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有可能奪回清風鎮。
這招聲東擊西,怕就怕,敵人不買賬。
孫桀聽到周元的此計臉色緩和不少,他眉頭鬆開道:“此計甚好,那周副將,你帶兵前去攻打漁火鎮,我悄悄領兵去清風鎮。”
周元忙道:“萬萬不可!”
“將軍,此計能不能成,還是個問題,且楚王爺也是個聰明人,萬一看出這計謀,您去實在不妥。”
他繼續道:“不如讓何校尉帶兵去攻打漁火鎮,末將領兵去清風鎮,您在臨瑤坐鎮。”
孫桀擰眉想想,周元的這些顧忌不無道理,這計策若是被楚兵發現,那去清風鎮的豈不是猶如瓮中之鱉,被困的死死的?
就照目前楚兵對晏國的仇恨,那是恨不能千刀萬剮,還是由周元去吧。
何校尉與其他幾個校尉點點頭,完全聽從周副將的意見。
周元見大家都無異議他道:“事不宜遲,那我們就夜裡攻打漁火鎮,何校尉,你領兵三萬前去,我帶四萬兵馬去清風鎮,餘下的都守在臨瑤鎮,務必要保證將軍安全!”
除卻何校尉外的幾個校尉紛紛道:“是!”
周元一來,他們仿若有了主心骨,鬥志昂揚,孫桀在一旁看周元,好似他才是那個發號施令的將軍,而他只是個隨從,這讓他萬分不爽。
只是他也知道,這戰場瞬息萬變,僅靠自己一人之力,定是不能奪回兩座城池。
罷了。
他與周副將的恩怨,等到他們回京之後再慢慢算,勝了功勞不還是他的嘛。
思及此孫桀鬱郁之氣掃去不少,眉眼平靜,任眾人離開帳篷,他拿起桌上的地圖細細觀摩,彷彿從一張地圖上看到了千軍萬馬,看到了周元凱旋,看到了他們勝利后回京,看到了皇上給自己進官加爵。
孫桀眉目舒展開,裡面盪著慢慢笑意,甚至是嘴角都忍不住扯開。
帳篷外,周元正在調動兵馬,何校尉站在一側,周元見眼前兵馬井然有序的變動同何校尉道:“找到柳校尉的屍體了?”
這幾日他聽到軍營里的風聲,說是幾個校尉夜裡去千機路,妄圖將柳子蘭的屍首帶回來。
其他軍情要緊,他也顧得上他們,現下才想來問問。
何校尉搖頭:“柳校尉時常和我們說,男兒當戰死沙場,這是他一輩子的榮光。”
他們是想過去將屍首偷回來,但是又怕遇到伏兵,柳校尉已死,肯定不想見到他們為了自己再去送死,所以他們也沒去,只在帳篷里添上兩杯薄酒,算是敬他了。
周元嘆口氣拍了拍何校尉肩膀:“你們是明白人。”
何校尉也仰頭看周元:“周副將,您也是明白人。”
知道戰事當前,個人恩怨放置一邊,孫大人對他的意見頗深,態度顯而易見,若不是戰場沒人,眾人都相信,這周副將就是下一個柳校尉。
可偏偏他們沒轍,違背軍令,他們做不到。
幸而孫大人大局當前還知道輕重,願意聽周副將的話。
周元被何校尉安慰一句輕笑,他平視前方几萬兵馬道:“何校尉。”
“此戰兇險萬分,如出意外,直接撤兵。若我無法回來,切記看住衛大人。”
何校尉愣了下,他雙眸定定看著周元,周元側頭溫溫笑道,嗓音卻依舊沙啞:“成敗在此一舉。”
何校尉深深看眼他道:“末將領命!”
十月末,夜深,何校尉率三萬兵馬沿千機路旁小路一直向東,往漁火鎮出發,與此同時周元也點兵守在臨瑤鎮,等著前方戰事一開,清風鎮支援。
果然如同他預期那般,夜深露重,何校尉吩咐每人手上都拿兩個火把,舉高,氣勢洶洶壓在漁火鎮的城門口。
漁火鎮里瞬間就躁動起來。
與此同時,有傳消息的迅速去了清風鎮,調兵馬。
周元領四萬兵馬守在清風鎮門口,不得有火把,不得有聲響,他們看著楚兵近一半退出清風鎮,約莫兩個時辰后,周元才起身道:“殺進去!”
四萬兵馬猶如憑空出現,頓時擁到清風鎮的城門口,城門上的士兵忙道不好,他們迅速拉弓射箭,箭如雨下,但擋不住周元的進攻。
城門被撞開,城裡的楚兵四處逃竄,猶如流民,周元不敢大意,他吩咐手下將楚兵集在一處,在他們進城后不久。
身後的城門。
又合上了。
孫桀待在帳篷里坐立難安,他時而走來走去,時而出門看天,看看清風鎮的方向,又看看漁火鎮。
兩處皆是紅光漫天。
兵馬的嘶吼聲彷彿透過地下的土蔓延到臨瑤鎮,讓孫桀更待不住。
他四下走動,回帳篷時有士兵來報,道:“孫將軍,衛大人回來了。”
衛君?
孫桀的眉頭立刻蹙緊。
這衛君還知道回來啊!
他當即道:“讓他滾過來見我!”
傳話的小兵頭壓低,聲音漸小:“衛大人讓末將帶您去,說是擒了一人。”
孫桀頓時怔住:“擒住誰?”
小兵勾勾唇角:“說是叫鄭橋。”
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