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皇帝率領著眾人往洛陽城出發 的日子。
清晨陽光耀眼,透過淡薄的雲層,映照著 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銀色的光芒。
太和殿前頭的空地就已經立著滿排的人影 了,數百名穿著飛魚服、腳踏玄色皂靴、腰間 懸挂綉春刀的錦衣衛。 錦衣衛威風凜凜,如今在場的更是北鎮撫司、南鎮撫司錦衣衛中的精英翹楚,他們的任 務便是護著皇帝與重臣們往洛陽城而去,只留 下一些資質平平的錦衣衛留在京城處看守著。 錦衣衛是隊伍的分水嶺,前頭是一眾身著 威嚴朝服的朝廷重臣,侍衛與好些侍奉主子的 內侍宮娥,都在長長的隊伍後頭垂首立著。 他們大多都是沉著臉,未能也不敢有一絲與局勢格格不入的喜色。皆是垂首立著,一片 黑壓壓的,幾乎未能分清何人是何人了。
陽光穿過人們照射到地上,形成一個個暗 影,與透過白雲空隙照射在地上的光點,交相 輝映,形成了一片停滯不動的黯淡星河。 除卻了一直都站在人們視線中央的皇帝,他身上的龍袍在初昇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 的光輝耀眼。 立在他旁處的便是在朝中一手遮天的東廠廠督秦肆,他的氣焰正盛,光是立在那處,便 隱隱地向外散發著凌厲又神韻獨超的氣 質。 他瘦削英氣的臉頰,長眉入鬢,漆黑眼眸
鋒利且危險,滿滿地都是陰沉沉的冷意。
好似並不屑參與這般莊嚴又可笑的儀式。 前頭便是鑲金嵌玉的一副棺材,旁四處分 別有著二名侍衛看守。總歸是皇家人,即便是 死後,給出的氣派也是十足的。
皇帝瞧著那逐漸東升的日頭,眼裡晃進了 不少細碎的淺金,他微側著臉,覷著秦肆的面 色,接著才沉聲命令道:“啟程罷。”
裝載著棺材的特質馬車車鈷轆已經開始滾 動,朝著皇宮最大的太和門方向徐徐而去。
一行人也隨著那輛馬車而去,京城主要的 大道處早就被人事先清了去,街道靜得如同一 潭死水,也無人敢衝撞皇族的人馬,一路順風 順水。
約摸半個時辰有餘,他們便早已興師動眾地出了京城的城門。
此去,京城便是無了掌權之人。
陽光溫熱,微露枝丫的樹影淺淡,空氣中 氤氳芬芳。微風吹拂過額頭處的髮絲,倒是溫 溫潤潤的,好生舒爽。
一群飛鳥在蔚藍的空中撲棱著翅膀,偶爾 飄落數片顏色參差不齊的羽毛。
一切都很安靜,根本就無法讓人察覺到京
城平靜表面底下暗藏洶湧的陰謀詭計。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城,離開只不過半 日。晌午的太陽就已直直地高掛在頭頂,那距 離城門好些距離的城東處,早就暗中集結了二 十萬精兵大軍。 正午的陽光便是一個信號,恰逢昏庸皇帝、不可一世的秦肆、與一眾朝廷重臣不在京 城時,二十萬精兵趁機攻入皇宮。
宮裡頭無了可以說話的人,只剩一眾無頭 蒼蠅般的錦衣衛。他們及時收到了風聲,早早 來至宮門處抵擋二十萬精兵的來襲。
奈何那可是二十萬的精兵啊,只余幾 千人的錦衣衛、無用侍衛和瘦弱的內監宮女, 哪裡還有可比性?
嘈雜聲如同數萬隻鴉雀同時喊叫,兵荒馬 亂,刀劍的閃光在半空中不斷地重複著。數萬 支鋒利箭雨從宮門處襲進,將身穿飛魚服之人 殺得一乾二淨。
那些鴉青色衣裳的東廠番子也實在刺眼, 逐漸地倒在一道又一道的刀光劍影之下。
天不遂人願,原本閃爍著金黃顏色的皇帝、不可一世的秦肆、與一眾朝廷重臣不在京 城時,二十萬精兵趁機攻入皇宮。
宮裡頭無了可以說話的人,只剩一眾無頭 蒼蠅般的錦衣衛。他們及時收到了風聲,早早 來至宮門處抵擋二十萬精兵的來襲。
奈何那可是二十萬的精兵啊,只余幾 千人的錦衣衛、無用侍衛和瘦弱的內監宮女, 哪裡還有可比性?
嘈雜聲如同數萬隻鴉雀同時喊叫,兵荒馬 亂,刀劍的閃光在半空中不斷地重複著。數萬 支鋒利箭雨從宮門處襲進,將身穿飛魚服之人 殺得一乾二淨。
那些鴉青色衣裳的東廠番子也實在刺眼, 逐漸地倒在一道又一道的刀光劍影之下。
天不遂人願,原本閃爍著金黃顏色的皇宮,如今已是血洗一片,滿地都是破碎的殘肢 內臟,混亂的煙塵、令人作嘔的氣息都在空氣
中不斷地瀰漫著。
後宮之中只懂得享樂的妃子們,早就在宮 門被攻進的時候,就帶著身邊宮女丫鬟、卷著 金銀首飾往宮中小徑偷溜而去。 只是,何處都有逆賊叛軍的身影,她們哪能逃得過呢?
天色竟變得黯淡了下來,朱漆宮牆上只剩—線灰濛濛的光線。朦朧血色與灰色的交界 處,存著一條虛無縹緲的大道。
那是通往太和殿的一條筆直大道,道上正 不疾不徐地走著一個人。
他並不怕周遭的無眼刀劍,只是用—雙殘忍、對著萬事都不屑一顧的眼眸,直直地盯著 正前方的宮殿。
此人正是算計了一切的梁王,前頭的宮殿 便是眾臣和皇帝每日上早朝的太和殿,是記載 了多少盛世榮辱的太和殿。
上承重檐廡殿頂,下坐三層漢白玉台階, 屋頂仙人走獸不計其數。
如今,梁王便是獨自一人走在長長的漢白 玉階梯上,一步一步地朝著太和殿走去。
直到梁王穩穩地站在太和殿前,盯著閃爍 著微光的匾額。裡頭便是自己每日上朝時所處 的地方,可惜他一直都站在台下。真正屬於 他,應該是台上金燦燦的龍椅。
太和殿的朱門緊緊地關閉著,梁王伸著手 緩緩地將沉重的朱門推開。外頭溫涼的陽光頓時射入殿內,隨著門的展開,那陽光也緩緩地 朝著太和殿的最深處照去。
那正是最高位置上的龍椅。
只是那龍椅上並不是空無一人。
梁王本已經大權在握、勢在必得,早已打算就勢坐上代表著所有權勢與力量的龍椅。
他卻不料自己在看到龍椅時,身形猛的一震,瞳孔中也存著好些驚訝的神色。
那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