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徐南說過的話重複一遍,鳳卿水眨巴眨巴眼睛,故作無辜的說:“我又不傻,記憶力可是很好的。
” 徐南:“……” “呀,難不成是你有失憶症,忘了剛才說的話了?”頗為遺憾的搖搖頭,又嘆息一聲,鳳卿水一副看傻子模樣的看著徐南,一邊揉著鼻尖,一邊又嘆氣。
藍雅笑的肚子都快痛了。
不是不知道鳳卿水的尖銳與毒舌,但每次見到,她還是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徐南死死盯了鳳卿水一會兒,在藍雅的笑聲中仍下名片走了,她步子很快,表情不善,自覺很丟臉。
她走到之前的位置坐下,一起來的人都在勸她,一人說那美人兒像個帶刺玫瑰,看起來就很不好惹,一人又說鳳卿水長得這般好看,沒準是被人圈養的金絲雀,因為她們在海都混了這麼多年,卻從沒聽過這號人物。
等等等等,好不熱鬧,徐南鬱悶的喝酒,但目光依舊不時望向鳳卿水,顯然是得不到的在騷動。
自徐南開始,鳳卿水又連續拒絕了好些個人,她們之中有清冷的,酷酷的,純T居多。
其中也不是沒有條件很好的,但鳳卿水是誰呀,她什麼樣子的美人兒、掌權者沒見過,只要她想,想當她情、人床、伴的能從海都排到帝都。
藍雅已經快被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女人煩死了。
她鬱悶的喝了一杯又一杯雞尾酒,眼眶紅紅,微醺:“卿卿我們走吧,我不喜歡這裡。
” 她不喜歡這些人用充滿慾望與異彩的眼神看著鳳卿水,將其當成獵物,玩物。
鳳卿水:“…不急。
” 絕色的面孔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鳳卿水又點了幾杯雞尾酒,微瞌起眸子聽著酒吧里的樂音。
藍雅無法,只能坐著。
今夜的藍色酒吧不算平靜,不少人的內心都在蠢蠢欲動,要知道,海都女同的圈子就這麼大,好不容易出現了這麼一個妖精,那些自詡自身不錯的人都想得手。
“艹啊,這是哪裡來的妖精,好想上。
” “你去啊,去上她,盤她!…她拒絕了徐南,又拒絕了洛奇,小安,水水等等好些個質量不錯我喜歡的女人!…這麼高傲,誰都看不上,你快去盤她,教訓她!” “……” “哇,這女人好漂亮,是明星嗎,我怎麼沒見過?…啊,她看我了,還對我笑了,媽媽呀,我戀愛了!” “以前我以為總監那貨長得就夠妖孽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比那個妖孽長得更妖孽的,真是…要命。
” “嘖,真想死在她身上,將她醞醞釀釀。
” …墨染曈今天上班來的比較晚。
她是附近海市大學的學生,剛剛大一,英語專業。
她是從大山裡飛出來的金鳳凰,家裡代代都是窮苦農民,家庭成員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一個弟弟,三個妹妹,原本她是不叫墨染曈這麼個文雅名字的。
她本名招娣,顧名思義,就是她爸爸媽媽想要個寶貝蛋兒,爺爺奶奶想要個孫子,才給她取了這麼個名字,可是不知怎的,她爸媽連續生了四個女兒,才得了一個帶把的兒子,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她家裡窮,很窮很窮,本就窮苦的人家又生了五個孩子,那就…更特么窮了。
而墨染曈這個名字,是招娣自己給自己改的。
她是 家裡的老大,又是女孩兒,本該上完小學后便輟學,跟村裡的其他女孩兒一樣,或在家裡幫忙,一旦年齡大點兒就找個人嫁了,給家裡賺點錢花花,亦或是跟著村裡的人去大城市打工,每月給家裡補貼,給弟弟賺房子,賺彩禮,當然了,她的三個妹妹也是如此。
然,墨染曈是個有野心的。
她成績好,智商高,早熟,上小學的時候有跟老師去山外的縣裡、市裡參加過比賽,看過城市的繁華。
所以,眼界開闊心大了的墨染曈,不甘自己一生都被困在大山裡,最後變得跟村裡的其他人一樣。
愚昧,迂腐,短視,滿臉滄桑,一生都在為柴米油鹽,家裡長家裡短的嘆息,宛若被時代遺忘似的。
被束縛在一個很小很小的地界里。
多可怕。
故而,在家裡要墨染曈輟學的時候,墨染曈貫徹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並求到了村長和村裡的老師那裡,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終於跟家裡達成了一致。
家裡同意她上學,但不會出錢。
所有的學費雜費都要她自己賺。
而且,她下學后還要幫忙王活。
墨染曈咬牙答應了,她天賦不錯,哪怕沒有錢買輔導資料各種卷子以及報一系列的加強培訓班,靠著老師及同學好心給予的那一點課外資源,成績也名列前茅。
就這樣,她靠著獎學金和一些小買賣,倒也磕磕絆絆的讀完了初中,高中,考上了海市大學。
如她所願的來到了大都市。
可,想象跟現實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在大城市裡的生活,並不如墨染曈以為的那樣美好。
她沒有多少錢,身上的衣服很舊,洗的都發白,很土,跟買一件衣服就要幾百塊,一套化妝品就要幾千塊,一個包包就要上萬上土萬的同學相比,她素的寒磣。
要不是因為她那張臉還算白凈漂亮,能將垃圾貨穿成地攤貨,怕是早成為別人眼中的異類、笑話了。
就這樣,在一個快節奏高消費,全員小康大款土豪遍地走的海都里上學,墨染曈很自卑。
她意識到,在這座城市,這所大學,成績好並不代表什麼,唯有錢、權、富貴,才算的上真正的立足。
所以,墨染曈開始變得貪財,貪權,貪利。
她想往上爬。
不願淪成泥。
於是乎,墨染曈這一年來除了完成必要的課業之外,便是做兼職,做兼職,做兼職…沒法,身為一個根正苗紅在社會主義熏陶下的五好青年,墨染曈雖然很想賺大錢,也暫時沒走什麼歪路。
沒放假的時候墨染曈能一天做倆兼職,現在放暑假了,墨染曈一天做四個。
她今天之所以來晚,就是上一份兼職耽擱的有些久了,藍色酒吧這裡,是她四個兼職中最賺錢的一份,所以,她每天工作的都很認真。
按照之前的約定,她如今每月要給家裡寄一千塊錢,無論放不放假,課業有多重。
因而,自來到海都起,墨染曈就沒有再回去過了,一是不想,一是要賺錢,她的學費是用的助學貸款,所以,哪怕日子艱苦了些,倒也還過得去。
…藍色酒吧里的領班,對墨染曈的印象不錯,並沒有計較她這次的遲到。
麻利的換上侍者工作服,墨染曈熟練的托著托盤給客人們送酒,正好也聽到了客人們的嘀咕。
面對這種狀況,墨染曈已習以為常,畢竟,雖說藍色是個清吧,接待的女客也有一定涵養,但色、欲是貫穿人的身心與靈魂的,那些齷齪之事墨染曈都在藍色看過不少,更何況是聽人說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