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她行的端坐的直不曾有一絲縫隙讓小人鑽,只是如今……
晏蘇手指輕柔的撫順青寒白毛,微抬眸看著外面天色:“有勞大哥憂心了,我知道該做什麼。”
看她臉色凝重,晏林也不再多言,放下杯子提步離開了正廳。
青寒窩在晏蘇的懷中乖乖巧巧,任她抱著在庭院閑逛。
不多時,將軍府來客,高連腳步匆匆趕到,管家連忙去請了晏蘇。
晏蘇聽聞是高連微垂眸看著手上的青寒,她安撫性的摸了摸青寒白毛繼而回房,回屋后,青寒不像是往常那般黏在她身上,反倒自己跳到床鋪上閉目養神,
晏蘇換了官服瞥眼青寒的方向,見她小小身體蜷縮成一團,她移開眼低頭大跨步出門。
高連正在廳房裡,他見晏蘇從門進來下意識看著她手,沒有靈狐。
他收斂心神道:“晏將軍,皇上有請。”
晏蘇俏顏緊繃,側面看去線條凜冽,明眸透著堅定。
到皇宮后晏瓊正在御書房,裡面應是有人,高連站在門口和晏蘇道:“將軍稍等。”
晏蘇立在門外,裡面傳來顧宰相的嗓音,不大,透著股嚴厲:“皇上,雖然晏將軍對邊關最為熟悉,但是聽聞晏將軍這兩日卧病在床,恐不是最合適的人選,還望皇上三思。”
晏瓊的回復遲遲沒有傳來,不一會傳來衣角摩擦的聲響,接著便聽到顧宰相道:“是。”
該是晏瓊讓他退下去。
晏蘇站在門外與剛出門的顧宰相碰個正著,顧宰相見到她時微愣,繼而扯唇笑笑:“晏將軍。”
“顧宰相。”
晏蘇同他行禮,態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顧宰相提步從她身側經過,掠起微風掀了晏蘇衣角,高連適時道:“晏將軍,請。”
進了御書房,晏瓊手上捏著書信,看晏蘇進門后垂眸道:“好些了?”
晏蘇低頭:“謝皇上掛心,微臣無礙。”
晏瓊細細打量她,眉目清明,儀神雋秀。
沒傳聞中卧病在床的姿態。
晏瓊目光瞥向別處,揚起手上的書信:“邊關急報,楚兵欲有攻城之意。”
晏蘇接過她遞過來的急報,只短短几行字。
她放下書信從容道:“皇上,年前我們與楚國一戰時楚兵頗有受損,隨後又有栗國和楚國的長河之戰,楚國兵力已大不如從前。”
“楚王現下將兵馬集齊在邊關處無非就是在等楚王爺。”
“皇上,楚王亦是在等您表態。”
無明一死,楚王爺下落不明,按照楚王的想法定是晏瓊抓了楚燁,他如此大動干戈無非就是給晏瓊使壓力,讓她有所忌憚。
晏瓊眯眼,那日晏蘇所提的建議她深想許久,確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放了比抓了好。
只是若楚燁沒回去,那楚王又這般咄咄逼人,委實讓她憂心。
這幾日大臣們主和主戰各分一半,顧宰相就是主戰,只是他對染病的晏蘇挂帥不放心,這才剛剛進來和她商議。
晏瓊背對晏蘇站立,思忖她的話。
楚國怎麼兵力不如從前也比他們晏國多,況且晏蘇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晏瓊思考半響招來高連道:“喚李煜進宮。”
高連起先一愣接著看眼晏蘇,隨後點頭下去宣報。
晏蘇看著高連下去神色一松,晏瓊轉身面對她道:“母后聽聞你前兩日病重一直掛心,你若是無事,同朕一起去看看?”
晏蘇應下雖晏瓊一道出了御書房。
太后住在永寧殿,宮前種滿奇花,太后素來歡喜這些,晏蘇到時太后正在折花,她聽到身後有聲響回頭看眼,晏瓊正領著晏蘇往這邊走來。
太后看著登對的兩人問身側的錦西:“你瞧她們倆配不配?”
錦西是太后的貼身丫鬟,在後宮待的久了自是有七竅玲瓏心,對太后的那點心思摸得透徹,她抿唇笑笑:“依奴婢看,再沒有比晏將軍更配皇上的了。”
太后被她哄得直樂,眉眼彎彎。
晏蘇隨著晏瓊到太後跟前行禮,太后眯著眼道:“罷了罷了,你若是還記得哀家常來便是,我聽瓊兒說你前些日子染了風寒,現在好些了嗎?”
晏蘇垂眸,頭壓低:“勞煩太后掛心,晏蘇已無礙。”
太后嗔怪道:“你啊,就是禮數太多不肯說實話。”
晏蘇抿抿唇沒答話。
那日她在宮中站了一夜想必是沒有傳到太后這裡,晏蘇有些瞭然,她和晏瓊是因為靈狐起了爭執,若是再讓太後知曉,不知道會多傷心。
她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晏瓊扶著太后往園子里走,她揮揮手讓錦西下去,太後顧著和晏蘇閑聊也沒發現。
到了園子內的竹亭里晏瓊將太后帶到竹亭里,早早有丫鬟端了糕點放在石桌上,晏瓊扶著太后坐下,這裡風大,她被吹得頭暈。
晏蘇看她面色發白移了步伐站在風口處,太後面色緩和不少,晏瓊往晏蘇輕笑:“你也坐。”
晏蘇瞥眼她神色,低頭道:“是。”
待她坐下后暖風從她身旁竄過,太后猛地咳嗽幾聲,按著頭面更白,晏瓊單手扶她手腕:“母后,回去歇息吧。”