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戈越是怎麼做到的。
但桑元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所謂的“高潮”。
這種感覺跳過了生殖器、乳房、信息素、腺體……而是直接通過某種物理學傳遞,將快樂送到大腦深處。
她躺在枕頭上,襯衫被解開,戈越的手還撫在她的乳房上。
她驚奇地問戈越:“你到底是什麼人?”
戈越壞笑道:“你猜猜?”
桑元:“算了……”
“也是,一夜情而已。”
後來作為回饋,桑元又讓戈越感受到了人生第一次A點高潮。
她真是個不佔別人一點便宜的正人君子,戈越腹誹道。
她們相互背對著睡到天明,第二天清晨,桑元已站在床邊收拾行李。
“早啊。”她看上去精神充沛,騎士劍跨在腰間。
“早。”戈越揉著惺忪的睡眼,看到面前準備好的圓領衛衣和工裝褲,甚至包括一次性內褲。
“這是我的衣服,可能對你而言有點長,但也能湊活穿。”
也是,她現在一絲不掛。
“起床吧,我帶你去陽塔巢。”
明媚的陽光穿過樹杈枝椏,為戈越帶來一絲慰藉。人和人的際遇大抵如此,相遇又分離。
桑元背著她,振翅高飛,她比人生中的任何時刻都要接近太陽。
“辛苦你了,背著我對翅甲負擔很重吧?”
“還好,只是過河而已,還不至於這麼脆弱。”
她的聲音依舊嘶啞,帶著衰老的氣息。戈越想,或許自己的後半生也要朝著這樣的方向行進,擁抱衰老,熱烈地愛著它。
枕在桑元的後背上,戈越回味了一下整晚的纏綿。只是一晚上的時間,她學會了很多,不只是和女人做愛,還有剝削、權力和自我。
她想放棄自我意志沉淪於歡愛,將自己的一切傾心交付,可這個破敗的翼兵騎士並不願接受,她在面對一個Omega的卑微時依舊錶示出尊重。
她不要她的獻身,她要她保持自我,她在沒能控制自己原始衝動后選擇了道歉,即使她什麼也沒做。
從沒有人有如此沉穩、強勢又溫柔的床上風格,卻又不介意屈居下位。戈越覺得自己極可能對她產生了一種愛慕,但她知道,如果她說出自己心中所想,桑元一定會說:“那不是愛慕,那只是一種激情。”
在一個多小時的飛行路程結束后,她們到達了陽塔巢,冰冷的青色牆體由金屬構成,每一塊活動磚塊都是為建築的變形做準備,若有必要,整個陽塔巢都可以變成一個巨大的機甲戰神。
比守衛機器人要高出好幾個等級。
“就是這裡了。”
桑元方下她,兩人相對而立,只等告別。
戈越覺得,某些問題如果不問,可能就再沒有機會了,於是她說:“你對我,怎麼看?你覺得我有趣嗎?或者說,你喜歡我嗎?”
桑元挑了挑眉。
“我原以為我不會在意。”戈越自嘲地笑笑,“可沒想到在意的不得了。”
桑元抿了抿她乾涸的嘴唇,望著她,對她說:“我會記得你,永遠記得你。”
“是記得我,還是記得我帶給你的快樂?”
桑元忍不住笑出聲,“你真的很有意思。”她從褲兜里取出一樣東西遞給戈越,“這個送給你。”
是一隻角,尖尖的、棕色的角。
“這是我從一隻希龍人頭上斬下來的,是此次出征唯一的戰利品。”邊說著邊從胸口摘下翼兵騎士的徽章,也遞給戈越。
“你……”戈越訝然。
“你昨晚一直盯著它,我想你應該很喜歡。”桑元挑挑眉,“我不知道怎麼描述我對你的感覺,但這兩樣東西我從沒有給過別人,所以……你算得上是特別的吧。”
戈越把這兩樣東西握進手心,抬起頭對她說:“嗯,我會永遠留著它們。”
桑元走了,她的背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同手中的徽章。至此,戈越想起了她問她的那句話:“你是想干我,還是想干翼兵騎士?”
“想乾的,確實是夢想啊……”戈越在心裡回答。
靠近陽塔巢,士兵在周圍巡邏,大門上的檢測系統早已察覺了陌生人的靠近,但因戈越剛剛和一位翼兵騎士一起,所以沒有突然拉響警報。
“軍事禁地,請出示證件,無故請不要靠近。”AI門衛幽幽然命令
“我沒有證件,請轉告一下前科學委員會會長,現新甲騎兵第一指揮官餘威……”戈越把徽章別在衛衣胸口,陽光下它熠熠生輝。
“我叫戈越,我來找他了。”
*
戰敗者沒有夾道歡迎的待遇,桑元一人灰頭土臉地回總部報道,但一切的挫敗在見到親愛的伴侶時,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的伴侶是個高挑的短髮女性,一身白色的禁衛軍裝,腰間別著禁衛軍特製手槍。
“回來了。”她的神色帶著幾分譏誚,一看就霸道又凌人。這雙洞察一切的眼睛掃過桑元,從頭髮,到軍靴。
桑元忍住了抒發相思之情的衝動,反而恭敬地行禮:“禁衛長。”
高大的禁衛長在看到她空蕩蕩的胸口時道:“徽章都丟了,看來是遇到了難纏的對手。”
“確實難纏。”
禁衛長沒有再對戰爭發表任何言論,只是踏著沉重的腳步走過桑元,她的氣勢充滿不可侵犯的威嚴,那是多次勝利積累的自信。
擦身而過時,她附在桑元耳邊說:“你喜歡那樣的啊?柔弱不能自理的Omega。”
桑元神色不變,只是淡淡回答:“我的心永遠忠於您。”
迫人的壓力卸下了許多,禁衛長換上了假意溫和:“晚上來我家吧,我為你接風。”
“是。”
望著遠去的伴侶,桑元看了看沒有徽章的胸口,想到這位春風一度卻不知姓名的小姐,心中自嘲地笑笑:
她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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