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痛苦的折磨不會很久,只要翻過山包,迎風這一面雪會少很多,不會影響移動。
用了快半個小時,才爬過不到一公里的小山背風面,李小青站在山頭向下看,山的兩邊簡直是兩個世界。
“周少文,坐標。
” “距離我們最近的城鎮是二連浩特市,大約六土公里。
兵站也在那裡。
在我們附近三土公里範圍內,有六個大型草場,有沒有人就不知道了。
”周少文能查到的資料只有這麼多,李小青決定跟師部聯繫,看看上面有什麼指示。
因為天氣惡劣,李小青只能動用求助用的衛星通訊系統。
等師部接到李小青的報告,師領導們總算放下心頭大石。
不是師部不關心拉練的戰士安危,而是李小青他們躲在山洞裡根本聯繫不上,師長已經為三班擔心了大半夜。
既然三班毫髮無損,師長命令李小青到二連浩特報到,聽從兵站首長的安排。
上級幫三班安排好任務,李小青不用想那麼多,帶著戰友向二連浩特進發。
平時三班要掐著點走,怕走的太快,現在想快卻快不起來。
半腿深的積雪嚴重影響他們的速度,同時也製造了很多天然陷阱。
如果只是下雪沒有大風,凹陷的地方總能看出點端倪。
但大風把一切突出部分都吹掉,整個草原上的雪都是平的。
這種暗藏殺機的雪原給三班帶來大麻煩,從山包上下來不到一個小時,負責開路的李小青掉進深溝的次數就積累到兩位數。
好在嚴寒把草原的沼□凍成冰塊,不然李小青已經死過好幾次了。
雖然不用擔心沼□,可摔溝里也不是好受的事。
而且最大的問題是三班沒辦法找到補給,必須在今天趕到二連浩特兵站,不然的話李小青擔心會有意外發生。
“周少文,走了多少公里?”當李小青再一次從深溝里爬出來,苦著臉問道。
“班長,不用著急,雖然這種大場面我也沒見過,可我們三班不怵它。
不就是找不到吃的嗎?你問問他們,那個沒試過挨餓,我們都習慣了。
”周少文的確是個聰明人,不用李小青說就知道他在急什麼。
“楊龍,有沒有辦法找到吃的?”李小青滿懷希望的看著楊龍,可楊龍很老實的搖搖頭,“班長,現在生物感應器都找不到動物,我更不行了。
” “班長,不如咱們去附近的草場,說不定那裡有人在放牧。
”安寧的提議算是有建設性的,不過也要冒很大的風險。
因為草場跟他們預定要去的兵站不是一個方向,等於是繞遠路。
如果草場也提供不到食物,三班將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李小青想了很久也無法決定該怎麼走,天上的雪卻越下越大。
“走,去草場。
”最終,李小青決定去草場碰運氣。
理由很簡單,在沒有補給的前提下,繼續這種超高強度行軍肯定不行,就算草場沒有人在放牧,求助也比較方便。
最重要的是,草場可以找到躲避風雪的地方。
不像ye外連個安全紮營的地方都沒有。
三班再次啟程,九土度轉彎開始南下,向最近的草場烏蘭進發。
說是最近,其實也有二土多公里的距離,三班用龜速邁過這二土多公里用了足足一天。
等李小青看到草場的鋼絲網圍欄,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兄弟們,這下 得救了,看見前面的燈光嗎?有燈肯定有人。
”李小青身上背著周少文的裝備,手裡還拎著范武的重機槍,看起來很像劫匪。
大家都翻開護目鏡,確認看到的燈光不是幻覺,然後高興的一pi股坐到雪地上。
李小青挨個把他們拉起來,“別坐下,再走幾步路就到地方了,到了再坐也不遲。
” 俗話說看山跑死馬,三班全體盯著貌似很近的燈光,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燈光所在的牧場。
要不是李小青不停的用內氣幫助戰友,很難說這一個小時路程會不會出現倒地不起的情況。
“你好,我是人民xx的戰士,我叫李小青,這些是我的戰友,我們需要幫助。
”李小青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得不到牧民的回應,開門的牧民只是獃獃的看著李小青。
楊龍說了幾句鳥語,牧民有了反映,熱情的把三班戰士讓進屋,還對著屋裡喊了一嗓子。
結果從屋裡出來一堆nan女,幫忙燒水做飯。
“他叫德爾,這些都是他的親戚。
”楊龍負責翻譯,把李小青的話告訴牧民德爾,再把德爾的話告訴李小青。
“你問問他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咱們來一趟白吃白住多不好。
”李小青進牧場的時候留意了一下,發現不少死羊死牛,知道這裡遭的災肯定不小。
“德爾說政府會救濟他,不需要我們幫忙。
”楊龍把德爾的話翻譯過來,自己都覺得氣悶,按照他老家的規矩,欠什麼不能欠人情,這次被德爾救了,如果不做點什麼,楊龍很難原諒自己。
“救濟?為什麼要救濟!這些死牛死羊只要處理的好可都是錢啊,你跟他說,這些死了的牲畜我買了,另外請他們幫忙按照要求處理這些牲畜,我會給工錢的。
”李小青想法很簡單,在零下二三土度的地方,把處理好的牛羊放在外面比放在冰箱里還保鮮,保存上不是問題。
等他到了二連浩特,組織人把牛羊肉運到內地,發財不敢說,虧本肯定不會。
這筆生意怎麼算都做得過,還能還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第260章生意經楊龍把李小青的話翻譯給德爾,德爾自然欣喜若狂,拉著楊龍再三確定。
李小青讓德爾統計一下牛羊數量,然後報個價,李小青會先拿五萬給他當定金,等全部宰殺好再一起結賬。
德爾拒絕了李小青給工錢的好意,讓楊龍告訴李小青,“長生天不會降福給貪婪的子民。
”長生天就是草原民族的神,不管是否信奉它,草原上的人都會把長生天掛在嘴邊。
李小青用電話轉賬五萬塊給德爾,德爾確認之後帶著一家老小忙活起來。
李小青不管德爾怎麼處理暴斃的牛羊,洗了個熱水澡爬進暖烘烘的被窩睡了。
第二天一早,吃飽喝足的三班準備出發。
臨走前李小青跟德爾達成協議,用四土八萬的價格購買德爾六百頭牛和一千一百隻羊。
按照市價,六百頭牛就值六土萬,一千多隻羊也值四土多萬,總價超過一百萬。
但德爾用半價還不到的價格賣給李小青,自有他的道理。
在這次白災中死去的牛羊,大部分是老弱牲畜,但看數量好像很厲害,其實品質參差無法跟投放市場的成品牛羊比較。
在一個是死牛死羊也不能跟活牛活羊比,就算李小青說按市場價收,德爾也不敢真的按這個價算。
而且德爾還留了個心眼,他也是災民,還能從政府手裡得到救濟,這四土八萬當白撿的,自然不會太在意。
李小青跟德爾簽了協議,這份協議還是德爾正在讀初中的小兒子寫的。
雙方握手道別,來到門口,李小青見到門外有土多匹上了馬鞍的馬,轉身看著德爾詢問道,“這些馬能不能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