其不真切。
江霆收起槍躺回地鋪上,原本以為是沒甩乾淨的尾巴,卻不曾想只是一對深夜偷情的野鴛鴦。
有些尷尬,躺在床上的夏梔終於有了睡意,半睡半醒時隔壁的窗戶又響了一聲,烏雲好像有要散掉的趨勢,她借著光線看了眼表,是凌晨兩點半。
“江霆?”
床下的男人沒有回話,他閉著眼睛睡得很沉。
他的溫度似乎比剛剛又熱了些,身體微微蜷縮,不知是不是那時窗口的風吹的。
赤裸的腳尖踩上木地板,她躡手躡腳起來,蹲在江霆面前,冷毛巾貼上他的額頭。
窗外更亮了些,白天大概會是晴天,星光也姍姍來遲。這點光線已經足夠讓她看清面前的人,目光來來回回勾勒,將硬朗的線條描繪上幾遍。
他縮著身子,大概是冷的。
毛巾放到一邊,然後鬼使神差地,她躺到他身邊,艱難抱住寬厚的身子。
男人眼珠動了兩下,嘴角擴開一片陰影,呼吸依然平穩未有任何變化。
懷中的小人兒心跳極快,隔著胸腔猶如在敲鼓。她自己不覺,拚命壓制卻顫著睫毛髮抖,終於有了點小姑娘該有的樣子。
夏梔沒睡著,天亮前她想偷偷起來,根據昨晚的經驗,她是貼著男人躺的,也就是說她隨時可以自由起來,不必被他壓住寸步難行。
她動了動發僵的手腳直起上身,剛要起來,卻被一條突然壓上來的手臂擋住了去路。
——她被重新壓回被窩,男人隨之翻身上來,明亮的眼睛緊盯著她,震懾的意味很明顯。
“丫頭,記不記得我說過什麼?”
夏梔微微壓低眉梢,“什麼?”
“不管我是好人壞人,都是個男人,別離男人這麼近。”
“除非——”江霆頓了下,倏地湊近她耳根,眸底升起危險的光芒,聲線裹挾著足以令人酥麻的電流。
“除非你真想做這筆生意。”
“別挑戰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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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的早晨,夏梔為江霆換了最後一次葯,第二天再拆下紗布,江霆沒有再讓她包起來。
“已經結痂了,就這樣吧。”
那天被她抽走的煙還放在桌子上,這幾天他倒也聽話,再沒有拿起它。
現在,那根煙被重新放到嘴裡,打火機磕碰出火苗,蹭地點燃了煙頭,男人坐在那,兩條長腿搭在一起,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眯著眼睛望著她。
夏梔知道,這是離別的信號。
那天過後,兩人交流很少,這之前,她沒有再直視過這雙眼睛。
這間屋子面積很小,她逃不開江霆的氣息,凌亂的心跳始終都在,離得越近越強烈。到最後,哪怕是他一聲輕笑她都像被抓住了心臟。
情緒太多,她習慣了平靜和不去在意,這幾天,比之前的任何時刻都難熬。
但要分離前,她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輕鬆感,積在心口的石頭猶如頑疾,越來越重。
江霆下巴冒出青茬,他進了一趟浴室,出來颳了鬍子又洗了頭髮,清爽中帶著薄荷味。
時至今日,她竟然有些懷念過去孑然一身的坦蕩自由。
“你不要送我走。”
“你自己?不行,太危險了。”
不出意外的,江霆拒絕了她,沒有任何餘地的那種。
但他沒聽准,夏梔說的是“你不要送我走”而不是“不用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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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梔:什麼?讓我走?打聽打聽忤逆我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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