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挑了挑眉,她真心覺得胡媚兒說的會害羞的人不是她認識的鳳青言。
胡媚兒只能含糊其辭,道:“這男人嘛!有的時候吧!害羞。
” “害羞?這有什麼好害羞的?”葉歡不解。
胡媚兒不想跟她解釋太多,於是拉著她,道:“我跟你說,你也別心急,這種千年不開葷的老男人,是最經不住勾引的。
姐姐教你兩招,絕對放心,有姐姐在一定幫你把侯爺拿下。
” 葉歡歪著頭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胡媚兒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就跟你說這世間就沒有你姐姐睡不來的男人。
” 葉歡急忙搖著胡媚兒道:“那你趕緊教教我啊!” 胡媚兒於是擺出一副教書先生的模樣,道:“這樣,你可以從他身邊的親人入手……” “親人?小白!”葉歡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道:“對啊,可以從小白入手,讓小白去說服他哥,就這麼辦。
” 說完葉歡已經拔腿往白□上學的院子跑去了。
“這個親人最好是長輩……”胡媚兒正搖頭晃腦的說著,卻發現聽眾已經跑了,急忙喊道:“喂,我還沒說完呢?你去哪啊?” “我去找小白!”葉歡頭也不回,一溜煙似的沒影了。
白□上學的院子離葉歡的院子很遠,要繞過大半個侯府才能到,先生是鳳青言特意請來的儒學大家盛先生,因為名聲實在是太大,以至於除了白□,連帶著好幾位貴族子弟也都來一同聽課。
還沒走到地方葉歡就聽到裡面傳來的朗朗讀書聲,一時竟似乎回到了自己在山上時爬牆頭偷聽師兄師姐上課的時候。
一時興起,葉歡便順著牆邊的一棵大樹一路爬到了牆頭,坐在上面順著敞開的窗子看著下面搖頭晃腦背誦詩詞的一眾學子們。
對於詩詞葉歡是敬謝不敏,不過看著一群半大孩子搖頭晃腦她還是頗有興趣的。
聽了一會兒只見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了句什麼,於是眾學子紛紛起身施禮,然後先生率先走出房間,看起來應該是下課了。
一種已經在外面等的手腳冰涼的丫頭小廝急急忙忙涌了進去,給自家公子收拾東西。
葉歡沒興趣過去湊熱鬧便坐在牆頭繼續等著,誰知她左等右等都不見有人出來,反而是屋子裡傳出了嘈雜的吵鬧之聲。
只聽一個稚嫩的聲音高聲喊道:“你哥是大奸臣,就是大奸臣!” 另一個同樣稚嫩的聲音道:“不對,他哥肯定也是個傻子,不然怎麼有這麼個傻子弟弟。
” 隨即,傳來一陣鬨笑聲。
“傻子”這個詞一下引起的葉歡的注意,她微微眯眼,從牆頭輕鬆躍下,幾步到了門口,一掀門帘便走了進去。
只見偌大的房間里原本擺的整齊的書案已經有幾隻翻到在一邊,眼圈通紅的白□摔倒在地,卻因為腳被一根繩子絆住一時起不來,周圍一群少年紛紛指著他嘲笑。
葉歡頓時想到自己當初在山上時的種種,明白小孩子一旦欺負起人來有多惡劣,頓時火冒三丈,一把推開一個擋路的孩子,上前將纏著白□腿的繩子解開,把人扶了起來,卻沒說話,拉著白□離開了房間。
她知道,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幫忙出出氣,最起碼也要訓斥眾人一番維護一下,可是她不想那麼做。
她從小被欺負長大,自然知道別人能維護一次,不能維護第二次,日後的路還很長,困難需要自己去面對,敵人也必須由自己去打敗才是。
葉歡一路拉著白□到了一處沒人的僻靜之處,這才回頭,看向一臉委屈的白□,道:“這是侯府,你是侯府的少爺,他們那般欺負你,你怎麼不叫人幫忙?” 白□紅著眼圈,小拳頭死死攥著,似乎是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掉下來,帶著鼻音的道:“如果那樣哥哥就會知道,我不想哥哥擔心。
” 葉歡嘆了口氣,彷彿看到了曾經那個被欺負也一聲不吭的自己,她心疼的將白□抱進懷裡,道:“姐姐告訴你,若是你在外不會保護自己,受了傷,哥哥才更會擔心,知道嗎?” 白□原本是咬著牙忍著,如今被人抱進懷裡,還是自己最喜歡的姐姐,心裡建設驟然崩塌,窩在葉歡的懷裡哇哇大哭了起來。
葉歡知道他就是委屈了,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柔聲道:“好,哭吧,哭吧!不過說好了,這可是你最後一次哭鼻子,以後,我們要做的是讓別人哭鼻子。
” 白□雖然還是咧著嘴哭著,卻還是乖巧的用力點了點頭。
第二卷妖界4 待他終於發泄完,已經到了午飯時間,葉歡給他擦好臉,兩人手拉手去吃了午飯,隨後葉歡將他帶到後院的練武場,開始對白□進行專門訓練。
因為估計到白□的妖族身份,又加之心智不太健全,怕他一時收不住手勁傷了人,所以葉歡教的都是簡單易學又不會傷人的防守反攻小技巧,求精不求多,只在一招制敵。
眼看天色漸暗,白□不知為何困得睜不開眼睛,賴在葉歡身上嘟囔道:“姐姐,我們今天不練了好不好?白□好累,想睡覺。
” 葉歡看了看天色,想著一個下午下來,白□雖然只學會了三招,不過怎麼說也算是有了防身的技能,人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索性整理了下衣服準備回去吃晚飯。
誰知她一回頭只見這小子已經靠著一個木樁呼呼的睡了過去,葉歡無奈的嘆了口氣,想著他一下午確實有些累了,索性咬了咬牙,將人背了起來。
兩人身高差不多,葉歡背人的時候土分費力,好在她自幼習武,雖然比那些有靈力的比不過,比起一般女子還是強上許多。
她一路背著白□往前走,想著找個侍衛什麼的接手,卻不想她背上的人卻悄悄睜開了眼。
白□很多年都沒有在這般情景下醒來,他沒有去努力回憶那個傻自己白天做了什麼把自己累倒,首先意識到自己居然是被人背著走路,而且背他的還是個女子。
這個女人是鳳青言帶回來的,聽說還是守陽尊君無涯的夫人,如今修仙界里最大的麻煩,在沒見過她的時候他一直很好奇,不明白那個最怕麻煩,最厭惡管閑事的鳳青言為什麼會主動將她帶回,還悉心照顧。
不過這個疑問在遇到她的一瞬間就徹底被他忽視了。
因為魂魄受損年常日久就落下了渾身疼痛的毛病,這種疼不是肉體上疼,而是魂魄上疼,是那種靈魂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被這種痛苦折磨了幾百年,訪遍六界名醫都沒有能緩解半分,可是不知為什麼,在靠近葉歡的時候這種疼痛就會自行消失。
女人身上有種讓他很舒服,很安心的東西,彷彿只有靠近她,生命才完整。
聞著葉歡身上的香氣,白□唇角勾起笑容,第一次在晚間主動裝作一副懵懂的模樣道:“姐姐,我是不是很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