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沉淪記 - 第14節

生員個人前途命運,整個家族的未來仕途,全在提學官的一句考核評語。
若是評了劣等,那麼此後再想科舉入仕那就難如登天了。
故而天下學子或許有膽大不怕知府的,但沒有人不怕提學官。
虞希堯在府學宮中三天打魚兩天晒網,自己什麼品性自然心知肚明,今夜上元燈節,他本也應陪著父兄在閣內赴宴,但其玩心大盛,不耐繁文縟節,又懼怕宗師提問,早就編了個借口溜之大吉了。
現在聽說王提學要考試,心中發毛,只想快快開溜,旁的事也顧不上了,強笑道:「提學大人既然要召見,豈有不去之理,只不過……只不過在下尚有要事,先行告辭了,再會,再會……」說罷便想要走,菊友急道:「我的小猴子燈……」虞希堯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燈,哼了一聲,竟一把丟在地上,火苗繚繞,登時燒毀,隨即帶領奴僕揚長而去。
菊友看著地上燒毀的花燈,撅著嘴甚是不樂,薛湘靈便又買了一盞給她,這才破涕為笑。
薛湘靈看了一眼周庭訓,微微一笑,福身道:「多謝周公子解圍了。
」周庭訓忙還一禮道:「不敢不敢,薛小姐冰雪聰明,自然不懼虞子高,在下不過偶經此處,巧遇罷了。
」菊友把玩著手中新買的花燈,一邊看一邊笑道:「是巧遇嗎?我可是瞧見周公子跟了我們一路了呢。
」被她當面說破,周庭訓面上一紅,略感尷尬。
原來周庭訓早就瞧見薛湘靈等人,覺得甚是眼熟,頗似前日在望仙樓中遇到的神秘公子李純,又何況薛湘靈容姿俏麗,竟不覺隨後跟了一路,直到遠遠聽到到虞希堯與薛湘靈的對話,才恍然明白,佳人竟然是薛翰林的千金,登州有名的才女薛湘靈。
薛湘靈心中一動,既覺有些害羞,又略感歡喜,嫣然笑道:「周公子不是奉提學大人之命尋人嗎,怎麼還不快去?」周庭訓哈哈一笑道:「今夜花燈萬盞,舉城同樂,王提學正陪著府尊大人談天說地,誰有閑心考八股,適才不過見虞子高囂張跋扈,嚇他一嚇罷了。
」薛湘靈與周庭訓相視一眼,俱是大笑。
隨即二人沿途觀賞彩燈,談天說地,越說越是投機,竟隱隱生出知己之感。
菊友年幼貪玩,東瞧西看,早顧不上薛小姐了,周府家丁知情識趣,自然不上趕著去討嫌。
只有薛良眉頭一皺,雖覺孤男寡女頗為不妥,但見二人情投意合,驀地心中一動,這幾年提親之人數不勝數,薛小姐卻一個都不滿意,眼前周公子既然能合得來,或能成好事也未可知,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便不再跟隨。
二人一路談笑,轉過了彌陀寺,登高臨海,眼前便是一片汪洋。
湛藍色的海面一望無垠,延伸的地平線連接夜幕,混若一體,海面之上亦是萬家燈火,這是世代居住海上的漁民漁船所放之燈,與天上的點點星子交相輝映。
海風吹拂,神清氣爽。
周庭訓只覺精神一振,更有佳人同游,頗感人生至樂不過如此,心神大暢,不由呵呵大笑。
薛湘靈瞟了他一眼,道:「周公子何事發笑?」周庭訓笑道:「當日在望仙樓,也是你我二人智斗虞子高,小姐才情雅緻,八股時文精湛,若為男子,也去那科場爭雄,我等士子豈不是都被比下去了?」薛湘靈搖頭道:「公子謬讚了,時文機要,全在見識高卓、氣派雄渾,女子學了,恐難以掌握,唯有詩這方面,我倒稍稍有些領悟。
」周庭訓訝然道:「唐代以詩選材,薛小姐若生在唐代,亦當為匡君扶國之名臣。
唐詩宗匠,必推李太白和杜工部,不知小姐喜歡師法哪一位呢?」薛湘靈沉吟道:「杜工部之詩錘鍊精純,李太白之詩瀟洒落拓,與其學杜氏之森嚴,不如學太白之活潑。
」「真乃知己也。
」周庭訓連連拊掌,喜道:「小姐此言甚合我意。
今夜元宵佳節,不妨也效古人,射虎為樂,不過,卻也要以詩入謎。
」薛湘靈「撲哧」一笑,抿嘴道:「唉喲,提學大人尚未考試,公子倒先做起考官了。
」周庭訓連說不敢,薛湘靈略一思忖,便得一謎,吟道:「階下兒童仰面時,清明妝點最堪宜。
遊絲一斷渾無力,莫向東風怨別離。
此謎打一物。
」周庭訓想了一會,已知謎底,但沒有馬上說破,故作抓耳撓腮狀,引得薛湘靈格格脆笑,這才慢慢道:「我知道了,是風箏。
」薛湘靈含笑點頭,周庭訓又道:「我也出一謎:能使妖魔膽盡摧,身如束帛氣如雷。
一聲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
此謎亦打一物。
」薛湘靈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素手指向遠方湛藍夜空,此時恰好「轟轟轟」數聲巨響,禮炮轟鳴,千萬道煙花縱橫怒舞,在夜空中綻爆為朵朵絢麗彩菊,奼紫嫣紅,與眼前一片燈海交相輝映。
隆隆轟鳴聲中,薛湘靈指著漫天綻放的煙火,大聲笑道:「那便是謎底!」周庭訓望著遠處燈火煙花迷離閃耀,眼前佳人笑靨如花,晚風吹拂,淡淡幽香繚繞鼻息,不禁痴了。
薛湘靈似感受到了灼灼目光,也轉頭看向他,臉上一紅,心中一陣溫暖甜蜜之意流動。
二人此時互有好感,脈脈含情,卻渾然沒有想到,風箏易斷,煙花易散,繁華似錦,卻終難逃鏡花水月。
*********「嗯……嗯……嗯……啊……」一陣陣低吟浪叫聲中,薛夫人卧在柴草堆中,俯身翹臀,衣衫半裸,而王青正將褲子半退,趴在其後揮汗如雨,碩大的肉棒正一下一下的狠狠戳弄著光溜溜的阻門。
山巔之處彌陀寺旁,薛湘靈正同周庭訓柔情蜜意,聯詩論文,而山下的彌陀寺舊址中,她的母親薛夫人卻被自家奴僕恣意蹂躪,浪叫連連。
彌陀寺本建在山下,後來登州大水,沖毀了寺廟,逐漸廢棄。
嘉靖時得本地富戶捐助,在山巔重修了寺廟,再造了佛祖金身,這箇舊址便再也無人前來了。
平日里均是一群乞丐偶爾在此露宿,今夜燈會,人聲鼎沸,乞丐們自然也趁此良機四處行乞,大唱蓮花落,是以這個破廟與不遠處的熙攘熱鬧相比,異常冷清僻靜。
王青早就選好這裡作為淫樂之所,適才上山時就拉住了薛夫人駐足,只待其餘人上山,便忙不迭的將其拖入破廟,大加凌辱操弄。
王青在薛夫人玉壺裡一輪狠插猛刺,連連深入,龜頭直達花心,看著女人衣下露出的半隻玉股,不由性起,一把扯去羅裙,把衣衫高高掀起。
薛夫人周身衣服如束腰一般圍在腰間,豪乳搖曳,玉臀隨著戳弄泛起層層肉浪,受了夜裡冷風一激,不禁連連抽搐,淫聲更甚。
丫鬟梅香在旁看著眼前淫戲,雙頰暈紅,心潮湧動,但自己卻衣衫齊備,只是褪下了繡鞋,剝去了羅襪,將玉趾頂入了薛夫人檀口之中,令其舔弄吮吸。
薛夫人淫聲中,口舌流涎,將她的玉足澆的濕漉漉的,軟軟的香舌一下一下的在腳趾縫隙中打著卷,溫軟麻癢,貝齒碰撞,偶爾磕到指甲,頓覺異樣快感從腳下流轉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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