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李棠溪也顧不得穿好衣裳,就匆匆下床沖了出去,雲琅忙跟了上去,出去后見李棠溪衣衫不整地扯著裴深的衣領,失態地大聲吼道:“你說什麼!洵兒他怎麼了!洵兒的寢宮固若金湯,是池玉親自布置的,他怎麼可能會失蹤,怎麼可能!”
“太後娘娘冷靜,”裴深沒有反抗,深深地看著李棠溪,“這件事情確實詭異,但外面都傳言那拓拔容熙他是會邪術的,是他掠走了陛下。”
“什麼邪術!哪有什麼邪術!”李棠溪焦急之下語無倫次,神情怔忪地鬆開裴深就走,“洵兒不可能失蹤,不可能失蹤”
雲琅猛地從背後抱住李棠溪,因為起身匆忙,男子一身白衣散亂,眉眼中卻是不曾凌亂的冷靜:“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裴將軍慢慢說來。”
“臣也是今晨剛得到的消息,按理說,陛下所居住的景仁宮防守嚴密,萬萬不可能出此紕漏”裴深抬眼看向雲琅,男子薄削分明的嘴唇竟然在輕輕顫抖,“臣派人奮力搜尋,只搜尋到了兩個月國的士兵,他們說,真正的拓拔容熙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月國王上,並不是真正的拓拔容熙”
“什麼?”李棠溪猛地睜大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太后還記得您和先帝曾中的雙生蠱嗎,那蠱來自於南疆,南疆已經銷聲匿跡很多年了,據說現在的拓拔容熙就來自於南疆,臣懷疑,太后和先帝中的蠱就因為拓拔容熙那蠱讓你們彼此憎恨,分崩離析,甚至先帝要犧牲自己才能保住太后的性命”裴深的聲音已經開始輕輕打顫,“若真的是這樣”
李棠溪闔上眼,一滴淚從眼角悄無聲息地滑了下來,她攥緊雲琅的衣袖,再睜開眼睛時裡面已是一派清明。
“那裴將軍覺得,本宮應該怎麼做?”
“主持大局,穩住朝臣的情緒,替陛下守住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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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溪這幾日一直都神思恍惚,雖說由她出面,在雲琅的幫助下暫時瞞下了洵兒失蹤的事,穩定住了朝堂的局面,但朝臣又不是傻子,尤其是很多有心之人已經察覺出了事態的不對。若不是池玉及時趕回來,幫李棠溪震懾出了朝臣,還不知他們要鬧出什麼來。
她一面要為洵兒焦急憂心,一面又不能離開大盛,她一日日覺得心力交瘁,原本豐腴起來的軀體現在又瘦了下去。
若是洵兒只是她的孩子,她一定立馬拋下一切去找尋他,去救他。
可洵兒不只是她的孩子,現在他還是大盛的皇帝。
她每一天都像是在火上煎熬,可又不能將這裡的一切丟下,她夜夜做噩夢,雲琅和池玉都陪在她身邊安撫她,她卻不能感到一點心安。早晨起來照鏡子,發現鬢角的白髮又多了幾根,鏡中的人兒也瘦削憔悴,再也不復以前的嬌艷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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