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梵:“醒醒,這才開了十分鐘。”
“我現在想和白英姐他們換個任務,去給雞選美。”謝沐然有些虛脫地靠在車上。
攝製組給白英他們的任務,就是去鎮上的雞場,挑一隻雞王回來。
不是午餐。
把為了把柴、米、油、鹽四個字補補全。
明面上是如此,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
“勞動換報酬”的這個環節,其實就是為“APEX”專門設置的,好讓他們四人一起行動。
節目定位再佛系,也需要收視率,觀眾想要看什麼,節目組就得給他們看什麼。
以白英和余銘的資歷和咖位,節目組動不了真格,但總要有人要挨刀子。
這刀子自然而言的,落在了何子殊他們頭上。
何子殊站定后,上前給謝沐然捏了捏手臂。
“子殊,”謝沐然悶悶喊了一聲,把頭移到何子殊肩上,“我這樣的臉,為什麼要靠賣地瓜起家。”
何子殊被逗笑,摸了摸謝沐然的頭:“嗯,為這個家,你付出了太多。”
陸瑾沉單手撐著車壁跳了下來。
他抬眸看了謝沐然和何子殊一眼,不知怎的,看著貼的很近的兩人,有些煩躁。
有點想把謝沐然打包送回去。
“走了,時間不早了。”陸瑾沉出聲打斷,徑直往前走。
他和紀梵走在前頭,謝沐然和何子殊跟在後頭。
四周都是辟好的埂道,前幾天落了雨,還翻牽出一股子泥土的氣息。
才走了四、五分鐘,幾人便看見一面綠色旗幟狀的標牌。
標牌不是很大,上面明晃晃寫著《榕樹下》三個大字。
旗幟下,就是一片瓜田,而且是好大一片瓜田。
四人面面相覷,最終認命。
各自紮好褲腳,戴好手套,下了地。
忙活了半天,直到塑料薄膜全部被地瓜覆蓋,才艱難起身。
“子殊,你知道挖地瓜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謝沐然伸了個懶腰,苦笑。
何子殊:“嗯?”
“我感覺我就像只偷瓜的猹。”謝沐然一把抄起那寫著《榕樹下》的旗幟,“這就是那柄鋼叉。”
配上謝沐然那生無可戀的表情,格外生動。
一向沒什麼情緒的紀梵都被逗得捂臉笑,更別說何子殊了。
陸瑾沉在一旁看著他們三人鬧。
一陣風吹過,沙沙響著,不知道從何而來,卻將那些笑意浸地很清晰,漫過胸膛。
白英跟他說,何子殊其實很乖。
他看見了,也慢慢地信了。
他低頭給謝沐然揉肩膀、替紀梵挽衣袖、提醒攝影師注意腳下。
做事的時候,眼眸低垂著,很少說話,不像謝沐然對鏡頭有著天生的敏感度。
對於一個藝人來說,這其實算不得好事。
越安靜的人,越容易被忽略,像一部平澀的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