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雅根本不相信季澄雅,一雙眼隨著眼前女子的走動而飄移,她緊緊的抿著唇,縮著身體靠在椅背上。
「要不要喝點東西?」
季澄雅將倒滿紅酒的玻璃杯放在白山雅眼前:「你想在這裡待多久都沒關係,這個房間是我專用的套房,平時沒人能住的。」
「不必了。」
「今天你倒是開口的俐落,怎麼才幾個小時不見改變得這麼多?」季澄雅漾開雙唇,將杯子收了回來,靠在唇邊細嚐。
「我說過討厭你。」
「那又如何?」
白山雅別開視線,望著地面紅色的地毯。
「為什麼還糾纏不休?」口氣異常強硬,季澄雅從對方的臉上發現從未見過的逼迫。
「如果這是你唯一的問題,我想答案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季澄雅不動聲色的回答,從容地在床緣坐下。
兩人平靜的對望,沉默中有著一股難以抑制的窒氣。
「已經夠了。」
「這是你的答案嗎?」
「是,我對你沒有半點興趣。」白山雅微微擰起眉頭。
「不需要,我對你有興趣就成了。」
「你很煩。」
「相對於你姐姐的過度保護,我算是正常!」季澄雅拿起床邊的電話,笑道:「怎麼樣?真的討厭我的話就請你姐姐來接你回去吧!我不會勉強你。」
白山雅瞪著拿著話筒的那隻手,久久沒有出聲,她將下巴靠在曲起的膝上,輕輕闔上眼。
「……我很累了…」
「那就休息吧!雅兒。」
「別這樣叫我。」白山雅低聲呢喃,彷彿無意識一般的走近床邊。
「你姐姐這麼叫著呢!」季澄雅很自動的讓開,讓白山雅鑽入被子裡頭。
「……姐姐叫的…別這麼叫……」
季澄雅摸著白山雅柔軟的髮絲,露出溺愛的笑容。
「我可以把你今晚的表現當作是接納我的回應嗎?…小雅……」
白山雅微微抬起頭,眨了眨濛瀧的眼。
「不行……」
「還是這樣呢!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小雅?是中午那個沉默寡言的你?還是現在這個態度凌盛的你呢?」
白山雅拍開不斷在額上游移的手:「不這樣不行……你不是…都已經……」
「是啊……」季澄雅笑了笑:「我已經看穿了……你想裝得無知、裝得毫無感情,裝得懦弱、裝得聽話……」
「………」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現在的你根本是我從前的翻版。」
「……你?」
「總而言之,你和我是同一種人,這是不容置疑的。」
「這樣就要我信你嗎?」白山雅的聲音十分微弱,她注視著季澄雅的側臉,試圖在她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跡像。
可季澄雅沒如她所願,仍然維持著那迷人的微笑。
「不必呀…你不必信我,我沒什麼值得你信的。」
「那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你真不明白?」季澄雅挑起眉,雙手捧著眼前小巧白皙的臉龐。「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的。」
「……你在…嘲笑我嗎?」白山雅的眼中微露怒氣。
「我不會花這麼大的力氣去嘲笑一個人,更何況,你沒什麼讓我嘲笑的。」
「那為什麼……」
「實話告訴你吧!我能看穿你,卻不懂你,我不知道你的過去有著什麼,也不明白你在痛苦些什麼,也許你揹負著是異常沉重的包袱,可那不影響我想對你好的心情。」季澄雅深深的凝視著手中那雙虛無的雙眼,一字一句的道出所以,很有趣的女孩,卻也惹人憐愛。
「……你想…對我好?」白山雅不太確定的覆誦了一次,她垂下眼,不斷的唸著同樣的句子。
「不行嗎?小雅。」
「你這是在…求我嗎?」白山雅撐起身子,拉近兩人的距離,她的臉色變得低沉,聲音也變得異常冷冽。「你在打什麼主意?」
季澄雅輕笑一聲:「是啊!我是求你,這可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求人哪!」
「我看不出你哪兒低聲下氣,隨便許出承諾是要付出代價的。」
「看來你也不是毫無感情的人嘛!你的情緒豐富的很呢!」
白山雅沉默了半響,才緩緩開口:「在你面前裝模作樣沒有意義,但那樣子的我姐姐很快就會厭倦了。」
「你討厭你姐姐嗎?」
白山雅搖頭:「不……說討厭…是一種…更奇怪的感覺。」
「說出來會好過一點。」
「………」
「小雅?」
「姐姐她……不是真的喜歡我,也不是真的想待在我身邊,她要的只是……」
「你的公司?你的財產?」季澄雅接了她的話。
白山雅不可置否的勾起嘴角:「我的母親留了一筆財產和這家公司給我,我的父親和姐姐卻只拿到法定的基本財產,不過,我是不會輕易地把東西奉上的。」
季澄雅聽著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