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變心了,五少爺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解釋她如今的所作所為。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願意就此放手。
五少爺站起身來,神色在燭火的掩映下讓人瞧不分明:“明日我會帶小寶來找你。
” 言罷他便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銅盆,掀開帘子走了出去。
宛娘怔愣地看著帳門,半晌回不過神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和他解釋。
難道要讓她告訴五少爺,因為二少爺曾經對她下了死手、動了殺念,讓她險些命喪黃泉,所以她過不去這道坎,沒辦法說服自己重新嫁進林家? 難道要讓她告訴五少爺,墜崖后她失憶了,錯將四少爺當成夫君,與他同床共枕、做了交頸鴛鴦,如今心中有愧,無顏再做他的妻子? 這些話說出來豈不是對他的傷害? 二少爺也好、四少爺也罷,都是他的至親之人啊!他怎麼承受得住? 幾相權衡之下,倒不如將錯就錯,讓這場荒唐徹底了結。
即便此刻五少爺會痛,那也短痛好過長痛,就算要恨她,她也無怨尤。
——林亦之回到林府後沒有去自己的院子,反倒是去了爹爹的住處。
林家主還沒睡,院子里亮著燈火。
奴僕進去通報了聲,林家主訝異地揚了揚眉:“亦之?讓他進來。
” 第223章你是不是變心了? 宛娘局促地偏開了臉。
他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是了,林家幾位少爺哪有蠢笨的?一個個都生了顆玲瓏剔透的心肝,自己在他們面前就仿若一張潔白的紙,所思所想都清晰可見。
瞞是絕對不可能瞞得過的。
“少爺既然知道,便不該……” “我知道又如何?”五少爺打斷她,再抬頭時眼裡已經有了淚意,他說,“馮宛,你這樣對我公平嗎?” 馮宛,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可見是真的傷到了深處。
林亦之將眼淚忍了回去,好讓自己顯得沒有那麼狼狽,眼眶猩紅:“那一次的意外的確是我的過失,我沒有照看好你、保護好你,讓你在外顛沛流離,可姐姐,你不能因為那一次就全盤否定了我們的曾經。
” “況且,我實在是不明白,當你無事之後,求助的人為什麼不是我,而是大哥。
” “明明我在那麼多地方都張貼了告示和你的畫像,明明只要你一伸出手,我就可以找到你,你卻選擇了和大哥一起躲起來。
” 他伸手握住宛娘的肩膀,直視著她的臉:“你告訴我,你這樣做是為什麼? 難道、難道你的一顆心真的可以同時裝下兩個人?” 他的眼是紅的,脖子也是紅的,手掌上更是脹開青筋,力道大得宛娘肩膀處生疼。
她卻沒有叫出聲,生生忍了下來。
“五少爺,你就當、就當那件事沒有發生過。
” 這一下,林亦之的心是徹底碎了。
鄭重其事許下的諾言,籌辦的婚事,如今要讓他將其當做一場夢,這對於他來說何其殘忍! 若是她心中真的有他,又怎麼會這般讓他傷心。
除了她變心了,五少爺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解釋她如今的所作所為。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願意就此放手。
五少爺站起身來,神色在燭火的掩映下讓人瞧不分明:“明日我會帶小寶來找你。
” 言罷他便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銅盆,掀開帘子走了出去。
宛娘怔愣地看著帳門,半晌回不過神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和他解釋。
難道要讓她告訴五少爺,因為二少爺曾經對她下了死手、動了殺念,讓她險些命喪黃泉,所以她過不去這道坎,沒辦法說服自己重新嫁進林家? 難道要讓她告訴五少爺,墜崖后她失憶了,錯將四少爺當成夫君,與他同床共枕、做了交頸鴛鴦,如今心中有愧,無顏再做他的妻子? 這些話說出來豈不是對他的傷害? 二少爺也好、四少爺也罷,都是他的至親之人啊!他怎麼承受得住? 幾相權衡之下,倒不如將錯就錯,讓這場荒唐徹底了結。
即便此刻五少爺會痛,那也短痛好過長痛,就算要恨她,她也無怨尤。
——林亦之回到林府後沒有去自己的院子,反倒是去了爹爹的住處。
林家主還沒睡,院子里亮著燈火。
奴僕進去通報了聲,林家主訝異地揚了揚眉:“亦之?讓他進來。
” 第224章見面“這麼晚了還不睡,前來所為何事?” 五少爺跪在地上,行了個禮:“爹爹,孩兒找到了我那夫人的下落。
” “哦?”林家主這回更驚訝了。
倒不是因為尋到了宛娘的行蹤,而是因為亦之的表情。
他這個兒子也算是個痴情種,對那婢女的上心程度全府皆知,人丟了之後他就大病了一場,之後便日漸憔悴消瘦了下去。
林家主作為一個父親,自然是心疼兒子的,也在意那名奴婢肚中的孩子。
可勸也勸過了,亦之卻依舊一副要死要活、油鹽不進的模樣,林家主在心疼的同時,不免對林亦之產生了些不滿。
大丈夫立於世,當以事業為重,情愛只不過是調劑,若將情愛當做人生的全部,那這一輩子的作為也就看到頭了。
按照他兒子對那女人的重視程度來看,要是有了下落,應該欣喜若狂才對,怎麼會苦著一張臉? 難不成是出了什麼意外? “亦之,你先起來說。
” 五少爺仍舊跪在原地,又行了一個叩頭禮,沉聲說道:“還請父親成全孩兒,讓孩兒以正妻之禮迎娶宛娘入門。
” 林家主面目一凜:“亦之,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那女人能入林家的門已然是我法外開恩,你莫要再不知好歹……” “父親,”五少爺抬頭,“你可知她的身世?”——天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五少爺才出了房門。
他神色顯得有些憔悴,一雙眼卻明亮得驚人。
一個時辰后,五少爺懷裡抱著小寶,與林家主一道上了馬車。
馬車前去的方向,自然是城外的蕭軍營地。
而營地這頭,蕭芙正在訊問婆子。
她對宛娘這個久別重逢的女兒用了土二分的心思,每日軍務再忙也要探望個四五回,今早去的時候,一下子就發現了她狀態的不對勁。
問她她卻搪塞不說,只道是夜裡孩子吵鬧,沒休息好。
蕭芙自然是不信的。
後來又有婆子惶惶然地找過來,說自己昨天晚上被不知名的人給打暈了。
蕭芙便自然而然將這兩件事給聯繫了起來。
“你可看清了那人相貌?” “沒有,”婆子說,“他是躲在我身後將我打暈的,奴並沒有瞧見他的長相,但迷糊間依稀能感覺出來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