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白英回過神來,笑著打了打陸瑾沉的手背。
何子殊跑了下來,安安靜靜站在一邊。
他看得出來,白英和陸瑾沉的互動絕不是裝出來的。
就像白英對自己,很“客氣”,那種客氣只是前輩和晚輩的,兩人都知道那條線在哪裡,不會輕易去碰。
但往往是越“不客氣”,才證明關係越好。
所以劉夏說的很對,這《榕樹下》其實不是他的主場,而是陸瑾沉的主場。
人員齊全了,導演那邊設備卻出了點問題,說攝像頭都要關閉進行調試一下,叫大家都歇一下。
何子殊起先是為了避開陸瑾沉,跟在余銘身後給自己找了個差事——生火,和農村老式的灶台搏鬥。
可做著做著,真就來勁了。
“子殊,帶瑾沉上樓看看房間先。”余銘一邊把圍裙掛在脖子上,一邊說道。
沒人應聲,余銘有些奇怪地一回頭。
然後他就看見何子殊保持一個姿勢蹲在灶台邊,一動不動。
袖子被高高挽起,漏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手裡還抓著一把枯草,抿著嘴,明顯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那如臨大敵的小模樣讓余銘瞬間笑出聲來。
其實他和何子殊沒有事先接觸過,僅有的幾面之緣也是在一些大型晚會上。
何子殊作為演出嘉賓,他作為主持人。
何子殊這孩子給他的印象,就是兩個字:規矩。
不提要求、不作妖、不搶鏡頭,台本給幾個字就答幾個字。
哪怕以他的咖位,是有“任性”的權力的。
乖得有些過分,乖得讓人根本猜不到“酗酒”、“泡吧”這些謠言是從何而起。
但同時,也乖得…沒什麼靈氣。
那時候安排何子殊接《榕樹下》的時候,樂青那頭的人就說,要給他添點“人”氣,余銘還覺得樂青操之過急了。
可現在看來,也許是他“自以為是”了。
這孩子,意外的討喜。
“也不差這一時半會,靠太近了,別醺著眼睛。”余銘拉起何子殊,把他往陸瑾沉方向輕輕一帶。
因為一門心思搭在那團枯草上,何子殊原先並不覺得哪裡不適,可當被余銘拉起來的瞬間,那從腳一點一點傳來的刺痛……
不好,jio、jio麻了!
不、不好!
那邊是陸瑾沉!
“哎!小心!”
“啊!”
四周驚呼聲響起。
所有人都猛地站起身來,往何子殊這個方向跑。
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
好端端靠在門上的陸瑾沉,一轉身,懷裡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何子殊。
陸瑾沉:“……”
何子殊在倒下的瞬間,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直到被穩穩接住,才心有餘悸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