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麼跟妃妃和向南交代呢？
淚水從蘇雨妍的眼中滑落了下來，她的眼中充滿了愧疚和痛苦，她捂住了嘴巴，然而抑制不住地啜泣聲，還是驚動了秦雪寧。
秦雪寧猛然驚醒，她望向門口，就看到了她媽媽隱忍哭泣的樣子。
“媽……”她微微一愣，趕緊走過去扶住了她的雙肩，“媽，你怎麼了？”
蘇雨妍卻搖著頭，她努力想忍住淚水，卻發現怎麼也止不住。
最後，母女倆一起滑坐在了地上。
“媽媽……”秦雪寧不知所措地摟著她，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長發。“媽，別哭了，都是我不好……”
“雪寧……”蘇雨妍抬起頭來，她望著女兒精緻美麗的臉，終於顫抖著開口問道，“雪寧，你真的喜歡暖暖嗎？”
蘇雨妍終於肯與她談，秦雪寧本應該高興，然而看著她這樣痛苦，她心中也是說不出的難過。
只是，她不能退讓，也不會退讓。
“是的，我喜歡她。”秦雪寧認真地道，“不，我愛她。”
看著女兒充滿真摯和堅定的眼神，蘇雨妍倒是逐漸止住了淚水，她望著她，再一次用力地質問道：“真的非暖暖不可嗎？”
“是的，我不能沒有她。”秦雪寧沒有似乎的迴避，“失去她，我便失去了快樂的源泉，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再讓我快樂起來，就像媽媽失去了爸爸一樣。”
蘇雨妍猛地一怔，整個人像遭受了雷擊一樣。
她獃獃地望著女兒，慢慢地露出了一個慘淡而痛苦的笑。
是啊，失去摯愛之人的感覺，她不是最深有體會的嗎？這十幾年的痛苦歲月，難道還不夠她明白的嗎？
而她，又怎麼忍心讓女兒承受和她同樣的痛苦呢？
不過是舍了這張老臉而已，就算妃妃再怎麼生她的氣，就算向南再怎麼唾罵她，這些跟女兒的幸福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暖暖她……真的願意和你在一起嗎？”最後，蘇雨妍又問道。
望著蘇雨妍，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秦雪寧的眼睛逐漸變得明亮了起來。
她欣喜地點頭，像是看出了蘇雨妍的動搖，她連忙拿起手機，調開向晴暖昨晚發給她的語音，一條條點開來放給她聽。
“雪寧姐姐，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我們沒有錯，我們有選擇跟愛人的權利，所以你一定不能放棄哦！”
聽著女孩用甜美的聲音，說著這樣堅定的話語，蘇雨妍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暖暖雖然年紀不大，思路卻很清晰。或許真正不成熟的，反而是她的女兒吧……
蘇雨妍抹掉了臉上的淚水，眼神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為了兩個孩子的未來，為了她們的幸福，或許，她應該做點什麼了……
向家，自向晴暖出發前往劇組后，葉妃妃和向南兩夫婦就在客廳里枯坐著，精神狀態看上去都不太好。
“南哥，你今天不用去劇組嗎？”葉妃妃看了他一眼，問道。
“再等一會吧。”向南看了看時間，劇組確實有許多事情要忙，然而這個時候，他又怎麼可能有心情呢？
“你還是去吧，忙起來就會暫時忘掉煩惱了。”葉妃妃摸摸他的臉，“你是總導演，整個劇組的人還等著你開工呢。”
向南嘆了口氣，他也知道自己責任重大，再說在家裡耗著也不是辦法。於是他還是起身，換了衣服之後，告別了妻子，出門工作去了。
而葉妃妃則又坐到沙發上，盤著腿發獃。
“鈴鈴鈴——”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聽到動靜，她心中不禁一抖，因為那是屬於蘇雨妍的專屬鈴聲。
想了想，她還是接了起來。
兩人打過招呼后，便是一陣良久的沉默。就在葉妃妃想說點什麼時，對面的蘇雨妍卻先開了口，“妃妃，我們談談吧。”
作者有話要說： 預計應該是在這個周末大結局~~
第168章
計程車里，蘇雨妍靠在窗邊, 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景色, 有些出神。
想起女兒的事情，她不禁微微一嘆, 臉上露出一絲愁容來。
她的觀念其實並沒有那麼保守, 畢竟和女兒在奧國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 奧國又是一個同性能夠合法結婚的國度。
而回國的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外流浪, 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 對這種事的接受程度, 其實並沒有那麼低。
真正讓她糾結的，是應該如何面對葉妃妃和向南。
她自己無所謂, 但妃妃和向南呢？暖暖是他們的獨生女，妃妃甚至無數次在電話里, 暢談過女兒的未來。
他們以後可以住在一起, 一起看著女兒們成家立業，看著她們結婚生子, 然後怎麼把她們的孩子寵上天。
如果雪寧真的和暖暖在一起，那麼這個夢自然也就破碎了。她不知道妃妃會為此感到多麼心碎，畢竟她是那樣深愛著她的女兒。
而暖暖……
想起她的年紀，蘇雨妍心中又是一陣嘆息。
雖然雪寧也不算大，但自小的經歷，讓她比同齡人成熟很多。她冷靜思考過，以女兒的性格, 如果不是真的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不可能對暖暖做出那種事。
可是暖暖呢？她怎麼看都還是一團孩子氣的樣子啊……
蘇雨妍發著呆，這時，車停在了向家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