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叫你。
」「找老頭子有什麽事情?」「我們是陽痿男就是林育桀的獄友啦,到底什麽時候,那個嫩嫩的清純騷貨才要來這裡輪我們爽?」清良的話,讓這邊囚犯一陣沸騰,只有我一直搖頭大吼不要,但根本沒人理我。
「各位大哥,稍安勿躁」韓老闆要他們冷靜下來,微笑說:「已經安排好了,下禮拜ㄧ她就會過去,而且在你們的美術課擔任人體模特兒」「人體模特兒」一群囚犯瞪大眼吞口水:「那不就脫光光?」「沒錯,各位大哥真是內行,不應該說,真有藝術涵養!」安靜了半秒,病房又像暴動般歡聲雷動。
「不!不能讓她來!不準!我不許她來!」我瘋狂掙扎,但不知道誰把箝口器塞回我嘴裡,只剩下沒人聽得懂的悶吼。
「恁娘勒,光想林北就硬到痛,要等六天?是要林北被自己的洨淹死逆?」「對啊!明天啦!明天我們就要上美術課!」「覆議啦!覆議啦!」囚犯不知足敲桌敲椅。
「聽老頭子說明一下」韓老闆說:「這小母畜今天太操了,我會讓她好好睡幾天,同時喂得白白幼幼水嫩光滑,最後兩天把她跟韓滷蛋綁在一起,讓她慾火焚身得不到滿足,再送到監獄讓各位享用」「待續:下集就進到監獄了) 2020年9月21日眼前有光時,逐漸凝成的影像,是一片陌生單調的天花板。
我腦袋和天花板一樣空白,想不起自己在那裡、憶不回今夕何夕、分不清日夜晨昏。
像午睡睡不醒、在似醒似寐中掙扎。
今天應該是周末吧!詩允沒來叫我、喆喆也沒吵我,我才可能午覺睡到不醒人事? 還好這種情形我不陌生,知道要從夢靨中脫離的辦法,就是冷靜不掙扎,專註尋找真實世界的線索,然後抓著它、慢慢爬出來,著急反而更難達到目的。
於是我不用眼、而是用心和耳朵傾聽,剛開始空氣就像凝結,沒有任何響動,一陣子后,終於聽到金屬碰撞和卡通節目的聲音。
那些聲音線索讓我平靜下來,想必妻子正在廚房準備晚餐,小孩在客廳看巧虎。
既然清楚了,我也不急著醒來,反正晚餐好了,她自然會叫我。
才剛這麼想,忽然一隻手抓著我肩膀,輕輕搖動。
「醒來啰」溫柔的聲音在呼喚。
「嗯,北鼻」我握住那隻手,想將手的主人拉到身上。
「王什麼!」妻子的聲音突然變粗,接著發現抓住的手腕也不是熟悉的纖細跟光滑。
才驚覺有異,臉上就吃一記熱辣耳光,瞬間全醒過來。
「不要臉的色囚犯!都割掉了還想吃老娘豆腐!」站在我床邊的,是體重目測八土公斤的監獄資深護理師,此刻像一頭憤怒母熊、惡狠狠瞪著我。
「對不起我弄錯」不等我解釋,那名胖護士就轉身「登登登」走掉,好似受了天大的屈辱。
其實收到最大驚嚇的人是我,原本記憶跳過人生驟變的一年,以為仍在溫暖的家,正妻可兒相伴,沒想到醒過來才是惡夢! 驚魂甫定、體認到現實后,想起那肥女人剛才的話,胸腔里好不容易平靜的器官又撲通撲通狂飆跳,懷著恐懼絕望的心情,視線往下,終於看見自己最不想面對的一幕。
那根陪伴我三土幾年頭的男人象徵之處,已經變成平坦三角丘,連一根毛都不存在。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但不甘心的淚水還是暴涌而出。
在被閹割的地方,接出一根小指寬的塑膠管,拉到床下不知何處,只聽到一直有「滴滴、噠噠」的落水聲。
「就是他!他想性侵我!」我還在哀悼自己逝去的男人生涯,那頭母熊又「登登登」走回來,後頭還領著兩名獄警! 「王!又是你!惹的事還不夠嗎!」獄警人還沒到就破口大罵。
「是想女人想瘋了嗎?把自己的老二弄爛!現在還想非禮這位」另一個獄警罵一半說不下去,一直想要笑。
我生無可戀,唯一讓我不能死的理由,就只有還能看到詩允這個動機而已,其他再過份的委屈和羞辱,都已如蚊子叮咬般尋常而無感。
「他現在這樣,也不能作什麼,還是就算了?」一個獄警問她。
「不行!我要申訴!這種色狼就算沒有那個東西,還是很危險,我每天要幫他換藥送餐,要怎麼保證我們護理師的安全!」那頭母熊說得憤慨,好像她長得很危險,我卻連為自己辯解都懶了,隨便他們想怎樣,反正再慘、也莫過於連老二都沒有、妻子像母畜被人玩弄的男人。
「好吧」連獄卒都覺得有點無奈,問我:「這位指控的,你有什麼話說?」我眼神空洞看著天花板,默默搖頭。
「那就是承認了!我們會呈報上去,看上頭決定怎麼處罰你。
」「就這樣?」護士看獄警問完就想走,拉高嗓子不滿問。
「不然還要怎麼辦?他才剛動完手術不是?」「你們隨便問兩句就走,誰來保證我的安全?」她擋住獄卒的路不給去。
「那這樣吧」獄卒拿出手銬,把我手腳銬在床欄。
「這樣就沒辦法非禮妳們護士了,可以了嗎?」獄卒問。
「哼!」那母熊這才揚起頭,擠開兩個獄卒「登登登」離開。
「你不要再給我們惹麻煩了!聽見嗎?」獄警大聲警告我。
「王!都這種樣子了,還在想女人!」另一個獄卒跟著罵。
「走吧!夠雖的,好不容易可以休息抽根煙,又被叫來處理這種鳥事!」兩個傢伙邊走邊念。
「不過聽說要一輩子接尿管,還要帶著水桶」「恁娘勒,要是我早就去死一死了,還有心情想女人!」「想也沒用了」他們走到門口,都還聽得見談話內容,本以為已在地獄最底層的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陷得更深。
那個「滴滴答答」不停的聲音,原來是從膀胱漏出來的尿,如果照他們的說法,床下一定有隻水桶,莫非以後我一輩子都要接著這條屈辱的尿管,還得把水桶帶在身邊。
想到這裡,我忽然有股衝動,想要一死百了,正當我牙齒已經放在舌頭,卻又看見黏在我肚皮上的詩淳照片。
那是念研究所時我幫她拍的,大大眼睛清純的樣子,除了青澀一點外,跟現在的模樣幾乎沒變。
想到死了、她還留在世上被人當母畜玩弄,我忽然又咬不下去事情跟我想的一樣,在術后恢復的這段日子,每隔幾小時,就有人來幫我換床下的水桶,每一個來的人,都是想笑又憐憫的表情。
第三天,幫我動刀的黑醫終於第一次來看他的傑作,我忍不住問他,我是不是沒辦法自己小解了? 他連想安慰我的意思都沒有,直接給我肯定的答案。
「你的膀胱在動生殖器割除手術時,我順便讓它失去收縮功能,你一輩子只能這樣了。
」他說「順便」說得心安理得,彷彿我被這樣惡搞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