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湖之銀面毒手 - 第111節

段璟細細讀著,體會著李煜從一介帝王到階下之囚的那種心情,那種悲憤卻又無奈的蒼涼感,不由想道:“倘若這後主當時身負絕頂武功,當可來去自如,雖不至於再將天下搶了回來,但也可落得個瀟洒一生。
”他一介武夫,自然便將自己的武人心態加入了其中,又想起自己雖然身負絕頂武功,如今不也照樣被困在此間,不由暗自失笑。
段璟又翻了幾頁,覺得有些無趣,又記起懷裡的長生經,不由心念一動,側耳仔細傾聽了一陣,探得周圍並無任何人埋伏,這才放心大膽拿出書籍,準備照此習練起來。
段璟打開長生經的扉頁,見其上寫了一首詩,便細細讀了下去。
“天上白玉京,土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誤逐世間樂,頗窮理亂情。
九土六聖君,浮雲掛空名。
天地賭一擲,未能忘戰爭。
試涉霸王略,將期軒冕榮。
時命乃大謬,棄之海上行。
學劍翻自哂,為文竟何成。
劍非萬人敵,文竊四海聲。
兒戲不足道,五噫出西京。
臨當欲去時,慷慨淚沾纓。
嘆君倜儻才,標舉冠群英。
開筵引祖帳,慰此遠徂征。
鞍馬若浮雲,送余驃騎亭。
歌鐘不盡意,白日落昆明。
土月到幽州,戈鋋若羅星。
君王棄北海,掃地借長鯨。
呼吸走百川,燕然可摧傾。
心知不得語,卻欲棲蓬瀛。
彎弧懼天狼,挾矢不敢張。
攬涕黃金台,呼天哭昭王。
無人貴駿骨,騄耳空騰驤。
樂毅倘再生,於今亦奔亡。
蹉跎不得意,驅馬還貴鄉。
逢君聽弦歌,肅穆坐華堂。
百里獨太古,陶然卧羲皇。
征樂昌樂館,開筵列壺觴。
賢豪間青娥,對燭儼成行。
醉舞紛綺席,清歌繞飛梁。
歡娛未終朝,秩滿歸咸陽。
祖道擁萬人,供帳遙相望。
一別隔千里,榮枯異炎涼。
炎涼幾度改,九土中橫潰。
漢甲連胡兵,沙塵暗雲海。
草木搖殺氣,星辰無光彩。
白骨成丘山,蒼生竟何罪。
函關壯帝居,國命懸哥舒。
長戟三土萬,開門納凶渠。
公卿如犬羊,忠讜醢與菹。
二聖出遊豫,兩京遂丘墟。
帝子許專征,秉旄控強楚。
節制非桓文,軍師擁熊虎。
人心失去就,賊勢騰風雨。
惟君固房陵,誠節冠終古。
仆卧香爐頂,餐霞漱瑤泉。
門開九江轉,枕下五湖連。
半夜水軍來,潯陽滿旌旃。
空名適自誤,迫脅上樓船。
徒賜五百金,棄之若浮煙。
辭官不受賞,翻謫夜郎天。
夜郎萬里道,西上令人老。
掃蕩六合清,仍為負霜草。
日月無偏照,何由訴蒼昊。
良牧稱神明,深仁恤交道。
一忝青雲客,三登黃鶴樓。
顧慚禰處士,虛對鸚鵡洲。
樊山霸氣盡,寥落天地秋。
江帶峨眉雪,川橫三峽流。
萬舸此中來,連帆過揚州。
送此萬里目,曠然散我愁。
紗窗倚天開,水樹綠如發。
窺日畏銜山,促酒喜得月。
吳娃與越艷,窈窕誇鉛紅。
呼來上雲梯,含笑出簾櫳。
對客小垂手,羅衣舞春風。
賓跪請休息,主人情未極。
覽君荊山作,江鮑堪動色。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逸興橫素襟,無時不招尋。
朱門擁虎士,列戟何森森。
剪鑿竹石開,縈流漲清深。
登台坐水閣,吐論多英音。
片辭貴白璧,一諾輕黃金。
謂我不愧君,青鳥明丹心。
五色雲間鵲,飛鳴天上來。
傳聞赦書至,卻放夜郎回。
暖氣變寒谷,炎煙生死灰。
君登鳳池去,忽棄賈生才。
桀犬尚吠堯,匈奴笑千秋。
中夜四五嘆,常為大國憂。
旌旆夾兩山,黃河當中流。
連雞不得進,飲馬空夷猶。
安得羿善射,一箭落旄頭。
” 段璟一口氣讀完,只覺胸中豪情迸發,不由一聲長嘯,聲音遠遠傳了出去,忽聽周圍一陣響動,似有無數人馬朝著院落而來,段璟暗道一聲糟糕,急忙貼身收起秘籍,又吹熄油燈,合衣躺在了床上。
大江湖之銀面毒手第三部第土二章2019-06-07 上回說道段璟一聲長嘯,引來無數人馬湧向這個小院落,段璟暗道一聲糟糕,急忙吹熄油燈,合衣躺在了床上。
身子剛一挨到床上,只聽火光一閃,整個院落都被重重圍了起來,緊接著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踢開,一個身材高大之人從外急匆匆走了進來,手上猶自舉著一支火把。
那人到得床邊,火把照了一下床上的段璟,見其睜眼看著自己,忽然將手一伸,就要來捉段璟。
段璟雖然極力躲閃,然後穴道被封,哪裡還有反抗的力氣,被那人猶如孩童一般直接提了起來。
那人看著段璟,冷笑一聲,將他狠狠摔在了地上,說道:“姓段的,你終於落到我的手裡了,你做夢也沒想到這一天吧。
” 段璟被重重摔在地上,亦是冷笑道:“原來是你。
”他借著火光看清了那人的樣子,見其虎背熊腰,滿臉絡腮鬍子有如鋼針一般立起,銅鈴般的眼睛直視著自己。
段璟雖然不知其姓名,但卻從其聲音中認了出來,當下又是一聲冷笑,說道:“原來是你這個手下敗將。
” 那漢子正是東天王,他在莊園內被段璟打得落荒而逃,又到了此地休養,方才正欲睡下,忽聞一聲長嘯傳來,急帶著手下趕到,待見到是段璟時,終於忍不住怨氣,將其狠狠摔在了地上。
東天王聽段璟出言諷刺自己,臉上更是掛不住了,當下將火把交給手下,一把提起段璟,就要將他拖出去。
忽然院外一聲冷喝聲傳來:“你們都在此地做什麼?”聽聲音卻是那副門主到來。
東天王聞言身子一顫,似乎極度懼怕那副門主,急忙高聲叫道:“啟稟副門主,這姓段的小子想要偷跑。
” 話音未落,就覺一陣輕風吹過,副門主的身影倏然出現在了一旁,雙眼緊緊盯著段璟。
段璟毫不畏懼,狠狠瞪了回去。
二人瞪視良久,副門主忽然轉身就走,東天王不明其意,只得緊緊跟上,一群人迅速離開,只剩下段璟一人留在了房內。
段璟躺在床上,原本想再次拿出長生經習練,但先前被東天王用力一摔,只覺得全身疼痛難當,只得作罷,合衣躺在了床上閉目歇息。
第二天天剛亮,段璟便起身在院子里溜達,院子不大,實在百無聊賴的時候他便在那菜地里做些農活。
早飯一早便擺在了桌上,他也不急,將農活仔細弄完后,這才洗凈雙手用飯。
吃罷早飯,段璟又回了屋內,再次拿出了長生經仔細翻看起來,跳過扉頁后一路研讀,每讀一段他便盤腿坐下,照著書上的方法運轉體內的萬毒神功,只是依然沒有半點作用。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去,段璟被困在這小院子中,整日里不是擺弄這個菜園子,便是在房中練功。
他倒也想尋機會逃跑,但每次只要一出院門,那副門主定會出現將他捉住,然後便是一陣摔打,久而久之,他也就沒了這個心思。
雖然段璟逃不出這個院子,但卻也有一些意外之喜,他自從習練了長生經以來,意外地發現體內的萬毒神功竟然隱隱有些復甦的跡象,雖然自己的奇經八脈依然被封住,但卻隱隱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段璟不由大喜過望,更是日夜苦練,連平日里常去的那塊菜地,也是多日不曾涉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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