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魏鵬有些哭笑不得。
他意識到鄭雪已經把呂濤當成了自己之前提到了另一個檢察官了。
連忙終止了鄭雪的胡亂猜疑。
“得、得、得。
你還是趕緊把出了什幺事說清楚再說了,別在這扯其他的。
”見到魏鵬急了,鄭雪連忙又把話題轉移了回來。
“到後來,外面的姐妹都不願意進去陪他們了。
我沒辦法了,只好自己進去陪了。
你不知道,這些客人真的很討厭。
一進去就又摟又抱的,還硬灌酒,說的那些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看樣子也是沒什幺錢的,還凈吃豆腐。
我原本想忍著,反正把他們應付到走人就成了。
結果還是有個妹妹忍不住和他們吵了起來。
這些傢伙一點素質都沒有,吵了沒兩句就動手打我們這邊的妹妹……”說到這裡,鄭雪居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哽咽起來。
魏鵬雖然心裡始終對鄭雪是有些輕視的,但要說他對鄭雪沒有任何的情感,那幺鄭雪也不會成為他長期的“情人”了,見到鄭雪這樣,魏鵬也不忌諱呂濤就在一旁,連忙起身拉著鄭雪的安慰了一下。
得到了魏鵬的安慰,鄭雪多少平靜了一下心情,其實她更期望魏鵬能把她摟在懷裡安慰的,但見到呂濤在場,也明白魏鵬不可能再進一步做出更親昵的舉動了。
“然後前台的那幾個領班就趕過來了。
”所謂“領班”其實就是康樂中心的保鏢兼打手了。
只不過同社會上的那些混混不同,這些人好歹是賓館的正式職工領工資的。
也不單純就是看場子,很多時候也承擔了正規賓館應當承擔的諸如引導房客、幫忙停車和搬運行李的工作。
“打起來了?”魏鵬連忙追問到。
“當時就差那幺一點,結果這個時候伯母跑進來了。
我看見伯母進來了,不知道該怎幺處理了,就趕緊跑出來給你掛了電話……” “那現在?” “你也看見了,我給你打了電話,忙著就沖了回去。
我擔心你媽被打,想著趕緊把她拉出來……結果我回去一看,我都傻了。
你媽也不知道說了些什幺話,居然就把哪些傢伙的火氣給壓下去了。
然後這架也沒打起來,你媽然後就在包間里陪著那些傢伙喝酒,一直到現在。
”此時鄭雪的眼中幾乎顯露出了近乎於崇拜的神情。
“你知道幺?我在這邊好幾年了,什幺樣的情況和客人我沒見過啊。
剛才那場面,要是過去,肯定就出事了!可你媽太厲害了……那種場面她居然都壓的下來。
所以我才問你,你媽過去是做什幺的!你剛才說她在宣傳部和政府接待辦工作,我才明白了。
你媽見過的場面可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那些政府官員都不在話下,何況現在這些醉鬼了。
你知道不?我現在好崇拜她了,有時間我一定要向她請教的……”聽到這裡,沙發上的呂濤不僅莞爾。
而魏鵬的臉上肌肉抽動,不知道該說什幺好了。
“看來應該是不會有什幺事了。
鵬哥啊,伯母見多識廣,對付這些場面應付自如。
我想我在這也完全沒什幺必要了。
我這就出去,自己找個車回家了。
”呂濤見到沒自己什幺事了,便起身告辭。
“等等,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魏鵬趕緊說道。
“不用了。
鵬哥,雖然現在應該沒什幺了,但也說不準後面會發生什幺事了。
你還是留在這裡盯著,萬一那邊又起什幺風波,你在的話,也好照應一下了。
我一大男人,坐出租回家,哪裡會出什幺問題。
別送了……”呂濤見魏鵬這樣,連忙推辭著。
呂濤說的有道理,魏鵬此刻也確實不敢輕易的離去。
便只好將呂濤送到了賓館大門外,在目送呂濤坐上計程車后。
魏鵬方才又回到了鄭雪的辦公室。
魏鵬送呂濤,鄭雪便又跑回包間觀察情況。
此刻辦公室內空無一人。
魏鵬便只能靠坐在沙發上休息。
坐了一會,魏鵬因為一整天的忙碌奔波,感覺到了極度的疲憊,不知不覺的眼皮下垂,進入了假寐的狀態當中……糊的,似乎有人走進了辦公室。
魏鵬猜想著是鄭雪,便閉著眼睛問道。
“包間里沒出什幺事吧?”進來的人含糊其辭的回答了一聲:“嗯”.跟著便走到了沙發的後面,一雙手按在了魏鵬的肩膀上,幫魏鵬按摩了起來。
魏鵬感覺正需要舒活一下筋骨,便沒吭聲,任由來人動作。
在往常,魏鵬每次過來,多數時候鄭雪都會幫魏鵬先按摩一陣。
所以魏鵬對於鄭雪的舉動並未感覺到異常。
不過很快,魏鵬便覺察到了不對。
同樣是揉肩,身後的人手法和鄭雪過去不太一樣。
無論力道,按點。
但從某種意義上講,對方的按摩比鄭雪按的還要舒服。
鄭雪是學習過正規按摩的,但按摩手法在魏鵬看來有點死板、僵硬,揉捏的時候只講究穴位,而且每次都是認準了穴位掐。
現在背後的人揉起肩來則溫柔了許多,並沒有固定那幾個穴位點,而是波浪般從兩側向脊椎推進,力道非常的柔和,肩膀的肌肉逐步的舒緩開來……魏鵬隨即睜開了雙眼,跟著便看見鄭雪風風火火的走進了辦公室朝自己這邊說道:“總算把那些人給送走了。
”鄭雪在門口,那給自己揉肩的人是? 魏鵬慌忙一扭頭,便見到母親徐梅溫柔的低頭望著自己。
“看你累的,坐著都能睡著了。
”此時見到母親的瞬間,魏鵬忽然有一種極端的放鬆感,對於魏鵬而言,不僅僅是今天了,這土余天來他一直處於精神和心理不斷變幻的狀態當中,心理上反覆的牽扯再加上身體上極度疲勞,魏鵬覺得自己真的累了。
聽見母親溫柔的話語,魏鵬跟著就往沙發一躺,懶洋洋的回答道。
“確實很累了,我還是躺著休息一陣了。
”結果剛躺下,母親的巴掌就拍在了魏鵬的腰上。
“起來,要休息也別在這裡啊!這是人家小雪的辦公室。
你躺這裡休息,人家小雪怎幺工作啊?走,跟媽上樓了,去房間休息了。
”見到徐梅此刻的動作以及魏鵬慵懶的行為。
鄭雪忍不住笑了,她到此刻方才真正的確認眼前的男女確是一對母子。
“伯母,沒事的,鵬哥就在這躺著也沒什幺。
這辦公室其實就只撐個場面而已,我平時都難得在這坐一下的。
” “不行,小雪過來,幫我把這傢伙給拽起來。
好歹也是個大律師了。
在這躺著跟個小無賴似得。
小雪,來幫我搭把手……”魏鵬此時當然是可以自己行動的。
但他徹底耍起了無賴。
任由母親和鄭雪搭著肩膀把自己扛到了母親住宿的套房。
在身體接觸到柔軟的大床后,便直接扭動著身體佔據了床的中心部分,跟著四仰八叉的攤開了四肢,懶懶的感受著全身放鬆后的感覺。
“我這算是撒嬌幺?”魏鵬想著。
魏鵬早已經不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再母親面前撒嬌是什幺時候的事情了。
但他知道,自己確實有過這樣的行為。
即使哪是他很小的時候,剛剛擁有些許的記憶。
而現在,當他再次見到母親溫柔的面龐時,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極度的慾望。
這種慾望當然不是男人對女人的性慾。
而更像是一種期盼下的索取。
一直以來他堅持認為自己是一個堅強的人,一個靠著自己的努力,靠著自己的奮鬥支撐起一個家庭的人。
但他知道自己活的很累,作為一家之主,他必須有主見,必須有決斷,必須承擔起全部的經濟負擔。
而當岳父年老體衰后,他覺得自己的責任進一步增加。
不僅僅是自己的家庭,岳母崔瑩也成為了他不能割捨、不能拋棄必須要保護的對象。
如此一來,他更是長期處於一種重壓之下的狀態當中,只不過他自己並未意識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