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絕對自我 - 10 (1/2)

車子開了很久,直到停下來已經是幾個小時后的事了,季澄雅率先下車,體貼地替白山雅開車門。
白山雅納悶的盯著眼前的老舊木房,屋頂已經垮了一半,再以帆棚搭建起來,大門是用竹片串成,吊了一隻鐵勾當作門鎖,窗子則沒有任何的玻璃遮風擋雨,隨意用幾塊布黏著,屋子旁還有經典的老式茅房及水井,一位老婆婆正拿著水桶費力地汲水。
只見季澄雅走近老婆婆,由身後抱住她,先和她說了幾句話,便接手那裝水的桶子,她將打起的水倒入另一個大竹桶里,直到裝滿才停止。
期間,老婆婆似乎很開心的咧開嘴笑,眼也不斷朝白山雅這方飄過來,直到季澄雅結束手邊的工作,才領著老婆婆過來。
「婆婆,這位是小雅。」季澄雅介紹著,不忘將白山雅拉過一把。
「小雅,這位是從少扶養我長大的婆婆,你稱她婆婆就行了。」
白山雅點了點頭,沒一會兒便給熱心的婆婆一把抓了去噓寒問暖一番,她開心的進廚房做了好幾道菜,趁著婆婆離開,白山雅禁不住疑惑的開口。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季澄雅笑了笑,倒著桌上的茶水回答:「你需要一點空間,在這裡不會有人打擾你,你可以好好想想自己日後的路,該怎麼做,小雅……是由你來決定。」
「我不明白。」
「是呀…你是最明白的,而且,我也想讓小雅看看我生長的地方,我呀……並不是那種出生富貴名門的大小姐,雖然人人都這樣猜我……」
「婆婆……是你母親?」白山雅望著廚房忙碌的身影。
季澄雅搖頭,將裝滿茶的小杯子推到白山雅眼前,她輕啜了一口,又道:「不是,婆婆是…後來收養了我。」
「之前呢?」
「……之前的事……我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季澄雅的眼神變的有些迷離,她開始發起呆,白山雅見她的神色有些怪異,也望著她的臉發獃,直到婆婆端著好幾道鄉野小菜山來,二人的神思才又回到桌上。
「澄澄,教堂的修女們說想你得慌,等會兒給她們打個招呼去吧!」婆婆說著,挾了一塊肉進季澄雅碗里。
季澄雅笑答好,也挾了一塊肉進白山雅碗里,婆女兩人有說有笑,白山雅則是靜靜地聆聽她們家常,她突然有點羨慕這樣的家、這樣的氣氛,低頭望著自己的碗,滿碗的菜全不是自己拿的,她望著季澄雅有說有笑的側臉,柔和的線條令人百看不厭,此時此刻在那自信的臉上,少了刻意的嬌艷及虛偽的表情,露出的笑容是很純真的,而非表面功夫,白山雅在這一刻,有些愛上了這樣的笑容。
「哎呀,小雅都沒吃,不合你胃口嗎?」
兩人似乎是聊個段落了,季澄雅轉過頭來,和婆婆一塊兒關心起她來。
「小雅小姐吃不慣啊,我還有幾道私房我去給做做,包小姐滿意的。」婆婆笑著要離席,白山雅趕緊拉住她,不習慣的扯著陌生的淺笑。
「不、不用…不用了……我只是想些事兒…所以還未吃……」
「婆婆你不用忙了,小雅吃得慢,咱們再多聊一些,很久未見了,很掛念你啊!」季澄雅熱絡的勾著婆婆的手,親密的如同親生婆孫,說是收養的關係,說破嘴也無人信吧!
白山雅幾乎是食不知味地吞下那一碗飯菜,這樣的情景令她的胸口難受,季澄雅特意帶她過來,是想令她更加打擊嗎?如果是,那麼她的目的達到了。
剛放下碗筷,婆婆就把整桌的空盤空碗收起,季澄雅拉起她的手:「小雅,我帶你到教會看看,離這兒不遠的,走過去只要十分鐘,散散心也好。」
「不、我不用……」
「既然來了就別拒絕,我和婆婆也聊得差不多,先讓她忙去吧!你也別總是板著一張臉,不是說好在我面前不裝模作樣的嘛?」
白山雅抿了抿唇,跟在季澄雅身後,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這短短看起來毫無義意的話打動,被季澄雅牽著的小指微微發燙,她忍不住甩開手,將手藏在身後。
季澄雅看著白山雅這一連串動作,不禁輕笑出聲。
「我不是孩子,自己會走,不必你牽。」白山雅為她的舉動給了個藉口。
合理,但季澄雅才沒這樣笨,她硬是從身後捉來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坦白說害羞會可愛一點,小雅。」
「我沒……」
白山雅話沒說完,季澄雅就以唇阻住了那張即將抗議的小嘴,很輕很柔的吻,季澄雅的如尖輕掃著對方唇瓣,不急著進入那微張的口中,白山雅微閉起眼,沒有抗拒。
「要不要更深入一點,嗯?」季澄雅在吻中甜甜地問。
白山雅沒有回答,她的頭往後偏了一點,避開了這持續的吻,露出哀傷的表情。
「為什麼……這麼執著我……」
季澄雅挑起眉,吻著她的眼角:「因為我喜歡你。」
「你不會……喜歡我的……」
「為什麼?」沿著鼻子吻了下來,她的唇附在耳邊含住那圓渾的耳珠。
白山雅顫了一下,表情顯得苦澀起來。
「我很骯臟,並非你想像的那樣……」
「骯臟?這世界沒人是骯髒的,小雅。」季澄雅停下侵犯的動作,正視白山雅的眸子:「我才是這世界最骯臟,不會有人比我更甚,小雅,你知道我怎麼想你的嗎?知道我怎樣看你的?」
白山雅搖頭,這種事情她怎可能知道。
「無論你的過去是什麼、無論你是怎樣的人,我都已經愛上你了,這事不會改變,我也說過,你不必信我,因為就算你不信我,我會遵守我的承諾待在你身邊,絕對!還有什麼問題嗎?一次問完會輕鬆點。」
「你………」
「嗯?」
白山雅別過頭摀著臉,液體由指縫流了出來。
「你…真是個笨蛋!」
「不!」季澄雅燦爛地笑,開心的合不攏嘴:「我是世界最聰明的女人,所以才懂得愛你!但若你希望,我會當個只屬於你的笨蛋。」
第一次,白山雅含淚露出迷人的微笑,主動獻上唇瓣,吻住那喋喋不休的自我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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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位於整座山的頂端,她們整整爬了十分鐘的陡坡,白山雅已喘得無法說話,她累的在走進教堂后就攤倒在椅子上,倒是佩服季澄雅,穿著那細長的高跟鞋還能將這山路當平地走,大氣也沒嘆過一下,她安撫著白山雅休息,向教堂前方的修女們招手。
所有的修女全圍了過來,其中一位上前將季澄雅抱個緊實。
「好久不見,澄澄,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這麼說不對,我怎會拋棄這兒呢?怡,看來你也過的不錯嘛!」
被稱作怡的修女微笑的點頭,雙眼自然地落在白山雅身上。
「今個兒帶朋友來?」
「是啊!來回味一下從前呢!」季澄雅呵呵地笑,被幾位修女拉著進入內堂。
白山雅仰著頭觀望破舊的教堂設計,已經有些歷史,牆上全是剝落再抹上油漆的痕跡,看得出來這座教堂沒什麼錢整修這棟建築,可來往的人卻不少,從她坐在這裡開始,進進出出的居民不下十個。
怡修女走近,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朝白山雅點了點頭,微笑道:「請教小姐如何稱呼?」
「白山雅。」正坐起身子,白山雅接過怡修女遞來的水。
「原來是白小姐,真高興見到你,沒想到澄澄會有這樣親近的朋友。」
「親近?」白山雅紅著臉低頭,但細想不對,對方指的意思應該不是她所想的那層關係,趕緊整頓表情再度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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