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蘇懷裡不見白狐,這入目都是白色她也看不清有沒有狐狸。
“嘩!”
她亮起火摺子,四周打探一下,並未見到白狐,倒是陳江的頭顱就在不遠處。
晏蘇起身三步並兩步走到木板前,就連木板都完好沒有一絲被撞擊的痕迹。
她這才想起來檢查自己身體。
運氣習武。
竟是和之前無異!
晏蘇不可置信的抬頭看懸崖上方,這懸崖怎麼也有百餘丈,她居然掉下來絲毫未受傷?!
還是——因為白狐的關係?
莫不是那個獸醫說的對,那隻乃是靈狐,關鍵時刻讓她脫困?
晏蘇來不及細想,她上前兩步抹乾凈陳江面上的雪沫。
觸手極涼。
她分不清是不是因為自己手指尖涼。
只覺得心頭恍惚。
來時還和她並肩作戰,回去卻是只剩一人。
晏蘇星眸泛紅,眼前之物逐漸朦朧,她咬咬牙抱起頭顱起身。
懸崖下倒也不是全然閉塞,有條小道,能看得出來經常有人走動,她熄滅火摺子迎寒風往前走。
走了半刻鐘,她看到一處茅草屋。
裡面還有亮光傳來,她鬆口氣脫下長衫把陳江的頭顱包裹住,長衫褪下,她背部一陣燒灼。
想必是先前和陳沅的人馬在交手時被暗器所傷。
晏蘇把頭顱裹好背在身後飛身到茅草屋附近,尚未進去便聞到一陣血腥氣,很濃郁。
她抿唇跳到最上面挑開一層茅草細看。
屋內已經沒人了。
東西雜七雜八亂擺,一老一少死在床鋪邊緣,少女約莫十五六歲,看起來和晏卿差不多年紀,老者應該是其父親。
晏蘇蹙眉,莫不是陳沅的人找到這裡沒找到她大開殺戒?
也不是沒可能。
她一直棲在屋頂,看前方皆是白茫茫,偶有冷風吹來,寒意泠泠。
一刻鐘過去了,再沒人過來。
晏蘇咬咬牙跳下屋頂,躲進茅草屋裡,她先是看眼這對父女,少女的眼睛睜得很圓,似是臨死前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伸手替少女合上眼眸。
屋外嗚鳴,好似哭泣聲不間斷傳來。
此地不宜久留。
晏蘇拿了件外衣套在身上就起身上路。
半夜趕路,分不清方位,只能憑直覺走,還要注意不能被陳沅的手下見到。
晏蘇走的很吃力。
她本就在那場打鬥中力氣耗盡,又受了傷,雖然不重但血流不少,行走半夜后也有些步履維艱了。
天色蒙蒙亮。
有晨光透過懸崖縫隙照射進來,晏蘇仔細看四周,還在大山裡,她沒走出去。
但是按照她昨晚上走的方位。
這條路應該是通向京城。
銅鎮暫時是回去不得。
估計陳沅已經被逼急了,誰也保不齊他會幹出什麼極端的事情,讓陳江單獨回去就已經是失策,她不能也折在這裡。
總得有人回去告訴皇上。
陳沅通敵了。
料想陳沅一個人也不敢有這麼大的膽量,晏蘇想到陳江之前說的自從陳沅上來后便一直與京城裡有來往。
想來。
京城裡應該也有內奸。
不除實在是個禍端。
晏蘇想到這裡腳步不禁急促,雖然力氣已經透支,但是硬撐著一口氣。
她足足走了兩天兩夜。
渴了就喝點雪水,餓了就挖點野菜。
走了這麼久都未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