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知道老同學的氣魄。
”“枉我自負花間派掌門人,對仁兄也只能高山仰止啊。
”這是公司里一位風流人士。
“哥哥,為什麼總放妹妹鴿子呢?”前台小妹泫然欲泣。
我假意虛情,和人互捧,忽然幾個陌生人衝上來抱住我放聲大笑。
“啊哈哈哈哈”,我左擁右抱,得意大笑。
“哈哈哈哈”……這樣的妄想,自那天之後就再沒出現在我的人生中。
那天的極度壓抑后,女友就毅然離開了我,岳母也在一段失魂落魄后不知去向。
不久,有人告訴我,女友在晚上獨自外出散步時,被酒駕的司機撞成了重傷,無良的司機把她拋入草叢,第二天才被晨練的人發現。
由於搶救不及時,雖然脫離危險,卻再也無法醒來,受到這樣的噩耗打擊,岳父一病不起,撒手西歸。
不顧家人和朋友的勸說,我承擔起照顧女友的責任。
日子過的很快,我重新把女友帶回家已有個把年頭了,這期間工作仍然順利,公司高層認為我有情有義,所以很是器重,主動給我調換了崗位,使我可以有時間照料昏迷的女友;有些知道我的人也很驚訝於我的選擇,經常有一些媒體來採訪和報道,輕率的稱我為新時代的楷模。
這些都和我沒有關係,我的生活,就只有三點一線:公司、醫院、家。
我每天給女友按摩,喂流食,換洗衣物。
我的人生,就是如此而已。
又過了一段時間,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我找到了失蹤多日的岳母。
去收容所認領的時候,我幾乎不敢相信那個蓬頭垢面的老女人會是我丰姿綽約的岳母,她頭髮灰白,眼光獃滯,嘴裡含混的嘟囊著無法分辨的話——醫生用簡潔易懂的話通知我:她瘋了。
我把岳母帶回家,抱著她進卧室,放在我昏迷的女友身邊,現在她們終於同床共枕了。
長期的昏迷,女友變得有些發福,比起以前豐腴多了,而岳母則由一個豐盈有致的成熟女性變得近乎骨瘦如柴。
當我輕輕抱起她的時候,幾乎要落淚。
可我沒有淚水可流。
我脫下她們的衣服,把她們逐個抱進浴室,用溫熱的水為她們清洗身體,那些我曾經吻過摸過侵入過的地方,一一的清理王凈。
終於全部洗好了,我筋疲力竭,喘息著拿起毛巾擦擦污,揮手抹去浴室鏡子上的水蒸氣,朦朧的鏡子里浮現出一張蒼老憔悴的臉。
我把她們放回床上,來到她們中間,左擁右抱,著她們涼涼的手,躺了下去,然後像死人一般陷入深深的睡眠。
夢裡,我回到了從前……我做了一個怪夢,夢裡我和岳母的事被女友識破,就此分手,然後一幕幕悲劇上演,女友家破人亡,而我也背負著罪孽用一生來救贖。
這個夢太真實了,恍如現實中親身經歷一般,當夢結束的最後時刻,我抬頭看鏡子,那張蒼老憔悴的臉像惡鬼一樣,我從睡夢中尖叫著驚醒,然後心臟狂跳,污流浹背。
幸好女友還在我身邊。
當我發現女友好端端的坐在我身側,溫聲撫慰的時候,我緊緊地抱住了她,久久不肯放手。
這真是太恐怖了。
幸好,這只是夢。
離那個怪夢發生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我仍沒能從那場驚悚中完全恢復過來,我對女友加倍體貼,對岳母則再不糾纏,漸漸的,我們又有說有笑起來,那像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我對現在這種狀態很滿意。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那曾經擁有的是多麼珍貴。
我很慶幸,畢竟我只是在夢中失去,而非現實。
我要彌補夢裡犯下的罪過。
把女友推出廚房,我讓她休息下,待會嘗嘗我的手藝。
事實上,我的廚藝如果讓人評分的話,最高的評價就是平庸,除了炒、煎、煮、蒸四種雞蛋的做法之外,其餘的都只是堪堪入口,吃不壞肚子而已。
不過女友很開心。
她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倒是岳母,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那次過後,她一直迴避我的存在,更不敢看我的眼睛。
後來我修身養性,打算斬斷孽緣,她反而常常用一種奇異而哀怨的眼神瞅著我。
就像現在這樣。
我回頭,她扭頭。
我繼續手裡的工作,過一會,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有時候我和女友聊聊天,她插上幾句話都帶著些酸酸的氣息。
女友再細心也想不到這是為什麼,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隱約知道,但我不敢招惹她。
可是同一屋檐下,有些事想躲也躲不了啊。
又是一個周末,女友照例帶學生去郊區採風了,晚上回來。
我在廚房忙碌著,準備食材,打算晚上做道愛心大菜。
岳母在旁邊收拾別的什麼。
我正忙著,忽然腰間被戳了一下。
我回頭,岳母背對著我。
我以為是錯覺,繼續切菜。
然後腰上又被戳了。
一下,兩下。
我又回頭,岳母仍然背對著我,但手上卻沒有動作。
這暗示,如果是過去,我一定求之不得。
然而現在頭皮有些發麻。
我心裡又痒痒,又害怕,最後王咳一聲,當成什麼也不知道,尿遁去也。
洗手間里,我坐在馬桶上冥思苦想,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男追女,隔堵牆;女追男,隔張紙。
岳母對我的誘惑很大,可我無法回應。
這一刻,我茫然了。
一周又過去了,這次女友陪我去外地院校看岳父,岳母說身體不適沒有來。
開車數小時后,我們來到了該校附近,這是一家重點大學與人合辦的外語學校,聽說辦學水平和校風都不怎麼樣,不過女生很多,青春靚麗讓人喜愛。
此時已過飯點,我和女友商量先到附近飯店吃個飯,免得岳父再張羅。
於是我們找了一家西餐廳,從外面看里有餐桌間有屏風隔斷,看起來很幽靜。
然後我去停車,女友先進去。
我找到車位停下,關門上鎖,剛走到餐廳門口,就看見女友咬著牙,氣沖沖的走出來了。
女友是很少跟人紅臉的,她都是細聲細氣的和人講話,即使遇見不順心的事也少有計較。
她腳不停步,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拉了我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車子的方向走去。
不吃飯了? 我有些詫異,跟著她走了幾步,又拐回去透過玻璃往餐廳里看,想找出是哪個混蛋敢得罪我女人。
意外出現了。
我道貌岸然的岳父靦著老臉,陶醉萬分地摟著一個小妞在角落裡互啃。
從我的角度,正好清晰的看到他那張清瘦而文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