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平日深藏在客棧中,今日拋頭露面了一回兒。他這般英俊、玉立的模樣與氣勢,倒是無意地吸引去了好些春心蕩漾的女子來。
秦肆似是早已習慣忽視周遭的目光,面上的表情還稍稍地有些迷茫。他瞧著前頭不遠處的青黛,心裡正想著該如何與她搭上話。
可青黛總是不看他一眼,倒是小黃鸝頑皮的朝著秦肆招招手,“大街上人多,大哥哥要跟緊些,可別跟丟了。”
青黛聞言,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喉嚨中。林氏欲撮合她和秦肆,她卻是抗拒著秦肆的。
如今,雖是陰差陽錯地與他一同出來玩逛,但她只要不理會他,想必他也不會主動地上前來的。
卻不料這半大的小黃鸝,虎頭虎腦的,此時還跟同行的秦肆絮絮地說起話來,“大哥哥,你叫啥子?”
秦肆對這小女娃一點興趣都未有,奈何青黛喜歡女娃得緊,他便瞥了小黃鸝一眼,隨意應著一句,“姓秦。”
小黃鸝嘻嘻一笑,“原來是秦大哥。”小女孩聲音軟糯,十分可愛,一向不喜孩童的秦肆聽著只覺得脖頸一緊,連手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的面上卻仍舊是僵硬地勾了勾嘴角,露出個頗為彆扭的笑來。
小黃鸝見秦肆少言少語,她反倒有些越挫越勇的意思,纏著秦肆不放,一路上都在嚼里啪啦地講著話。
她話語天南地北的,角度清奇,聽得一直有些拘謹的青黛都有了些笑意,笑道:“你這娃子,怎麼這麼多話要講的?”
小黃鸝聞言卻是撇了撇嘴,悶悶不樂道:“娘親,秦大哥一雙眼睛都不停地看著你哩,都不理我的。我若是不跟秦大哥說話,秦大哥怕是都要把我忘了,哼。”
小黃鸝的話音落下,最先有異樣的卻是青黛。
小黃鸝人小不懂事,青黛卻是知曉的。她知道秦肆會時不時地看她,她只是裝作不知。可小黃鸝這麼明明白白的一講,倒惹得二人都十分不自在。
青黛動作都僵硬了些,目光都未敢往秦肆那邊瞟去,只輕飄飄地對著小黃鸝說了一句,“說說什麼胡話,待會可不給你買糖葫蘆了。”
小黃鸝哼哼著,剛欲說些什麼,就見前頭已然出現了個賣糖葫蘆的大伯。她眼裡倏地亮起光芒,立即朝著糖葫蘆的方向跑去了。
青黛“哎”了一聲,也攔不住她,只好隨著她去了。
此時,除去周遭不相識的路人,便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秦肆也有些不自然,卻見此時似是個搭話的機會。心裡來來回回地想著措辭,這才猶猶豫豫地湊近了她,“你可有想買的物件兒?”
那陣清冷又低沉的聲音自身側傳來,青黛只覺得自己靠近秦肆的那一側身子都有些僵了。
秦肆好生忐忑,話音剛剛落下,便能清晰的聽見自己不顧控制的心律。一節節的增快,—拍拍的敲打著自己焦急又無用的腦子。
這般放低身段,讓他覺得有些難為情。他稍稍轉動著躲閃的眸光,看著周遭鱗次櫛比一般坐落著的店鋪,又咬牙逼著自己道出了一句。
“快入夏了,衣裳總是要置辦些新的。你看看有什麼心儀的,我都給你買來。”
豈止是幾件衣裳首飾,青黛只要開口,就連一整間鋪子,他都願意給她買下。
青黛心裡有些驚異的,卻是微垂下首去,隨即開口婉拒了他,“我若是有想買的,自己便會買來,就不勞煩大人挂念了。”
她對他的稱呼一直很是疏離,在客棧稱呼他為“客官”。在私下,便稱呼他為“大人”。
秦肆也不是未察覺青黛刻意營造的生分疏遠氛圍,被她這般冷淡的模樣傷了大半月,他倒是開始有些習慣了。
他如今也變得有些厚臉皮,輕咳一聲便道:“夫妻之間,不必這般客氣。”
青黛頓時就被噎了一口,萬千句話語梗在了口中,卻尋不得一句合適的話來激他。
所幸前頭的小黃鸝已經挑選了個喜歡的糖葫蘆,青黛便趕緊加快了腳步,上到前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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