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塊最初並沒有那麼透明,表面發霧,像是有一層薄霜。
但隨著時間慢慢融化一些,就變得像水晶,像玻璃。
貼在皮膚上,滴著冰水,因為顫抖的呼吸而悄無聲息地滑動。
“別動。”
陳染把那個從褚瓊的胸口處滑下來的冰塊又趕回去。
方塊底部被寒冷激凸的乳頭擋住,透過透明的冰塊,她能看清楚那裡過於艷麗的艷紅。
“……嗯。”
他仰頭躺在平日里工作讀書的書桌桌面上,低聲答應。
她坐在桌前,繼續把冰壘在他身上。
毛衣卷在他胸口上邊緣,她往上推了推,在他兩胸中間的細微凹陷處,像裝飾護身符似的擺上幾塊,壓住心臟的瘋狂搏動,讓他保持冷靜。
兩肋,上腹,她抓一大把,灑下來的動作像豪客往許願池裡投擲硬幣。
還有小腹。
他情緒有點激烈,腹部一直緊繃,顯出肌肉的輪廓。
她便把冰塊排在腹肌的溝壑里,沿著深溝一直往下,再一次來到胯間,一邊放冰,一邊安撫他:“放輕鬆。”
“……”
他仰著頭喘息,被膠帶束縛住的兩隻手舉在頭頂,手指頹然地發力緊握,腫脹鮮紅。
玩冰玩得有點冷,陳染兩隻手的手指全都冰得通紅,又熱又漲,還有點癢。兩手交握,揉搓指肚,她湊近他的臉,觀察他忍耐卻難掩痛苦的表情,低聲問他:“喜不喜歡?”
“……”
他吞咽著呻吟,壓抑地反問:“你喜歡嗎?”
陳染居高臨下地觀賞。
他的皮膚向來像白玉一樣溫潤潔白,完美無瑕,此刻,剔透晶瑩的冰塊一粒粒堆在他身上,恰如玉山有雪,千里冰封。
“很好看。”她誇道,“我很喜歡。”
身下的性器紅漲得發紫,頂端分泌清液,滴進冰塊中,粘稠地拉出銀線。即使躺在冰里,也阻擋不了勃發的情慾。
他看著她,神色有些恍惚。
“還缺一點。”她品味著,端起手邊的酸奶,杯身傾斜,將剩下的半杯帶著奶味的雪白,灑在他的小腹上。
“唔……”他低聲呻吟。
白色的半固體粘稠地流淌,在溝壑中蔓延,浸潤透明的冰塊,沿途畫出情色的軌跡。
從高向低,最後堆積在他胯下,染得他愈發淫靡。
“你喜歡喝酸奶嗎?”她用沾滿酸奶的勺子底部輕輕敲打陰莖,把怒意勃發的肉器塗白,推搡得東倒西歪,冰塊叮噹響。
“……”他難堪地動了一下腿,沙啞地說,“還好……”
“還好?”
她轉到他臉邊:“你嘗嘗?”
褚瓊一直盯著她。她帶著笑,捏著敲過他性器的勺子,喂在他嘴邊,抵住他的下唇。
他一頓,張開了嘴唇。
他沒辦法拒絕她的要求。更何況,她親手喂到他唇邊。
他配合著她喂入的動作,舌尖舔舐品嘗,下唇沾著白色,喉結滑動,吞咽一下。
“怎麼樣?”她拿出勺子,俯身貼近,“是不是很酸?”
“……是。”
他閉上眼睛,試圖找回思緒。
嘴裡有酸澀的奶味擴散,身體像被凍傷了,又燙又癢,混合著血脈沸騰的情慾,和她忽近忽遠的捉弄,他神志混沌,有很多事好像想不起來了。
“都是水。”她輕聲說著,掃開那些碎冰,“化的好快。”
“……”他發不出聲。
像在結冰的天氣冬泳,混淆了冷熱,只憑著心臟激烈泵血供應。他全身滾燙,包括……性器也是。
冰桶外壁凝結了大量的水珠,滾落下來匯聚成水流,在桌面上濕了一大片,浸濕了他的褲子。
那些融化著越來越小的透明冰塊,像一粒粒澄澈的露珠。
身下忽然被柔軟的手背貼了一下。
他猛地睜開眼睛,對上陳染的視線。
她詫異地說:“這東西是熱的。”
甚至有點燙。
他吸了一口涼氣,修長的頸側有根動脈血管跳了一下,喘息不止。
他竭力做出回應,但也只是一聲呻吟:“嗯……”
她搭住了他被捆住的雙手。
低頭問:“你的桌子夠結實嗎?”
他心臟急跳,盯著她,隱隱察覺到解脫的信號,但理智卻仍被凍在冰里,遲鈍得可笑。
她沒有繼續等待。
她說:“沒關係。”
膝蓋跪在桌子邊緣,她爬上桌子,懸在他上方。
雙手撐在他胸口上,她湊近他,說:“你看起來……真好吃啊。”
像一道又涼又甜的冰品。
彈軟的臀部落在他的小腹上,她調整姿勢,濕潤的花瓣吮吻在他的腹肌上。
滾燙的性器高高翹著,抵在她的臀后,他本能地試圖追逐她,被她按住肩膀。
她在他小腹上坐實,一點點品嘗。皮膚是熱的,上面冰塊化成的水稍微有點涼。那些灑在他小腹上的酸奶粘稠滑膩,暈在她腿間,隨著她的輾轉摩擦侵入濕漉漉的花瓣,黏膩色情地作響。
她騎跨在他腰上,俯身貼近他胸口:“這樣可以嗎?你沒有戴套。”
她在他小腹上坐著,自娛自樂地磨蹭。肉器抵在她臀上蠢蠢欲動,恨不能暴起反抗,直接插入。
但他顫聲縱容她:“……好。”
他喘息著,挺起腰配合,用腹肌磨蹭她身下。
他能感知到花瓣包裹著他的皮膚翕張吮吸,每一次起伏,磨到花瓣中潛伏的紅珠,它都會更腫脹堅硬,抽搐悸動。
她在他身上搖曳起伏,濕潤的體液漸漸塗滿他的小腹,有液體順著腹股溝往下流。
性器經受的撫慰少得可憐,他只能多動一下,抬腰頂她,蹭過她腰臀后細滑的肌膚,得到一點涼意和紓解。
火越燒越旺,讓人幾乎失去理智,險些魂飛魄散。
……
這場漫長而痛苦的懲罰,在她泄過一次之後,依然沒有結束。
她趴在他胸口好久,把玩玩具似的撥弄堅硬的乳點,用手心摸他急促得像戰鼓一樣的心跳。
把他胸口的水擦乾,她才提起精神,睏倦地問他:“需要解開嗎?”
他還沒有射。
“……”他無聲地點了點頭。
“等一會。”她從他身上爬下來。
離開他的時候,溫度驟冷。
他原因不明地感到一絲恐懼。
躺在桌上狼狽不堪的褚瓊下意識揚起上半身,目不轉睛地追尋她的軌跡。
陳染很快回來了。
她臉色還泛著淡淡的紅,兩條腿光裸著,腿間有曖昧的水漬。她站在桌邊,指尖鮮紅髮燙,手裡拿著一把尖銳的廚房剪刀。
她抓起他的手,在兩隻手腕貼合的空隙中,探入剪刀。
剪刀很鋒利,她動作也很輕快,一邊往裡剪,一邊撕下那幾層厚重的黃色膠帶。
她正在解放他。
“好了。”她鬆開他的手,把廢棄的膠帶揉成一團,輕輕扔進垃圾桶。
然而……手腕上其他的束縛也消失了。
褚瓊低下頭,看自己的手腕,那裡只剩下一隻手錶。一直隱隱勒著他的那根黑色發圈不見蹤跡。
“阿染——”
他猛地坐了起來,渾身沸騰的血液一瞬間衝到大腦。
“怎麼了?”她放下剪刀,摸了摸他還帶著勒痕的手腕。
“……”他問不出口,幾乎是跌下了桌子,踉蹌兩步跪在垃圾桶邊。
他在垃圾桶里翻出黃色膠帶,焦灼地撕開一層層黏性極強的膠。
包裹在最裡層。被他珍視的黑色發圈——他暗生野心、徒勞期待的關係象徵……
已經剪斷。
陳染站在他身後,很自在地穿上了褲子,整理衣服,梳理頭髮。
她做完了想做的事。她要走了。
……褚瓊隱隱發抖。
但很快,他站起來,故作無意地將那團膠帶扔在了地上。
他儘力讓他自己笑,壓著刺痛乾澀的喉嚨:“我送你。”
陳染也對他微笑:“好。”
出門前,她忽然體貼地說:“順便把垃圾帶下去吧。”
她收起地上扔在一邊的膠帶團,塞進垃圾袋,來到樓下,扔進大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