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寒也明白,她點頭道:“放心吧,你不在,我就是晏卿的二姐,我會好好護著她。”
話畢她仰頭,眉目溫柔:“晏蘇,我等你回來。”
晏蘇心頭盪過感動,將她溢滿,她雙眸點水,霧蒙蒙的看著青寒,輕聲道:“好。”
青寒退至裡屋,在晏蘇面前化為空無,晏蘇站在她離開的位置伸手,掌心只有脈絡清晰的掌紋,她低眸輕笑。
房內頓時又恢復安靜,就如青寒從未來過。
只是晏蘇再難坐的安穩。
她起身在房中翻來覆去走動,思緒煩亂,索性坐在軟榻上沉思,雙眸放在屋頂上,倏地瞧見一抹有亮光之物,她蹙眉細細看那物,似是塊玉佩,透著光澤。
晏蘇仰頭有些久,脖子酸澀,只是現下她沒真氣,也上不去,只得細細看那物。
確實是塊玉佩,只是模樣如何,還瞧不出來。
晏蘇眼一瞥看到不遠處的乾淨衣物,她垂眸半響將衣物束成長串,在頂部打結,繼而將頂部往上拋,擦在玉佩上,沒掉下來。
她又繼續往上拋。
啪嗒!
是東西掉在木板上的聲響,晏蘇低頭看眼頓時愣住了。
這玉佩。
她識得。
正是先皇之物!
先皇尤其喜愛這塊玉佩,走哪都帶著,聽聞她父親說此物是與太後娘娘定情之物,從不離身。
那怎麼會在這裡?
是宮中哪個不長眼的偷了嗎?
只是這偷了為何要放在這處?
還放在如此之高的位置。
晏蘇手指撣去上麵灰塵,流蘇本是淺色硬生生成了現在的黑色,玉佩縫隙里滿是灰塵,她一吹,塵揚起,迷了眼。
她端坐在圓凳上,手執玉佩細細看,並沒有發現不同之處。
這到底是先皇遺物。
等到她出去,還是交於晏瓊較妥。
將軍府,經由青寒來過一趟,眾人聽她回話放心不少,雖說晏林很好奇青寒和靈月是怎麼進得去宮中,但到底晏蘇安然無事,他也沒想那麼多。
倒是趙貞晚上想起來晏蘇是從昆崙山將她們兩個帶回來的。
這昆崙山出來的,定不是泛泛之輩。
更何況還有晏卿時常說青寒佩的劍是崑崙劍,乃是上古之物,想必,青寒的身手不弱。
晏林聽了趙貞的解釋略略安心,他道:“既如此,我們先辦三妹的婚事吧。”
趙貞點頭:“也好。”
既然二妹也說讓晏卿先成婚,想必是有她的用意。
青寒去了宮中除卻晏林夫妻外只有晏卿知曉,進出宮,畢竟是殺頭大罪,他們還沒那個膽子,隨意張揚。
晏卿自從晏蘇這番出事也成熟不少,不再咋咋呼呼,每日乖巧守在青寒身邊,想逗她開心。
只是晏蘇一日不回來,青寒就一日沒展眉。
這宮中就如同偌大的京城。
明面上安安穩穩,暗下波濤洶湧。
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進退兩難
晏蘇被關押的半月後, 終於見到了晏瓊, 高連跟在晏瓊身後, 見到晏蘇在這處時皺了下, 晏蘇不知其意,她目光從兩人身上移開, 開口道:“衛大人有消息傳來了?”
晏瓊眸色深深,似有寒光, 她道:“阿蘇, 你真的如父皇說的那般, 很聰慧。”
確實是邊關的急報,衛君已經處理好孫桀和周元, 正擇日回京, 相信此刻顧宰相還依舊不知情呢,至少顧采沒在她面前提及過這事。
晏蘇垂眸,坐在一旁圓凳上, 她嗓音有些沙啞道:“回來了幾萬?”
晏瓊顯然不想提及這個話題,在她看來這些犧牲都是必要的, 他們是為了晏國, 死得其所。
只是在聽到晏蘇這麼問, 她反倒冷了臉沒回話,只一雙厲眼看在晏蘇身上,晏蘇沒聽到回答雙手握緊道:“衛大人何時回京?”
晏瓊沒回答上個問題,這個卻答得快:“一月後,就可抵達京城了。”
除掉了顧宰相的右臂, 她心情自然不錯,只是還沒將顧宰相連根拔除,她還不能安穩放心,晏蘇瞥向別處道:“所以皇上是來放晏蘇出去的?”
“徹底除掉顧宰相?”
晏瓊輕笑出聲,收斂所有氣勢,面對晏蘇時居然變得溫軟,晏蘇仰頭看她變化,心頭湧上不好的感覺,果然她聽到晏瓊道:“阿蘇,除掉顧宰相用不到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