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露在空氣中,覺得室內溫度有點低,心裡也很茫然,盯著唐既明的眼睛。
“一個,”唐既明說,“你呢?”
“只有和你,”許渭塵小聲地告訴他,“唐既明,我有點冷。”又忍不住說:“你等下慢一點,我很怕痛的。”
唐既明說“好”,他伸手想去解唐既明的睡袍帶子,唐既明突然扣住了他的手,把他抱起來,許渭塵把腿纏在唐既明的腰上。唐既明可能是怕他掉下來,把他抱得非常緊,許渭塵終於感覺到,唐既明原來是有反應的。
許渭塵陷在柔軟的被子里,閉著眼睛和唐既明接吻,都不知道唐既明是什麼時候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脫掉的。
唐既明突然起身說拿東西,還順手關了房間頂上的燈,許渭塵眼前突然黑了,一個人躺在床上,又看不清又有點無助,才發現唐既明的浴袍還穿得好好的,自己已經卻不著寸縷。
黑暗中,許渭塵聽見拉開拉鏈和拆包裝的聲音。他隱隱猜到唐既明在拆什麼,但是心裡更在乎唐既明關了燈,唐既明不想看見他的身體,難免讓他有點受傷。
不過他很快又告訴自己,或許因為唐既明萬一開著燈,看得很清楚,說不定立刻失去慾望,到時大家都不好受,還不如把燈關了。唐既明這也是對的。
等了小半分鐘,唐既明好像拆完了,許渭塵依稀分辨出他的的身影向自己靠近,就支著手肘撐起來些,想看唐既明的臉或者表情。但是再怎麼努力,也只能看出一點輪廓。
他仰著臉睜大眼睛,心裡有些複雜的失落和傷心。
很快,唐既明的手落在他的臉上,輕輕碰了碰他的臉,問他:“是不是等急了?”而後又溫柔地親了他的額頭,像照顧小動物一樣。
許渭塵沒有安全感,摟住唐既明的脖子,咬他的嘴唇,不讓他走,唐既明便體貼地和他吻了十幾秒鐘,而後才很輕順著他的腰往下滑,說:“我買了潤滑劑。”問他:“現在用,還是你想先……”
唐既明忽然將手繞到許渭塵的小腹,向下輕握住他半硬的位置,拇指按在頂端。唐既明的手很熱,手掌微微粗糙,包裹許渭塵從來沒被人碰過脆弱部位。
許渭塵連自瀆都很少有,也不看色情影片。他和唐既明說什麼自己有生理慾望,本來就是逞逞口頭上的威風,其實根本不清楚做愛該是什麼感覺、要走什麼流程,被唐既明一碰,全身都燙了,還嚇得抖了抖,瑟縮地抓住了唐既明的手臂:“你幹嘛!”說完許渭塵突然意識到這是上床的一部分,覺得很丟臉,想裝作自己沒說過,又縮起來,硬著頭皮假裝很熟練地說:“你潤滑吧,我不喜歡被人摸那裡,你記住了。”
唐既明說“好,我記住了”,聲音里摻進笑意。
許渭塵很想罵他,叫他不要笑,但是還沒說出口,唐既明便在手上擠了潤滑劑,輕聲讓他張開腿。
唐既明一邊吻他,一邊替他擴張,耐心好到許渭塵懷疑他對自己沒有慾望。
許渭塵雙腿間全是潤滑劑,濕濕的,敞著腿,被唐既明的手指按得忍不住輕喘,又覺得有些屈辱,又舒服得不想唐既明停下,如果他早知道跟人親熱是這麼舒服,他一定早就想辦法逼唐既明和他做愛,雖然很可能想不出辦法。
許渭塵聽不見唐既明的聲音,覺得唐既明特別平靜,很想知道唐既明是怎麼想的,伸手去扯唐既明的衣服,唐既明便低聲哄他:“別急,還沒好。”
“你的衣服磨得我痛。”許渭塵騙他。
唐既明以為是真的,停下來,把浴袍脫掉了,才繼續幫許渭塵擴張。
許渭塵伸手摸到了他上腹的肌肉,而後是手臂,指尖向下一點一點地碰下去,碰到唐既明的手背和手指。
唐既明沉默著,沒有阻止他,手指又濕又熱,模擬進出著,被許渭塵碰到,便深深地往裡送。許渭塵敏感得眼睛也紅了,叫了一聲,縮回了手,忍不住問:“好了沒有啊?”
唐既明的手頓了頓,問:“你覺得可以了嗎?”
許渭塵覺得唐既明的聲音格外低,又因為他的問題有些生氣,小聲罵他:“我哪會知道,是你剛才說沒好,你問我幹嘛。”
“好吧,對不起。”
唐既明抽出手指,許渭塵又喘了喘,聽見他說:“那我先戴套,我們試試,你痛就讓我停。”
其實許渭塵心裡還是在乎唐既明關燈和不脫衣服,想問他究竟全硬了沒有,做不做得了,但還沒想出怎麼問,唐既明就戴好了套子,朝他壓下來,擋住了夜燈最後的微弱的光芒。
胯骨突然被唐既明的手牢牢地箍起來,朝他的方向拖過去,許渭塵還沒反應過來,大得燙得嚇人的硬物已經滑到自己的腿根,嚇了一跳,夾緊了腿,而後臉後知後覺地熱了起來。
“怎麼了?”唐既明不知道他想什麼,溫和地問。
“沒有。”許渭塵喏喏道,抬臉找唐既明的嘴唇,只親到他的鼻尖。
唐既明好像知道他沒有安全感,緊張害怕所以索吻,一手撐著低頭,幾乎無法更溫柔地吻他,另一手扶著嚇到許渭塵的地方,慢慢往裡頂。
不知是否是因為吻太過纏綿,被照顧得太好,許渭塵真的沒有覺得太疼,更多是酸脹與身體被撐開的慌亂。
他緊抱著唐既明的背,唐既明問他“痛嗎”,“可不可以再進去一點”,許渭塵發出輕短的鼻音,表示同意,說“不痛”,而後唐既明便動了起來。許渭塵終於明白性慾為什麼曾經被視為一種罪孽,像被慾望主宰了軀體,他不再有任何其他的理智。他明明是那種怕痛的膽小鬼,唐既明把他弄得小聲哀叫起來,肚子都被頂疼了,潤滑劑滴得到處都是,他還想張著腿迎合衝撞,想要唐既明給他更多。
而唐既明做起愛像機器一樣,他沒碰許渭塵硬著的地方,許渭塵的小腹還是淌滿了自己的精液,覺得自己快昏迷了,唐既明都沒停下來。最後許渭塵真的受不了了,拍唐既明的肩膀叫他停一下。唐既明才靠在床上稍稍停了停。
許渭塵跪坐在他身上,他輕輕地摸許渭塵的脊背。
休息了一小會兒,許渭塵有些茫然地,僅憑自我保護的本能抬起腰,本想讓唐既明出來,沒想到腿一軟,坐了回去,重新把巨大的性器納入體內,狠撞在最深的位置。許渭塵眼前一白,還沒反應過來,又斷續地射了,肚子上黏糊糊的,空氣里都是他自己精液的味道。他覺得丟人,又因為高潮情緒崩潰,有點不能自控地小聲哭起來。
唐既明也愣了愣,扶著他的臀抽出來,又道歉又安慰:“我不做了,你別哭。”
但是唐既明一出去,許渭塵卻變得空虛,明明身體已經無法承受,控制慾望的大腦竟然還覺得沒有要夠,他難受得咬了一下唐既明的肩膀,一邊流著生理的淚水,一邊趴在唐既明身上命令:“不要,你做完。”
唐既明真的做完時,許渭塵手指都抬不起來了,躺在唐既明懷裡,身體不停地發顫。
唐既明抱他去洗澡,將他放在浴缸里,沉默地半跪著幫他沖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