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朝野 - 番外一:皆大歡喜(ωoо1⒏ υip) (1/2)

此時已是三四月的穀雨時節了。
外頭兒春意盎然、萬物復甦,霧氣籠罩著的柳樹,涓涓清露掛嫩綠枝頭,江南水鄉處處清潤幽雅。
與此同時,也是北方河海解凍的時間。秦肆和青黛早已打算好了,要趁著這個時候回京城—趟,去看看身處京城的各個故人。
廣陵城的客棧生意早已蒸蒸日上,規模又擴大了好些。林大伯和林大娘整日閑空,沒事便是尋著些話兒來聊,日子自然是過得美滋滋的。
秦肆和青黛同二老、小竹子和翠翠交待了一下,便啟身帶著好些侍衛丫鬟,坐上了去往京城的一艘大船。
乘船時,二人也不覺得煩悶的。
每日飲些小酒清茶,在微醺中聽著簫鼓管弦,二人於此吟詩作詞。或是在船外欣賞著美麗的水色山光、海水與重重疊疊的黛黑色山嶺
清秀朦朧,山水映著一雙密不可分的影,自成—派瀟洒風流。
等到了下船時,二人還頗有些感慨著時日飛逝,竟這般快地就到了京城。
京城的街道仍是一片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摩肩擦踵的,絲毫不因他們的短暫離去而停下運轉。
許是有人從碼頭處快馬加鞭來至了東廠督府,提前向著督府之人傳達了消息。等到秦肆和青黛慢悠悠地坐著馬車到了督府附近時,門前就早已經立了好幾列的內侍和侍衛。
有些內侍隔著好遠,就朝著緩緩駛來的馬車看去,眼裡都含著些憧憬。在看到馬車下來的兩道身影時,便是欣喜得差點就亂了分寸、高聲歡呼了起來。
秦肆身為東廠廠督,不僅是東輯事廠的頂樑柱,更是督府的頂頭主子。
秦肆在一年前離開了京城,大多的侍衛和內侍都是不知曉實情的。內侍們猜測來猜測去,最終的結果便是猜著秦肆早就喪命了,督府只是留下一具空殼。
如今,秦肆帶著青黛平安地歸來,正是側面地鼓舞了人心。
也不知秦肆事先交待了什麼,督府的所有侍衛內侍見到了青黛,都是未驚訝的,還是如同以前那般禮數待她。
秦肆和青黛也在眾人的擁護之下,入了東廠督府來。督府還是曾經的模樣,並未多少變化。只是院里的樹木長高了些,花花草草也濃密了一些。
青黛瞧著督府,心裡自是感慨萬千。她離開京城時,並未想過自己還有一日能夠回到此處來。
“你怕是累著了,站著都能出神。”
身旁傳來一聲輕笑,原是秦肆又在笑話她了。
“那自然是了,連坐了十幾日的船,不帶停歇的,早就累了。”青黛收回心思,輕飄飄地回了他一句,裝著一副抱怨的樣子。
秦肆卻是無情地戳穿了她的小謊言,“當真?今早夫人還說想在船上多待幾日呢,怎麼—轉眼就變了個說法?”
青黛聞言,便有些使小性子了,微眯著眸子瞪了秦肆一眼。秦肆隨即就笑著摟過她,半帶著往明間里去了。
二人便在明間里歇腳,剛剛坐下,就有內侍奉了香茶上來。
青黛執著茶盞潤了喉,嗓子清潤了些,正欲與秦肆說些話呢。突然就聽到一道十分粗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督主!”
秦肆聞聲便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青黛還有些未反應過來,尋聲看過去。
隨即就看到了一個形似壯碩黑熊般的大將,繞過大門處的影壁,三步並兩步地猛衝過來了。
他到了秦肆跟前,便是立即咔嚓―聲跪下,瞪著―雙炯炯有神的眼,大喊道:“督主,你總算是回來了,宗元在京城等您等得好辛苦! ”
原是宗元。
青黛許久未見著這個大塊頭,這麼一見,倒是感覺有些親切起來。
秦肆只是斜睨了宗元一眼,宗元卻是滿眼都是秦肆。從最開始的慷慨激昂,逐漸變得如同小家怨婦一般嘮叨著,“宗元給督主飛鴿傳書好多次,您就是不回信這次督主回來,俺還是剛才才從來報的侍衛口中得知的!”
宗元一念叨起來,便有些沒完的意思。秦肆自是不想聽這些啰嗦言語,又下意識地恢復了權臣那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模樣,冷聲道:“既然人已經見到了,你就退下去罷。”
“督主”宗元聞言,覺得秦肆心狠,又是激動得兩眼淚汪汪的。
只是他這麼一個威猛大將,配著這麼一個憋屈的表情,實在好笑。
青黛見狀,不禁就笑出了聲。
宗元這才發現明間里還有一個人,扭頭過去就看到了另一個主位上的青黛。那雙眼更是瞪成了銅鈴大小,十分驚訝,“夫夫
人?”
青黛微滯,宗元竟下意識地喚她為夫人了?
那豈不是已經默認了青黛這個廠督夫人的存在。
青黛聽著也是有些觸動的,面頰上情不自禁地掛起了一道溫軟的笑意,“嗯,我回來了。”,
宗元怔仲著,忽的粗魯地用衣袖擦拭著眼眶處泛著的眼淚。雖場面有些滑稽,卻未有人笑的。
宗元站了起來,直盯著青黛和秦肆,看錶情似是很欣喜的,“回來便好,回來便好……你們怕是餓了,俺趕緊叫廚子弄個晚宴來給督主和夫人接風洗塵。”
說罷,宗元又立即風風火火地往膳房處跑去,竟連內侍都不記得使喚了。
備晚宴還需約摸一個時辰,秦肆和青黛各自洗漱、整理一番,才一同去了膳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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