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接了個電話,趕著走。”
“可能…沒跟他們說清楚,所以以為是晚上用的。”
宋易笑容逐漸僵硬。
謝沐然俯身,聞了聞:“這是酒?”
他也喝了一杯,還以為就是萃過的果茶。
宋易乾巴巴笑了一下:“專人釀的,酒味不濃,就是這個後勁吧,可能稍微有點大。”
陸瑾沉看向謝沐然:“喝了多少?”
紀梵先開了口:“一小杯。”
宋易懸著的心落了點:“一小杯沒事,吹吹風就散了。”
陸瑾沉嘆了一口氣。
何子殊不會喝酒,平日護著嗓子也不去碰,所以沾一點都不行。
幸好喝的不多,借著酒勁睡得沉一點也好。
陸瑾沉蹲下身子來,和何子殊齊平,用指背貼了貼他的側臉。
他剛從外間回來,身上帶了點寒氣,連帶著指背都有些涼。
何子殊只覺得整個人很沉,心頭又有簇小火,擠著縫隙,慢慢往上燒。
可陸瑾沉微涼的指背碰到他的時候,好像過了一下風,心頭的火撲閃著,消了一點。
安心的溫度,安心的氣息,在那人即將放下手的時候,何子殊臉頰微偏,貼著陸瑾沉手背,輕輕蹭了蹭。
沒有抬眸,睫毛垂著,在頂頭暖燈的照射下,投下一圈黑色的弧度。
陸瑾沉眸色暗了暗。
他覺得現在需要清醒一下的,不是眼前這個人,而是他自己。
屋內溫度高,何子殊沒穿外套,裡面就穿了一件白色的絨衫。
每次他穿白色的時候,陸瑾沉都覺得跟個小圓子似的,軟的不得了。
陸瑾沉笑了笑。
今天這個,還是冒著酒氣的酒釀小圓子。
陸瑾沉回頭,開口:“外套呢?”
宋易自覺這個東道主做的不大地道,親自去取了衣服,遞給陸瑾沉。
然後就看著陸瑾沉替何子殊穿好衣服。
動作極致溫柔和小心。
宋易表情有點裂。
酒氣慢慢蒸上來,何子殊本身就有些發燙,披上羽絨服的瞬間,一下子更熱了,只想把衣服脫掉,於是動作很不配合。
他抿著嘴,低頭盯著羽絨服的拉鏈看。
拉鏈拉到哪,視線就跟到哪,頭也越埋越低。
等拉鏈總算到底,何子殊如臨大敵似的,伸手去解,可好半天都沒成功。
何子殊有些急,他抬眸看向陸瑾沉,指了指領口的位置,皺著眉:“熱,這個不要。”
見眼前這人沒回答,也沒幫他,何子殊用力眨了眨眼睛:“要脫掉。”
陸瑾沉聲音越發沙啞:“外面冷。”
何子殊意識有點混沌,聽到“外面”兩個字的時候,囫圇著開口:“要去哪裡啊?”
陸瑾沉把人摟在懷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