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難染 - 南柯一夢

南柯一夢
溫情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卻是躺在個陌生的房間里,她坐起身,有婆子靠上來,笑道:姑娘醒了。
屋裡都是面生的婆子丫鬟,她有些無措,小聲詢問道:殿下呢。
屋裡人面面相覷,一臉茫然:什麼殿下?姑娘怕不是睡糊塗了一會兒夫人就過來了
正說著,屋外進來個美艷婦人,進門便看著她笑:醒了,餓了罷,讓人給你備好了飯,一會就可用膳了。
皆是陌生人,此前從未見過,但卻似乎與她很是相熟,彷彿她一直都長在這裡。溫情染越發無措,她還記得那幾日,與那幾個男人在客舍里,幾番纏綿悱惻,如何一睜眼,似乎昨日全成了夢一場?
那美婦人見她神態也並不驚訝,只笑道:大夫說了摔到了頭,緩了幾日總會好的,別怕
說罷便叫人備飯。
溫情染聞言卻是覺得頭上隱隱做痛,伸手往腦後一摸,還真叫她摸到了一個腫起的鼓包。她沉默著看著眼前情形,回想往日總總,似真似幻,似夢非夢,竟一時難辨真偽。
之後時日,她算是囫圇知道個大概。
此處已是沐國境內的扶風城,這府邸卻是扶風城知府的府邸,那日見到的美艷婦人便是知府夫人。
而聽人說,她竟是知府失散多年的女兒,前段時日方尋回來,前幾日因著出門遊玩時不小心從高處摔下來,撞到了腦袋,一時忘了事了。
溫情染見過那知府一面,他待自己極是親和,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客氣。可惜她對這知府卻是全然沒有一絲感覺,仿若路邊遇見的路人,一過眼便忘了模樣。
她私下尋人詢問沐廷里的事,總覺得自己的記憶那般真實,不該是假的。但可惜扶風城離京都千里之遙,消息亦是閉塞,這裡的人知道的也不多,但有件事還是讓她吃驚。
那便是老皇帝重病,久不上朝,已是許久未在人前露面了,如今朝堂是由太子代為執掌,但前些時日太子似乎也染了疾,沐國上下憂心忡忡,好在沒幾日他身子大好,又開始出面處理政務,百姓才算安下心來。
溫情染此前在大金,全然接觸不到沐國朝中的消息,如今才知,老皇帝竟是重病許久,而沐霆椹如今執掌國政,當是不可能出現在大金才對。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南柯一夢?
知府夫人見溫情染整日憂思,鬱鬱寡歡,便是安慰道:你方回來,又沒了記憶,一時無措也是正常,莫要多思,此處總歸是你的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著從袖兜里掏出一支小金花,笑道:送你,好看么?
溫情染看到那隻金花一時心跳如鼓,呆愣愣的看著,卻不敢接,那花長得與客舍舞姬頭上那隻極是相似,只是小了許多。
她卻記得著東西有毒的,一時又盯著那知府夫人看,那夫人見她模樣笑了笑:這是扶風工匠特有的手藝,以金箔製成,花瓣薄如蟬翼,形狀逼真,一隻可是價值千金的。
她將信將疑的接過,手指在花瓣上輕輕一揮,金箔顫抖著發出嗡的低響。
此後,溫情染每日都能收到一隻小金花,就插在她房間的花瓶里,她曾謝過那知府夫人,讓她不必再送,那夫人卻笑道:送與不送不是我能決定的,你拿著便是了,喜歡便插在瓶里,若是看膩了,便叫人收起來,總歸是不礙事的。
她便將那花枝插在瓶中,日日盯著它發獃。
每日知府夫人總會帶個老大夫進來給她請脈,只說是看看她的頭什麼時候能好。
奇怪的是,那老頭說是看頭,卻只是把脈,並不看她頭上的傷口,他把脈時總是眉頭夾緊,似乎很是難解。
過了幾日,便是換了藥方,還得每日泡葯浴,溫情染只任他們擺布,只覺得日子都過得厭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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