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朝野 - 第七十八章:魅惑人心

入夜漸微涼,半圈明晃晃的月絲,發著白金一 樣的淺淡光輝。悄悄地,幾乎不為人察覺地嵌在發
著暗藍色的天空里。
面色並不佳的秦肆,踏著隱綽的月色從御書房 中走出。他剛出至院口,就見前頭等候著的一名宮
女立即走.上前來。
宮女身上裹著一層涼嗖嗖的寒氣,似是已在寒 風中站了許久。她一直垂著首,身子忍不住地發 抖,聲音都顫悠悠的,“廠督大蘭妃娘娘有
請。”
聽聞這個名字,秦肆便是微微蹙眉。幾月前的 中秋宮宴發生之事,似乎如走馬觀燈般盡數湧入了
他的腦海當中。
蘭妃已經好久都不敢惹事,只因她一直被秦肆 罰禁足在寢宮之中。秦肆本是欲暗中將她弄死,再
隨便尋個理由編給世人聽聽便可。
只因皇帝顧忌蘭妃的身份,加以勸阻,秦肆才將蘭妃留至今日。蘭妃這般不好好反省,現在竟然
還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邀他?
真是個瘋女人。
他並不想理會,冷著面色便兀自繞開身前的宮
女,隨口道:“回絕了。
誰知宮女聞言,身子就猛的- -抖。一回過神, 仍是動著身子擋住秦肆的去路。聲音比適才還要顫
抖了,似是在驚懼著什麼事情。
“求廠督見娘娘罷。”
宮女大抵是明白,敢擅自攔住東廠廠督秦肆去 路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可她若是就這般空手
而歸,只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秦肆去路被堵,面上的深沉隱隱地加重了,隨
即有些不耐煩地垂下眸來。
夜色濃重,月光零星。昏暗之中隱約可見那宮女的臉頰高腫著,耳處隱隱有些凝固的血漬,似是
剛被人打過。
再加上宮女哆哆嗦嗦的驚懼模樣,不難得知她
經歷了什麼。
秦肆不禁嗤笑了一-聲,不知是笑著宮女的不自.
量力,還是笑著打人者的淺顯心思。
“帶路。
身前傳來一道冰冷的聲線, 宮女雖顫著身子, 胸口處卻緩緩地起伏著,似是悄悄吐出了一口氣
來,“是,廠督這邊
月星高掛,風一陣陣地吹得樹葉簌簌作響,不 時在細長的樹榦叢里呻吟,旋轉著宮徑上潮潤的樹
葉。
宮女引著秦肆穿過幾道深深的迴廊,才來至蘭 妃的寢宮中。這寢宮好生安靜,似乎無- -些人氣。
宮女還未走至一-處房屋門口,便遠遠地站定 了,顫著聲音道:“廠督大人,娘娘她便在宮
中等候著您,秦肆隱隱地有些不快之意。
這沒眼力勁的東西,竟然讓他主動進屋裡尋蘭
妃?
秦肆瞧那宮女一直哆嗦著身子,眼珠子都在顫
動,似乎極度抗拒著與蘭妃的接觸。
他幽幽地收回眼來,並不多作理會。骨節分明
的手按在朱漆紅門之上,那道門便被推開了。 見狀,那宮女便鬆口氣般地退了下去。
秦肆朝著裡頭看去,只見門裡一片昏暗,-排 屏風后倒是亮著-些燭火,隱隱綽綽地映出些光亮
來。
秦肆踏入了屋中,空氣中就隱隱地傳來一股異
香,若有若無。
他蹙著眉,似是不喜這道香氣。玉立身子在門
口處立定,便不再往前。
他朝著那排閃著燭火光芒的屏風瞧去,並不能瞧見人影,便開腔道:“不知娘娘喚本督來,是有
何要事?”
秦肆低沉的嗓音剛落下,屏風後傳來一道嬌嬌 膩膩的嘆息,那聲音柔得幾乎要酥去他人的骨了。
“本宮沒有要事,就不能來尋秦廠督了?” 說罷,那屏風后就隱約現出了一個姣好的身
形。正是被禁足多月的蘭妃,她依舊如三月前那般
風姿綽約。
她自屏風后朝著秦肆走出,墨發有些凌亂,絲
絲縷縷地落在臉側。
她上身只穿著海棠花色的肚兜,肚兜系不緊 的,渾圓的酥胸半露。淺色透明的罩衫下的雙臂白 皙細膩,一襲紅裙如火般熱烈,細細碎碎地勾弄著人兒心尖上的慾望。
徐徐走動間,- 雙如玉質般的細腿隱綽地從火 紅裙側露出,那白皙的赤足似要與地面鋪著的雪白
毯子融為一體了。
她一雙美目盼兮,眸光似是能魅惑芸芸眾生,
渾身都散發著可讓男人血脈僨張的氣息。
秦肆仍是站在門口,見著蘭妃所作所為。他並 未有動作,只是面上的顏色變得更加陰沉了些。
蘭妃湊近了他,輕揮動絲質的大袖,就順勢帶 來一股催欲的香風。那道似是柔若無骨的嗓音又傳 過來了,“秦廠督這幾月都不曾來看本宮,本宮好
生寂寞哩。”
她說罷,那塗著朱紅蔻丹的柔荑,便緩緩地撫 著秦肆頭戴的描金帽,柔嫩指尖嬌柔地卷著他描金
帽兩側垂下的深色垂纓。
秦肆似是覺得噁心至頭皮發麻,太陽穴處隱隱地有些抽動。他漠然看向蘭妃,冷聲道:“娘娘是 皇帝的妃子,自有皇.上關心您。至於本督來不來此
地,怕是無關緊要罷。”
“你怎麼這般冷漠?”蘭妃嬌嗔了一句,那柔 嫩的手指順著垂纓向下,逐漸地撫上了秦肆身著的
曳撒,指尖還能感受到曳撒底下的溫熱胸膛。
蘭妃察覺到他的身體溫度,眼中隱隱地露出了 些貪婪的光芒。正欲仔細地朝著那溫暖的胸膛處摸
去,她的手腕就立刻被秦肆一把抓住。
秦肆完全不留情面,用了大力勁掐住她的手 腕,將她本是白皙的皮膚弄得一片通紅,甚至還發
出了零星的手骨碰撞聲。
蘭妃立即發覺了洶湧的疼痛感,扭曲的面上也 現出了些怒色,隨即開口嗔怒道:“本宮都不介意
你這殘破的身子,你連讓本宮摸摸都不成?
秦肆聞言,便是不客氣地將蘭妃往一旁丟去。那昏暗的環境中,他的面色似乎也黑得令人看不清了,只聽得一道冰冷的聲音自他的薄唇之中傳出。
“娘娘可知道自己的身份?”
蘭妃被狠厲一推,身子不禁向旁側倒退著,又順勢倒入那處置著的軟榻當中。那姿勢,讓蘭妃露了大半個香肩,裸出了好些光滑白皙的玉腿。
她雖手腕上仍有殘存的痛意,卻仍是故作魅惑狀,緩緩地用左足尖勾著自己的細嫩右腿去。
“本宮也就掛著一個妃子的名頭,皇上都不曾來過我的宮中歇息過一次。”
那屏風后的點滴燭光似乎都映進了秦肆的眼裡,映照出裡頭深深的鄙夷、唾棄。“本督是指娘娘入宮前的身份。”
“開國大將軍的遺孫女。”
“若不是蘭妃娘娘頂著這個頭銜,本督早就扭掉你的腦袋了。”秦肆的聲線愈發地冷了,壓得人喘不過氣的緊張空氣在周遭處肆意瀰漫。
蘭妃心一驚,一股驚心的寒意自底湧上。那陣寒意過後,她的面上卻逐漸現出了一股戾氣,隨即罵道:“你這無情無義的閹人,若不是多年前,本宮替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你哪裡當得上如今的東廠廠督!”
聞言,秦肆的唇畔揚起一個頗為古怪的笑。
他本就該做上這個位置,皇帝也只是藉機順水推舟罷了。
秦肆臉上的笑意逐漸凝結,取代的是一抹冷色。“娘娘日後若是再敢惹本督一遭,可真的是要人頭落地了。”
他的聲音如同冰冷的珠子般一粒粒迸出,榻上的蘭妃聽得一陣心寒。
她盯著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秦肆,胸脯處不斷起伏著,似是很難咽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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