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道盡頭的車影徹底消失,男人們才反應過來譚宗銘真的被帶走了,而且即將面臨牢獄之災。
他們臉上全都是擔憂的神色,趙霆桀更是直接過來問她。
“要不要我回去幫你——”
沈冬至打斷他:“不用,宗銘已經判過刑,不是普通遣返,沒有迴旋的餘地。”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安趙霆桀等人的心:“放心,我心裡有數。”
她都這樣說了,其他男人也都選擇聽她的,畢竟譚宗銘的事確實暫時沒什麼辦法,
沈冬至笑笑:“好了,霆桀、潤深,你們不是要回國嗎,該收拾了。”
“希堯,懷宣,下午還有會,也都準備一下。”
走進城堡,大家各自換衣服準備離開,沈冬至一個人去了內客廳,那邊的沙發上堆著昨天她收到的禮物,沈冬至一一撫過,最後從沙發角落裡拿出譚宗銘送的禮物。
薄薄一卷,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
沈冬至想拆開,但心裡卻又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要是那天他讓她坐腿上的時候她坐了就好了,他一定會把她摟緊,手在她腰上撫摸遊走,吃她的豆腐。
沈冬至把禮物放了回去。
等她贏了將他救出來的時候再拆吧,她這麼想。
韓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她身側。
“冬至。”
沈冬至繼續擺弄那些禮物:“怎麼了?”
韓城眉頭緊皺:“我覺得這事不對。”
沈冬至沒有回頭,她當然知道這事不對。
——前腳譚宗銘剛幫她摸出楊興那條線,後腳就被遣返回去坐牢,這中間哪來那麼多巧合。
他們想做什麼,一點點剪去她的羽翼?
應該是。
那假如真是這樣,今天被剪去的是譚宗銘,下一個又是誰呢?
*
離開城堡,趙霆桀譚潤深轉道去了機場,其他人則跟著沈冬至一起回金杉。
下午還有會,沈冬至回去后先去了辦公室,約莫十多分鐘后,負責這次HSK操盤的總分析師敲門而入。
——今天HSK的股價出現了回落,而且不是他們故意放低掩飾上升的手筆,是真的有人在拉HSK的股價。
辦公室里,沈冬至聽完分析師的彙報,覺得應該是秦琛或者那三家投行在試探她。
秦琛自不用說,就像他自己也知道的那樣,他不可能用同樣的方法對付金杉,因為金杉沒有像HSK那樣為了融資發行過那麼多的債券,所以就算他把目前金杉所有發行的認股權證買下,也不可能擁有太多金杉股份。
這種情況下,秦琛要想反擊肯定得先試探,比如試探她的行權股價線,試探她背後的實力。
至於那些和她簽了分拆協議的投行?
——對賭對賭,賭的就是雙方對未來的期望不一樣,一個看漲一個看跌。
在沈冬至看來,秦琛很自信,而和他同樣自信的,還有這次她對賭的投行。
只不過他們自信的角度略有不同,秦琛是因為自身強大所以自信,那些投行自信的則是他們對大市場的判斷。
就像她之前見過的那個投行董事長,他們本身就是主流金融機構,對金融股板塊可謂了如指掌,對信息的把控也是一等一的。
英國的金融股板塊一直十分穩定,尤其是知名金融集團,股價大多穩定在100120英鎊,就算偶有衝擊,也會在一段時間落回到正常區間。
在他們看來,沈冬至是個剛入金融城的女人,因為和AGT的併購導致金杉市值暴漲迷了眼,對金融板塊太過自信,還野心勃勃的想要把HSK也納入版圖。
——不管是紐約華爾街還是倫敦金融城,從來不缺盲目的擴張者。
在他們心裡,HSK是對沖巨頭,市值巨大而且大股東結構穩定,掌權人秦琛更是雷厲風行嗅覺靈敏,再加上目前大市場對金融股並不利好,金融政策和國際形勢也沒有大變動,並沒有什麼衝擊能使金融股暴漲。
於是在沈冬至願意以不菲的價格購買他們發行的可分離債券后和他們對賭后,他們欣然同意。
但現在HSK的股價在金杉的推動下穩步上升,他們自然也會丟些籌碼試探。
“直接打下去。”沈冬至思考片刻后給出答案。
沈冬至的想法很明確,協議已經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不管是試探還是什麼,最後金杉都是要將股價打上去的,與其在這周旋拉扯,倒不如一步到位,殺一下他們的心。
得到她指示的分析師很快點頭離開。
市場的大流加上金杉的推動,HSK的股價在經過短期震蕩后再次逐步上升,股價已經接連三天攀登歷史新高,雖然資金量消耗巨大,但也幾乎將HSK壓得喘不過氣來。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里,沈冬至坐在上方的首席位置,盛懷宣韓城周希堯幾人也在,金杉的首席分析師則在對面做分析報告。
——目前HSK的股價已經他們被推到142英鎊,需要進行再下一步的部署,另外也需要防備著秦琛。
沈冬至知道,以秦琛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和金杉博弈。
“Boss,Ithink……”看書請箌yuщānɡSんě。Μé 更新塊人㈠歩
(Boss,我認為……)
這邊分析師正在認真分析,那邊秦琛吃過葯后也開始工作。
他站在辦公室里,身後是一架超薄的電視,屏幕很大,上面是這段時間HSK的盤面走勢圖,還有各種分析。
思考了一會兒,秦琛回身面對屏幕,總覺得這個盤面有些不對。
——這裡除了他和沈冬至,還有第三股力量。
第一股力量是沈冬至的,站在明處,一直在穩步推進HSK股價,而且資金雄厚大開大合,第二股力量是他,在暗處,如沈冬至所想,他要還手,得先通過周旋來試探她到底有多少實力,到底想把HSK的股價推到哪個程度,而第三股力量,時隱時現,而且特別分散,極難讓人察覺。
雙手插袋,秦琛往前一步,繼續盯著屏幕上的數據圖片。
此時各種冰冷的股價線參考線在他眼裡都變成了會說話的音符,將裡面蘊含的信息通通傳遞給他。
電光火石間,秦琛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沈冬至……
是不是在用整個金杉撬動HSK?
一個想法慢慢在秦琛心中升起。
會議從早上一直開到下午6點,雖然有些疲憊,但還算收穫頗豐。
放下手中的鋼筆,沈冬至站起身揉了揉眉心,正打算和周希堯幾人商量晚上去哪吃飯,會議室的門就被人一下推開了。
來的是她從中國帶來的助理。
“沈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