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完美的一幕啊。
” 舞台的邊緣,將這一幕完全收入眼底的唯一的旁觀者,一個衣著打扮都與會場內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中的酒杯,彷彿在為眼前這讓他發自內心讚頌的一幕舉杯致敬。
沒有人應和他的話,而男人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局促,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之後,他隨手扔掉了酒杯,只帶上了放在腳邊的酒瓶,邁步向前。
其實,他本來是不願將酒杯丟下的。
但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為他的另一隻手不得不一隻照料著他扛在肩膀上的“東西”,只有一隻右手能自由活動。
而在帶走一杯酒還是一瓶酒的選擇中,他很自然地選擇了後者。
這件“東西”自然不是死物,而是他費勁功夫才重新得到的“獵物”,也是他剛才那番讚美的唯一聽眾。
只是很遺憾的是,這位唯一的聽眾一隻保持著神志不清的狀態,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他的發言有過任何的回應。
但沒什麼,男人早就習慣了無法被他人理解的孤獨和寂寞,只不過……他接下來要做,或者說要完成的事情必須有這位“聽眾”的參與,他也因此不辭辛苦,將身體不適的對方從後台一直搬運到了這裡。
偌大的舞台內是不再那麼熱鬧非凡,但擁擠的程度卻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輕半分。
男人扛著他的“聽眾”,小心翼翼地繞過一具又一具,一對又一對糾纏在一起的人體,在經過那對依然在纏綿的母子組合之時,他甚至不得不把腳步放慢到極致,一寸一寸的向前穿行。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不想打擾那對愛侶之間的纏綿——儘管他的心裡的確存在這種想法,但更為現實的情況確實,那對愛侶的身邊如同花瓣一般躺滿了橫七豎八的男人,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比起剛才一路上遭遇的“路障”無疑要難對付的多,但正因如此,路過的男人才對那位就躺在不遠處的溫柔鄉內,如同王者一般吸吮著重新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豐碩果實的年輕勝利者生出更多的敬意。
但這些,都只是插曲罷了。
男人的敬意來得容易去得也同樣容易,他越過最後幾個障礙,來到了舞台的邊緣。
此刻,不僅是舞台之上,舞台之下的會場內,熱烈、淫亂的氣氛普遍已經開始淡去了。
那些在不知不覺中喝下了藥酒的男性客人大多已經因為疲憊和滿足沉入了睡夢之中,而應付了他們良久的女人們也好不容易能夠稍微鬆口氣,沒有人注意到舞台之上多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男人,就像沒有人注意到男人身邊的女人已經悄無聲息的換了好幾個人一般。
男人對此很是滿意,他雖然渴望觀眾,但卻並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布局變成庸人圍觀的馬戲場。
所以在一開始,作為唯一的觀眾,同樣也是唯一的評審員,他並沒有給那位站在他此刻坐在屁股下的舞台上無比光鮮、無比璀璨的“女王”打太高的分數。
但他必須承認……他興奮了,更性奮了。
他久違的感覺到了身體內慾望的涌動,這讓他大方的在那位“女王”慘淡的成績單上加上了不少分數。
但決定最終結果的,還是現在,還是正在他眼前上演的“最後的”表演。
而這場表演,出於對另一位男主角的尊重,他決定放棄自己唯一觀眾的身份了。
男人放下了一直扛在肩膀上的人體,他小心翼翼地托著,然後把手指放在了對方的鼻息之下。
嗯,看來還不算壞。
微弱但穩定的氣息告訴了他答案,然後男人舉起了放在腳邊的紅酒瓶,用牙齒咬掉了軟木塞。
緊接著……他把酒瓶直接倒向了躺在他懷中的女人。
嫣紅如血液一般的酒液傾倒在女人的頭上、臉上,讓她渾身打了個激靈,睜開了一直顫抖著眼睫的雙眼。
“啊,真是太好了。
”看到女人醒來的男人用毫無波動的聲音說著,“我還以為我可能要浪費掉這一整瓶佳釀才能把你從夢中喚醒呢,現在看來,我還是能有點兒口福的。
” 被澆醒的女人先是茫然地打量著四周,她無神的雙眼搖晃著,最終停留在了男人的臉上。
瞬間,女人眼中的茫然被驚恐取代,她下意識的向後退,卻只能結結實實的撞在男人的胸口上。
“晚上好,蘇小姐,”男人,或者說……靖遠舉起手中還剩下半瓶的酒瓶向醒來的蘇夢夢致意,“考慮到我們才分開了幾日,所以……這次我就不用‘好久不見’作為寒暄的開場白了吧?” 蘇夢夢依然在下意識的躲開靖遠,但她此刻就被靖遠抱在懷裡,剛剛從混沌中蘇醒的身體也完全不支持她做出更多抵抗的行為。
她只能放棄了掙扎,看著眼前她最不想看到的男人冷冷地開口道:“你到底想王什麼?” “嗯?這裡……我需要用那句經典的台詞來回答嗎?” 靖遠的幽默完全沒有打動警惕心提到極致的蘇夢夢的心,而後者冰冷的反應和視線也讓靖遠感覺到了沒趣。
他放下酒瓶,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喝過一口,然後看著蘇夢夢道:“不要那麼緊張,也請不要那麼冷淡……哦,後面這個就算了,我不該太過苛求你的善意,畢竟善意這種東西,從一開始就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毫無幫助,不是嗎?” diyibanzhu.com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zhu@gmail.com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 蘇夢夢只是冷冷地注視著靖遠,不做任何回答。
“好吧,看來又是我自討沒趣了。
”靖遠像是無可奈何一般搖了搖頭,但下一刻,他冰冷的視線就落到了蘇夢夢的身上。
準確的說,是蘇夢夢身上的傷口上。
“她沒有做事後處理嗎?” 蘇夢夢一瞬間沒有明白靖遠在指什麼,但下一刻,靖遠的手已經按上了她臉上最明顯的那道鞭痕。
“啊……別碰我!” 觸電般的疼痛讓蘇夢夢下意識的舉起了手阻攔,但男人伸過來的手卻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無法抗拒。
一瞬間,蘇夢夢回想起了那個夜,那個她刻骨銘心的夜。
彷彿有電流蔓延全身,蘇夢夢的動作僵住了,她任由靖遠用手托起了她的臉,任由男人的手指像是撫摸一件動物標本一般撫摸過她臉上猩紅而猙獰的傷痕。
靖遠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反抗的蘇夢夢。
從蘇夢夢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那些並非出自他親手的痕迹上……他看出了什麼。
呵呵,有意思……靖遠的嘴角扯起一絲笑容,卻讓表情都不敢有任何變化的蘇夢夢更加膽顫,以至於忘記了呼吸。
“原來是這樣嗎?原來是這樣啊。
” 靖遠自言自語著鬆開了手,他不只放開了對蘇夢夢身體的控制,更直接離開了蘇夢夢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