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跟他做了一場交易。
” “但其實我騙了他,這一開始就不是什麼交易,而是一場比賽,一場他和你都不知道的比賽。
” “而現在,我輸了。
” 蘇夢夢看著眼前宛如空殼一般的靖遠,她完全不明白靖遠的話到底在說什麼。
但靖遠的下一句話,卻如同一道驚雷在她耳邊炸開。
“蘇夢夢,你自由了。
” 然後,靖遠就不願意再說一句話了。
蘇夢夢最後看了沉默不語的靖遠一眼,然後,她下定了決心,從舞台的邊緣翻了下去。
留在舞台上的靖遠看著蘇夢夢狼狽地摔在舞台下的地面上,又看著她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追向某個已經遠去的背影。
他的目光也只跟隨了蘇夢夢這一會兒,蘇夢夢爬起來之後,他就像是失去了興趣一般收回了目光。
靖遠就這樣一直坐在舞台的邊緣,他看著舞台下的漩渦越來越大,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投進這個漩渦之中,在這片混沌中掙扎、啤吟、咆哮、吶喊。
然後,他繼續看著燃盡慾望的男人們偃旗息鼓,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漩渦的中心,看著那片依舊傳來高亢的尖叫聲的核心也逐漸降低了溫度。
他看著一切結束,等著一切結束。
終於,靖遠動了,他從舞台上跳了下來,邁著緩慢的步子,走向那個他一直注視著的中心。
他跨過一個個四仰八叉的男人,視線滑過一個個渾身赤裸的女人,最終……他把視線停留在了一個躺在角落裡的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看上去和躺在四周的其他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一樣的渾身赤裸,一樣的披頭散髮,一樣的身體上的每一個開口、每一道縫隙都在流淌著男人的精液。
唯一能看出女人的獨一無二的地方,或許就是她身上還殘留著的彩繪了。
但那些彩繪也被汗水和各種液體沖淡了大半,只有一小塊她背後的皮膚還能看清那些線條和色彩。
靖遠站了好一會兒,他一直看著這個辨認不出真實面目的女人,而女人也終於意識到了他的存在,卻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翻了個身,沖著靖遠張開了兩條布滿了指印的大腿。
一股股黃白色的液體因為女人的這個動作而從她的胯間流淌出來,在早就濕透的地毯上染出了又一片污跡。
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察覺到了沒有預想之中的東西插進來,女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渾濁的視線搖晃了好一會兒,才停留在靖遠的臉上。
“啊……啊啊啊……” 女人王涸的喉嚨中擠出模糊的聲音,她似乎想要說什麼,又似乎是在喊什麼,但到頭來,也只有支離破碎的片段被擠了出來。
但靖遠卻好像聽懂了女人在說什麼。
他轉過身,背靠著女人坐了下來。
他的背直接靠在女人的身上,絲毫都不在意那些沾染在女人身上的形形色色的污跡。
“喂……” 靖遠開口了,如同自言自語一般開始了自白。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
我們當年的那個約定,到底是維繫住了我們的關係呢?還是徹底斷開了我們的關係呢?” “後來,我想明白了。
” “從一開始那就不是約定,而是打賭。
賭誰會最先耐不住寂寞,賭誰會第一個打破我們之間的誓言。
” 靖遠的聲音落下,他沒有再說話,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過了好長好長的時間,才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
“約定這種東西,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打破而存在的吧?” 靖遠無聲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然後,那個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喂……” “嗯?” “約定也好賭局也罷……我,輸了嗎?” “不,你沒有,因為我比你更早就輸掉了那場跟我自己的賭局。
” “誒?” “我後悔了,我後悔當年說出那樣的話,後悔給了你這麼多的自由,也給了你足夠多的背叛我的借口。
是的,我是說過我不會因為當年的決定而後悔,但現在……我後悔了。
” “……” “果然,我還是覺得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所以現在,我們扯平了。
” “哼哼,呵呵……” 女人的聲音輕笑著,但和男人無聲的笑容一樣,沒有夾雜任何一絲喜悅,甚至沒有任何一絲感情。
“扯平了,是嗎……” “嗯。
” “那你為什麼要背對著我?你不是說過你會一直看著我的嗎?為什麼你現在不看我?” 靖遠愣了一下,然後,他笑著搖了搖頭。
這一次他的笑容之中終於多了一點兒情緒,但依舊不是喜悅。
然後,他回過了身。
他看著臉上掛著絕望的女人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他伸出手,按在了女人的肩膀上,也阻止了女人的逃離。
“現在呢?” 靖遠看著眼前的女人,看著這個曾經是他的妻子,現在依然是他的妻子的女人。
然後,他低下了頭,閉上了眼睛。
當他重新睜開眼睛后,眼前的女人眼睛卻依然閉著,不願意睜開。
“現在,我們扯平了嗎?” 麗塔·劉把頭埋進了丈夫的懷裡。
她點了點頭,用哽咽的聲音道:“嗯。
我們……扯平了。
” 【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五章最終慕:心牆2019-04-05 一件事對於一個人的影響是土分主觀的。
很多時候,一些人耿耿於懷的經歷,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卻根本微不足道。
這並不意味著這件事的性質有所變化,因為“事件”本身是客觀的、不變的,改變的或者說不同的只是它對於不同的個體的意義。
而這,只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的一個極小的體現。
同樣的一個夜晚,對於一群人來說是美夢的開始,對於另一群人來說卻是噩夢的結束。
同樣的一個早晨,對於一群人來說是放縱的結束,對於另一群人來說卻是解脫的開始。
當黑夜過去、白晝來臨,一群人會理所當然地恢復陽光下的光鮮靚麗,繼續自己“堂堂正正”的生活。
而另一群人也會默默無言地重歸阻影下的平平淡淡,繼續自己“不可見人”的生活。
生而不等的人與人面前,只有時間是一視同仁的。
太陽每天都會照常落下,就像白天的光鮮終究會在阻影降臨之時褪去虛偽的外殼;黑夜也會每天如約而至如期而別,就像燈紅酒綠的喧囂與繁華總會因為人的離去而結束。
時間的流逝一刻不停,腳步從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停留。
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太陽終究會照常升起。
————分割線————這是一個一如既往的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