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帶雨林的金絲雀 - 金絲雀番外。隆冬(上)

c-05行星
『嗚嗚嗚嗚……qaq」
「才哭一輪了,怎麼又掉眼淚呢?」
『可是、可是……嗚嗚嗚嗚qaq』老虎的臉胡亂蹭著,對方的白襯衫早已糊滿了眼淚和鼻涕。
金髮男子探了一口氣,輕拍著整顆腦袋都埋到自己肚子上的綠色老虎,黑眼珠子里是滿滿的無奈和溺愛。
論平時,大貓咪這樣脫序的舉動都會惹的人類不滿,因為過度哭泣的香茅容易缺氧、脫水甚至是傷害眼睛。
但是今天,亞桑會讓香茅盡情的發洩,因為明天,撫養香茅長大的虎族巫醫?茯苓就要「死亡」了。
這是c-05行星貓科獸人的百年沿襲下來的習俗,老邁的獸人在感應到自己的壽命即將結束時,會在收穫祭之後,冬天的第一場雪落下時離開部落,前往傳說中的「獸族墓場」靜待死亡,屆時所有的親戚朋友都要在部落門口為獸人送行──而在收到茯苓寄來的星際郵件開始,香茅的眼淚就沒有停止超過6小時,就連在星際飛船上睡覺都會一邊說夢話一邊哭,亞桑為此還擔心香茅這樣哭下會不會變成另一種生物……
「茯苓先生通知你回來,一定不是想看你哭到脫水,是想要親眼確定你過的很好,好放心的離開。好了寶貝,不要哭了,好嗎?」亞桑溫柔的親吻老虎的腦袋,摩娑著毛毛軟軟的綠耳朵。
「我、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很、很難過……」香茅完全明白金絲雀的意思,可是一想到今天是能夠跟茯苓相處的最後一晚,他就會忍不住悲從中來。
雖然茯苓過去總是對自己不冷不熱,甚至可以說是淡漠,但卻也不離不棄的撫養他長大,從來沒有少給他過一頓飯,也沒有對他肢體相向,香茅對此非常感激。
「今天哭完后,明天就不要哭囉,這樣子茯苓先生會放不下的。」香茅終於止住了眼淚,把臉從亞桑的襯衫上拉開,點點頭,打著嗝說:『恩……對了,我還沒有挑、挑「離禮」。』
依照習俗,即將「死亡」的獸人,會把自己「生前」的個人物品分送出去給親屬和朋友,一人一件,作為類似於紀念物的「離禮」。
「是啊,當心蜜橘跟柳橙全部搶光光。」亞桑笑出聲,那兩隻翼獅姐妹正在茯苓的倉庫里瘋到流連忘返,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呢。
「茯苓爺爺,這個是什麼?」小女孩抓著手上的東西,望向坐在旁邊藤椅上的老人。
「這是風乾的毬果所作成的搖鈴,搖搖看,會有特別的聲音喔。」
「啊!響了!」
「橘橘不要搶!」
「橙橙我也要玩!!」
「搖鈴還有很多,不要吵架喔,蜜橘、柳橙。」茯苓滿是皺紋的臉堆滿笑意,慈愛的看著在你爭我奪,打鬧的不亦樂乎的兩個小孩子。
他早年喪偶,之後也沒有再婚,身為巫醫的他成為了部落孤兒們的育幼所,小幼崽們來來去去,他也撫養過不只香茅一個小孩子。但諒誰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他曾經最不上心的、被部落排擠冷落的可憐孩子,會因為他的一封信飛奔回來,還帶來了這兩個水靈又可愛的小幼崽,讓他在臨終前還能體會一次當爺爺的感覺。
看著眼前亮橘色的兩個小孩子,曾經他也向部落那些同類一樣,對於怪異顏色的存在指有排擠和蔑視,但是隨著年紀的增長,心境早已改變,會因為顏色而歧視他人,根本是個可笑的錯誤。
他很感謝香茅教會了他這樣重要的一堂課,還願意盡釋前嫌,用他牽著伴侶和孩子返回家鄉的幸福畫面,撫平了他一直掛在心上的愧疚和懊悔。
「你們,決定要什麼禮物了嗎?」茯苓笑呵呵的問,這兩個從先進都市長大的小孩子來到蠻荒星球,看到什麼都能大呼小叫,連溪邊隨處可見的鵝卵石都能端詳半天,巴不得把他整個小草屋都搬光光的興奮,讓身為老頭子的自己都能津津有味的看一個上午。
恩……不知道香茅那孩子哭完了沒有,總不會從他帶著小孫女們進來到現在,都還沒有停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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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一定想看香茅帶著蜜橘與柳橙回到母星啪啪啪打臉回!
所以又來講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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