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絕對自我 - 5 (2/2)

這不帶感情的回應讓季澄雅呵呵輕笑,發現對方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臉上,她自信的綻出了自認最完美的笑容和表情。
「也許你可以…試試表達感情。」這樣一定會很有趣的,在開發白山雅感情的這方面,季澄雅顯得很有興趣。
可以說是躍躍欲試吧!她很想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真正笑起來、真正哭出來會是什麼模樣。
不過她也認知到,要達到這個目的是有難度的,很大的難度!比讓公司賺錢還難……
「別總是擺出那種什麼都無所謂的臉,這麼空洞的表情不會討人喜歡的喔!」季澄雅伸手搔刮一下白山雅的臉,後者先是震了一下,微微往另一旁挪動身子。
「……我…不記得其他表情……怎麼…表達……」不久,白山雅斷斷續續的發出細碎的聲音,但足夠讓季澄雅聽懂。
她舒展微窒的柳眉,開心於白山雅的回應,道:「沒關係,我會慢慢教你的!教你怎麼哭…還有笑………」
白山雅露出疑惑的神情,像在問『你確定嗎』一樣。
只見季澄雅停下車子,轉身捧起她的臉蛋:「別懷疑我,我做的到喔!相信嗎?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因為她是季澄雅,絕對的季澄雅,只要相信,世上就沒有季澄雅做不到的事。
「……嗯…」
「別光當個單音動物,說『相信』或『我相信你』之類的會比較好喔!」
白山雅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她有些想脫離季澄雅那雙溫熱的手,但內心卻反常的渴望那股溫度,為了逃避內心這種奇怪的感覺,她順著季澄雅的話開口。
「……相信…」
「相信什麼?」
「……相信你……」
「相信我什麼?」季澄雅故意不斷反問,她喜歡看見白山雅那努力思考該如何開口苦惱的表情,她自己大概不知道,自己臉上早已不知不覺地將她內心的煩躁表現出來了,而那也算是一種常人總是不太發現名為困擾的感情。
其實並非毫無感情嘛……季澄雅在心中想著,但她仍然不作聲色地等著白山雅的答案。
「……對不起…」
不久,只聽見對方道歉的聲音,季澄雅微笑,事實上她不意外,要這個近似自閉的個性一下子豁然開朗根本不可能。
「慢慢來,別勉強自己。」
「你…不必為我浪費時間…做這種事情……」
「對我而言並不只是浪費時間,山雅。」季澄雅親暱的叫著白山雅的名字,她輕柔地撫著那張漂亮卻相對有著死氣沉沉表情的小臉,手中的觸感讓她捨不得放開。
「我知道你的意圖,還有接近我的目的……你們都是一樣的,只是想利用手邊的一切來替你們達成目的……」
白山雅偏過頭,躲過了對方的觸碰,她的聲音冷冷的,帶著刺。
可對季澄雅而言,這樣的對話卻令她開心,因為這是這幾天來面對白山雅,她所說出最長的一句話,雖然這話並不怎麼動聽,但季澄雅選擇忽略,忽略不好聽的話本來就是她擅長的。
「你口中的『你們』指的是誰,我很有興趣唷!如果是好人的話我會很開心,如果是壞人的話,我也會儘力去改的,怎麼樣?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喔!」做出這樣的承諾,季澄雅微微勾起唇,她並不怕對方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為什麼?因為是白山雅,對於眼前這美人兒的個性她已摸見底了,除了冷漠外,就是對外界的一切無欲無求,她的私心真是小的可愛,幾近沒有。
也許,季澄雅猜測著……對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東西是屬於自己的,但這也只不過是她大膽的假設罷了!
「……好人嗎……這個世界…是沒有好壞分別的……」
「山雅,我無意挑起這麼沉重的話題,我們是朋友,也同樣是事業的夥伴,所以願意傾聽你的煩惱,這樣還不夠嗎?還是,你希望我能為你做的更多?」
白山雅搖頭,垂下臻首,季澄雅望著她的側臉,發現對方緊咬著下唇,像在沉思著什麼。
「總是我一個人演獨角戲也不行哪!請別介意我擅自對你的背景做了些調查。」
此話一出,白山雅馬上抬起頭瞪著她,雙眸間似乎傳達著什麼強烈的氣勢,要把眼前的人一把燃盡,但季澄雅選擇不去猜想,她將車子規矩的停放在路邊的停車格裡頭,下車繞過車子前頭為白山雅開門。
「這家餐廳的東西很不錯唷!價格也十分公道,我們去試試吧!」
「……你知道什麼…?」
在進了餐廳,季澄雅點餐之餘,白山雅吐出了這樣的一個疑問。
季澄雅微笑的將菜單送回早已望著她失神的服務生手中,才從容的開口解答她的疑惑。
「有什麼問題嗎?我只是想更瞭解你。」
白山雅,現年二十六歲,以十分年輕的姿態創立了山雅企業帝國,父親早亡,母親再嫁,但在改嫁后不久便因車禍去逝,繼父帶來前妻遺下的女兒,也就是白山惠,白山惠的年歲僅大白山雅一歲,據說感情好的不得了,但季澄雅深知,這種好的不得了的感情有必要再加以深究。
尤其在那場晚宴上,她親眼看見了白山惠那踰越姊妹之間的感情舉動,更加令她相信白家人的相處模式肯定沒這麼單純。
「…這麼說…你都知道了?包括那件事……」
「嗯哼…那件事?……呃…喔對!我都知道了,怎麼樣?要不要為自己辯解看看呢?我很樂意聽你說唷!」季澄雅露出更大的微笑,那件事?哪件事呀?她根本不知道,可…她若表明,對方就不可能會告訴她了。
關於白山雅的一切,她都想知道,而且是…清.楚.的知道!
「知道了所有事,你卻能如此自然地對我說話,你是在取笑我嗎?」白山雅說話的速度快了起來。
望著對面已豎起身上所有毛的貓,季澄雅在心裡猜測著,自己也許在不知不覺間踩到了地雷,而且還是個威力強大的地雷。
為了保險起見,季澄雅斂起表情,正色道:「我沒這個意思,更無意冒犯。」
「……我不明白…你在想些什麼……」白山雅偏過頭,她拿起方才送上的水喝了一口。
「我也不明白,但是我很清楚無論是哪件事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看法,我也說過了,我很樂意為你做任何事,如果『那件事』讓你困擾,我也會幫助你。」只是,該有個前提當作回饋。
白山雅皺起眉;「困擾?這已經……不是困擾兩個字能夠說明…對於父親和姐姐,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去面對他們。」
「所以才總是綳著一張臉?還是說,你已經習慣這樣了?」
「不知不覺就……忘了…」白山雅不是很確定的說著,她的內心流過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關於『那件事』…哪!山雅,再多說一些,我想知道的更深入一點。」季澄雅笑著,她伸手觸碰白山雅的臉,卻被後者閃過,她瞪著季澄雅美麗的眸子,腦中瞬間跑過某張臉孔。
「……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
「明明已經知道了,卻要我從嘴裡說出來,那種事情……」
季澄雅微笑,打斷她的話:「其實你很會說話嘛……當初還以為你是個不擅言詞的人呢!」
「你……」
「你不是…不想提起這樣的話題嗎?所以我替你扯開了,現在,聊別的吧!」季澄雅解釋著,但她卻沒從對方的眼中得到善意的回應。
只見眼前一陣模糊,大大小小的水珠如瀑布般地由前方的頭髮滴下,而坐在對面的白山雅則維持著杯口對著她的姿勢,裡頭的液體呢?當然全在她臉上和身上了。
「…呵…這就是所謂的潑人冷水吧!連潑水的動作都那麼美……」
白山雅放下杯子,回覆了平板的表情,冷冷道;「你的一切都讓我想起我父親。」
「……是嗎?那我該感到榮幸嗎?」季澄雅輕笑著,她看見四周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所有的人注意力全放在她們兩人身上,服務生則是拿著乾毛巾往這兒移動。
「……你那種以為世界全是繞著我轉動的自我,真的很令人無法接受。」
「所以呢?」
「我很討厭你,所以,無論你基於何種目的,都請你別再接近我了。」白山雅由椅子上倏然站起,頭也不回的離開。
望著窗外人兒離去的背影,那腳步似乎顯得有些慌亂,季澄雅微笑地拿起剛剛才開瓶的紅酒靠在唇邊,喃喃輕笑,完全不理會拿著乾毛巾站在身旁的服務生。
「……呵…這可…真有趣哪……」
被討厭了,不過季澄雅自認自己對她沒有任何的感情存在,畢竟同樣都是女人,有的只是同情和憐憫,但最多的成份是好奇。
不知道離去的白山雅有沒有發現呢?自己在今晚無時無刻都表現出來的感情,那名為氣憤的情緒,她明白白山雅並非忘記如何表達感情,而是不斷地勉強自己去壓抑。
為了什麼…要如此壓抑自己的情緒?
季澄雅不收回放在外頭的雙眼,明明就是個完全無關的陌生人,明明就是個被自己盯上把玩的玩具,明明就是個熱度過後就該完全摒棄的興趣,可不知為什麼,在被說討厭的那一瞬間,在內心深處卻有種失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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