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極少與守衛們打交道,所以他也不知道這牌子是不是真的。
他想了想,將牌子遞還給對方,繼續剛才的疑問,直問道:“你如此高的實力,怎麼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守衛?” “俗世中潛規則眾多,我不願同流,多受到打壓排擠,所以至今職位低微。
” “你職位如此低微,又如何有資源修鍊得如此高實力?” “我偶有奇遇,曾落下山崖,被鳳凰所救,醒來便已有此實力。
” “那你已經有如此實力,完全可以……算了,明顯你有備而來。
” 袁行擺擺手,停止了追問。
對方明顯有備而來,自己問什麼,必然有自己短時間無法證偽的借口來解釋。
“我在這裡有牽挂的人,無法離開另謀去路。
那個我所牽挂的人,也有離不開的理由……” 袁行不問,對方卻繼續解釋著,力圖將所有的邏輯都形成完美閉環,生怕袁行起疑。
不過以千羽最開始表現出來的直腦筋,理應聯想不到這後面自己想問卻沒問的問題,卻能做到不問自答。
加上剛才錯愕一下之後便直接給令牌的做法。
這很明顯是有人通過千里傳音在背後指點千羽。
有人通過千里傳音在指點千羽? 袁行暗想著,卻不敢挑破,他怕挑破了這層紙,會讓對方不再偽裝惱羞成怒。
而只現身的就已經是金丹後期強者了,天知道背後還有多少高手。
所以袁行點點頭,裝著完全信任的樣子,道:“原來如此,既然你是守衛,我自當遵守你們的規矩。
你們要調查犯人,說吧,我要怎麼做才能證明清白?” 見袁行信了,千羽也就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解釋,道:“無需你做什麼,只用我看一眼你的相貌就夠了。
” 袁行道:“那你看了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不是犯人了吧。
” 千羽道:“的確,你不是。
不過聽說這裡住了兩人,還有另一人卻在何處,讓她出來,我看一眼就行了。
” 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之前組織里一直傳言河洛身受重傷,但是別人實力太低,無法看出真偽來。
而以千羽金丹後期的實力,則只需要看一眼對方,大概就能得出結果來。
袁行道:“她已經睡了,不方便打攪。
” 千羽冷冷道:“抱歉,這是公務,還請叫醒她一下。
” “這個嘛……”袁行暗自思考著。
來人肯定不是守衛,卻要裝作守衛來盤問,目的顯然是想要打聽自己的虛實。
在現階段,會對自己的虛實感興趣的,袁行只知道之前那伙對河洛意圖不軌的敵人。
而現在河洛完全沉睡的狀態如果被敵人知道的話,敵人必定會趁虛而入,以自己的一人之力,絕對是扛不住的。
所以,一定不能讓他們看到河洛。
想到這,袁行手一翻,卻是將天雲宗的令牌拿了出來,道:“我乃天雲宗弟子,裡面休息的是最尊貴之人,萬不可打攪。
” 天雲宗是當下整個州界里所有宗門的主宗,任何一個宗門看到這個令牌都不敢不賣那個面子。
而城市也是屬於各個宗門管轄,所以城主也不敢亂來。
所以,只要這個牌子亮出,基本上就可以暢通無阻。
不過,那是對正常宗門來說,對眼 前的這個千羽,顯然是沒用。
她臉色依然冰寒,冷聲道:“這關我什麼事?” 袁行冷笑道:“你既然是守衛,那麼城主不可能不提前跟你們說關於天雲宗的利害關係,這怎麼會不關你的事?還是說,你其實根本就不是守衛?” 這是質疑對方的身份。
對方既然千方百計不想讓自己知道她守衛是假身份,那麼就質疑她,讓她知難而退。
果然這麼一說,就見千羽遲疑住了。
不過,只是遲疑,卻不見她後退。
等了片刻,袁行決定來個猛的。
“既然你實在不放心,那麼你就看吧。
不過我是不敢去打攪她,你既然要看,那就親自進去。
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那尊貴之人視人如草芥,殺人如麻,惹惱了她,別說你,這整座城怕是會就此煙消雲散,你自己看著辦吧。
” 袁行說完,便直接側過身,伸手向屋裡做了個請的手勢。
然後卻見千羽想都不想,直接踏步跨了進來。
袁行臉色微變,暗道自己這是給自己挖了坑。
正驚心間,卻見跨出一步的千羽突然停住了腳步。
想都不想直接進,那是千羽自己的做法,而此時停步,卻是腦海里另一人的吩咐。
那人在衡量著,強闖進去的風險。
片刻之後,她已然有了結論,千羽也直接躬身,道:“打攪了。
” 說完便轉過身,直接走了。
小二也匆匆跟著離去。
袁行這才鬆了口氣,冷汗都已經打濕了後背。
他連忙關上了門,走回裡面。
而另一邊,暗處密室里,卻是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一張桌子被砸成了粉末,隨即一個聲音咬牙切齒道:“可惡,這個小子,竟然在智謀的比拼上勝了我一局,不可饒恕。
” 第七土七章突圍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這個人皆自私的世界里,利益的收買更是容易。
所以只要河殺組織認定了河洛還呆在這個城裡,就可以廣撒人手,然後從收買最初的客棧老闆開始,一步步調查,到服裝鋪問清兩人換的是哪一套服裝,再根據新服裝畫像慢慢搜查下去,便能最終鎖定河洛住在此處。
然後人是找到了,就回到了老問題上,那就是如何殺掉河洛。
首先要確定的是河洛到底有沒有受傷,如果受傷那程度如何等等。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弄清楚這些,才方便決定具體怎麼對付。
之前貿然偷襲河洛的三人實力太差,根本就無法判定河洛受傷與否,所以這次直接讓千羽出手。
不過河洛實在太強,如果她沒有受傷的話,哪怕千羽是金丹境後期,估計也在她手上過不了幾招。
所以才讓千羽假扮守衛,先觀察一番再決定動手與否。
結果卻沒想到沒有見到河洛本人,被那出現的跟班給擋住了。
一般來說,對方不敢現身,就說明對方極有可能是真的受傷了。
但是後面那跟班直接請千羽進屋的舉動,卻又是極大的一種威懾。
真的受傷,敢讓人進去? 但是卻也可能是故布疑陣,賭的就是自己不敢進去。
進與不進,是最要命的抉擇。
當時在密室里,做決策的柔弱女子都快為此發瘋了。
不過,最終柔弱女子還是選取了更保險的決定。
畢竟,探究河洛受傷與否的問題,這次機會丟了,還有下次。
但是如果千羽因此喪命,可就沒有另一個千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